萧伯凌告退之后,皇帝萧力权再一次宣召了太子萧寒轩。
这一次和之前一样,萧寒轩刚刚踏进殿内,一个茶盏便远远地朝着他摔了过来,只不过这一次隔得远,没有准头,没有砸在他的身上。
面对着帝王的怒火,萧寒轩只得赶紧跪了下去。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父皇怎的气成这样?”萧寒轩心中思索着,之前他离开的时候,皇帝的情绪明显已经安定了下去,接下来只是见了萧伯凌,而他刚刚踏进殿内,就见皇帝的怒气再一次涌了上来,这很明显,恐怕跟萧伯凌脱不了干系,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帝深吸了几口气,心中的怒火才算是散了不少下去。
坐在龙椅上,不耐烦地朝着萧寒轩挥了挥手,“算了,太子先起来吧。”
萧寒轩战战兢兢地起身,对于他这个阴晴不定的父皇,他一向是敬畏的,每每摸不准对方脾气的时候,他便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来。
“轩儿可知你五皇叔给朕说了什么?”皇帝突然问道,目光落在萧寒轩的身上。
萧寒轩愣了愣,似完全没有想到皇帝会突然这么问,萧寒轩也是一脸的懵,脑海中思索个不停。
最后,只得凭借着猜测问道:“莫非,五皇叔在为朝堂上云月楼一事讨要公道?”
这是萧寒轩联系前因后果,所想的最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皇帝却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双眼不知道看向哪里,没有焦点,说道:“你五皇叔说,他打算回京城了?”
“什么?”萧寒轩几乎立刻惊呼了出声,“父皇,这……这怎么回事?五皇叔怎么会突然回京城?五皇叔他不是很久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过面了吗?也早已经离京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之地住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的今日会突然说要回京来了?”
这一点消息,不得怪萧寒轩大惊小怪,毕竟,他在朝堂上的势力还没有稳固下来,几位皇子之前正在做着拉锯战,而这个时候,突然蹿进萧伯凌这一股重量级的陌生势力,怎么可能不让他心惊,如果萧伯凌这冒然回京,他很多事情都得重新考虑了,萧伯凌的突然插入,肯定会打破很多事情的发展,所以怎么可能让他不震惊外加烦躁。
但是这一点,他却不能告诉皇帝的,毕竟皇帝还健在,并且皇帝生性多疑,从来就对皇子们和朝臣之间拉帮结派厌恶不已。
萧寒轩一声惊呼后,便及时地掩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站在皇帝那边考虑着说道:“父皇,您就这么看着五皇叔回京吗?五皇叔手下握着我东岳国的经济命脉,您就这么放任地看着他回到京城来与您一较高下?”
“放肆!”父皇突然一声怒喝,吓得萧寒轩连忙垂下了头,“什么一较高下?朕是东岳国的皇,他一个臣子算什么?就拼他,也能与朕一较高下?”皇帝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与萧伯凌议论,当即,便朝着萧寒轩狂吼道。
萧寒轩心知自己刚才用词错误了,连忙说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儿臣绝无此意,儿臣只是觉得五皇叔在京城有些不妥,京城住着那么多朝臣,五皇叔如果也住在京城的话,恐怕难免……”
萧寒轩的话不说完,皇帝也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了,自古以来,哪位皇帝最讨厌的无不是外臣功高盖主超越皇室权势。
而五王爷萧伯凌这几年在外的名声,显然已经达到了这个高度,而如今萧伯凌竟然又要在京城安定下来,怎么可能不让皇帝多想?
所以自然而然,萧寒轩便想到了这一层。
不过对萧伯凌那边,皇帝却已经答应了,便不可能再想什么法子将萧伯凌赶出京了,而且萧伯凌只是说在京城待一段时日,如果就这么冒然地将萧伯凌赶出京的话,绝对会落人口舌。
皇帝性情多思多疑,当即便想到了很多,如果将萧伯凌突然赶出京城的话,反而在向世人说他萧力权怕了他萧伯凌似的。
而他萧力权,最容不得的便是有谁蔑视皇威。
当即,他思索了一番后,便说道:“哼,任他萧伯凌待在京城又如何?在眼皮子底下待着,时时看着,朕反倒安生些。”
这句话落下,萧寒轩便明白了他父皇的意思了,便赶紧附和了一句,“父皇所思甚为周到,儿臣也是这般想的。”
“嗯。”皇帝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对了,昨晚云月楼一事,你现在详细地给朕说一说。”
“父皇,昨晚云月楼一事,倒是按照着我们设计的走着,但是后面就跟五皇叔在朝廷上说的一样,在我们的人开始行动刺杀那些公子哥时,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明明不会武功的剩余两位女子,突然冲进来将我们的人拦了下来,随后,便是一片混乱,云月楼里面也确实安置着武林高手,随后,我们的人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两方人马当即便不可开交地打了起来,虽然打斗得动作很大,不过结果也和五皇叔说的无异,我们要的目的都没有达到,那些公子哥们也没有受伤,事情确实搞砸了。”
皇帝点了点头,沉吟了一番后,说道:“当时你在云月楼,你觉得情况是怎样的。”
萧寒轩想了想,便将自己的考虑说了出来。
“儿臣觉得,那同样混杂在花魁选拨中的两位女子甚为奇怪,如果云月楼要出手,怎么会提前派人插在女子中呢?所以儿臣觉得,其中恐怕不止我们和云月楼那边两批人马。”
“哦,那太子觉得有几批人呢?”
萧寒轩想了想,老实说道:“儿臣不知。”
萧力权立刻一个怒眼瞪了过去,萧寒轩连忙说道:“儿臣马上就去查,马上就去。”
萧寒轩心中其实有些计较的,但是后面又关乎到火玲珑的事情,所以他不敢冒然进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