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枳言醒来入目的便是顾淮南好整以暇的撑起脑袋侧卧在她身旁的一幕,这个混蛋,昨晚那么羞辱她,居然还敢爬上她的床,睡在她身边?!
她抽出脑后的枕头,朝顾淮南狠狠的砸去,正中他脑门上,天知道他竭力睁大双眼,其实意识早已神游到周公处下棋去了,这还没分出个胜负呢。
迎面就是一个暴击,他回过神来,果不其然就是林枳言,她已经醒了,此刻正怒气冲天的望着他,可能是因为睡得比较香甜,短发很是凌乱,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
不过他现在并没有兴趣去观察她的发型,这个死女人,昨晚扇了他一耳光,他没有计较,今天反倒还得寸进尺了,居然又用枕头打他。
他这张帅气的脸岂是她想打就能打的?这个过分的女人,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病猫了,他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漆黑的眼眸望入她深深的眼中。
林枳言又是气得不轻,这个禽兽已经非礼调戏了她几次了,被扇耳光也不长记性,再这么下去,她的处境真的很危险,她扭动着全身奋力挣扎着。
顾淮南昨晚见她睡得很沉,也睡得很香,最终却也还是放不下心,他一睁眼便到了早上十点,还是没能抵过睡意,不敢熟睡,只能微微的敛下意识。
在此之前,他是没有发现自己有睁着眼睛睡觉这一神技能的,直到今天,他居然在被逼无奈之下使出来了,他顿时很是钦佩自己,看起来林枳言的精神也很好。
她昨晚并没有做噩梦,并且还一觉睡到了中午三点,这的确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不过这并不足以让他原谅林枳言昨晚及刚才的行为。
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个敢打他的女人,如果是曾经的她,他一定会无条件的原谅,可换成现在丝毫不记得他的她,他就不能容忍了。
林枳言望着他眼下疲惫的一片青黑,这男人为了她连黑眼圈都给熬出来了,她是不是应该原谅他,可转念一想他的过分行为,她还是原谅不了。
于是她更加使劲的挣扎,顾淮南回过神来,更是用力的将她禁锢在身下,顿时,两人之间的姿势就变得十分暧昧起来,有一种冒着粉红色气泡的氛围在两人周围环绕。
自她醒来,他便很少会这样近距离的望着她的脸出神了,此刻一看,更加令他难以控制住自己,最初车祸时,那两道被玻璃划下的伤口已经愈合。
结痂脱落,白嫩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富有光泽,仿佛比从前更加柔滑,只除了近来吃得不好睡得不好心情也不好,惹出的憔悴以外。
其他的都很令他心动,他压抑不住欲望,不自觉的抚摸上她白皙的脸颊,目光也变得柔和而温暖,林枳言看进他眼里,那漆黑如泼墨的瞳孔倒映着她小小的脑袋。
她在那一瞬间,脑中好像一闪而过了什么,但她捕捉不到,那在她记忆深处的一幕,只闪烁过一个片段便不见踪影,她几乎怀疑那是她的幻觉。
如果不是她失忆了的话,她听医生说过,她大脑损坏严重,能在昏迷中醒过来已是万幸,恢复记忆的几率并不是太大,后继病症也会随机发生。
所以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明白顾淮南昨晚喂她吃的是安眠药,这样的噩梦并发症不知道会出现多久,或者说多久出现一次。
可能某一天,她就真的永远沉睡在了噩梦中呢?她要生活得更开心,她要努力做回从前的自己,她要努力去完成从前那个林枳言的心愿。
至于顾淮南,就这么随缘吧,如果能有离开他的机会,那么她一定不会错过,她看过自己的身份证,才二十五岁而已,干什么要结婚这么早。
更何况,她现在什么都记不得,命中注定上天让她重新来过,她又为什么不把握呢?昨天不能明白的事情,她好像突然就清明了,乱得如同一团毛线的脑袋。
也突然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握住当下。
她很是好奇,正准备伸手去摸,便被顾淮南一把抓住了手爪子,他的嘴角瞥出一抹不可一世的坏笑,就像电视里那些撇帅撇帅的臭流氓。
还真的是个臭流氓,她突然意识到了那是个什么东西,便红了脸颊,双手使力要将他给推开,他轻佻的抚摸着她的下巴。
目光中满是挑衅,连眉目也好像染上了一层别样的春意,微微启开薄唇对她说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么嚣张的对待我,从前的林枳言可是舍不得打我的。”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他依旧笑得如同春风一般和煦,只除了那股掩藏不住的流氓气息,弯起的唇角更是像极了那些桀骜不驯的世家公子。
说到此,她好像真的一点也不了解顾淮南的身世,不过,她连自己都不了解,又从何谈起的了解他呢?她的神色中又升起一阵愁绪,有淡淡的失落意味。
顾淮南看到她突然又露出这样的一副表情,想了想,他是不是说到什么惹她不高兴了,可仔细想想,却又没有,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猜不透。
不过,他可是把张子阳昨天那句要让她保持心情舒畅,天天开心的话牢记在心里,这眼看她好容易睡好了一觉,不像昨天一样要死不活的。
他可不能再让她变成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他又一次轻浮的摸挑起了她的下巴,对她道:“小妖精,来给爷笑一个,爷带你去顾氏上班。”
虽然他并不想让她过多的与人接触,但也总不能天天闷在家里,省得闷坏了,他思前想后了好几天才做了这个让她回去上班的决定。
外面始终人多嘴杂,公司里看不惯她的人的确也不少,更何况顾沣翼和林瑜霏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也指不定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他其实并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