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事毕,景行说到做到果然不再纠缠,把两人盖好之后安安生生地睡起了觉。
燕之睡得迷迷瞪瞪的被他折腾了一番此刻已是睡意全无瞪着俩大眼看着黑漆漆的房顶发呆。
她颈下枕的是景行一条纤细的手臂,害得她一直提心吊胆地不敢枕实,唯恐自己睡着了会把他那一条小胳膊压断。
被子四周塞的严实,她身上还扒着个热烘烘的男人,燕之躺了一会,越发的觉得汗津津黏糊糊地难受。
两条腿更是酸痛不已,怎么放着都不对劲,并且有合不拢的趋势……
燕之烦躁地在景行怀中换了个姿势,她把后背对了他,对方马上贴了过来并且抬了条腿搭在了她的身上。
燕之顿时气结,先揪着身前的脚丫子把那条大腿撇开,她翻身坐起,一把掀了被子,把景行按住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两巴掌!
屋里没有点灯,那两巴掌便响得格外清脆,燕之自己都吓了一跳。
景行大概是被她打的不轻,赤条条地趴在炕上反手在屁股上揉了揉,他在黑暗中默不作声地注视着燕之。
“我……屁股疼腿疼。”燕之打了贤王爷有点心虚,对上暗处那双闪着光的眼睛她小声说道。
“嗯。”景行淡声应了:“夫人前面屁股疼,为夫后面屁股疼。”
“打疼了?”先前的怒气很快消散,燕之看着他细细长长的一条身子又开始心疼:“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邪火。”
景行抓住她在自己身上轻柔的手,稍一用力又把她拉回自己的怀里:“夫人欲求不满,这是为夫的错。”
“什么欲求不满……我是……”燕之刚想反驳几句,却被他更紧的抱住,景行她摆了个仰面朝天的姿势,他则趴在了她的胸口上:“夫人初经云雨自然辛苦,为夫于此道也是生涩。我们多做做是了……总会让夫人觉出此间滋味。”
男女之间最最隐私的话语被他坦坦然然地说了出来听得燕之脸上一热心里一荡。
他们是夫妻了。
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
正如景行所说:同根同枝,连理相依。
她伸臂抱住了他,喃喃地说道:“我以为,你生气了……”
“没有。”景行闭着眼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已是昏昏欲睡:“为夫知道夫人很是辛苦……那里肿着。可为夫忍不住……”
燕之抬手散了他的头发,把束发的玉簪放到了枕头边上,她低头在景行的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满心温柔地抱住了那个毛茸茸的大脑袋,轻声道:“以后……不用忍着……”
“嗯。”景行似是马上就要睡着,说话断断续续的:“夫人忍着就是了……为夫就没想忍着……”
“……”燕之一噎,有心掐死这个混蛋!
……
燕之独自气了一阵又笑了一阵,末了自行消了火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小夫妻在一个被窝里同时醒来,却是燕之窝在了景行的怀里。
二人相视一笑,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你再躺躺,爷伺候你洗漱。”景行起来躬着身子伸长了手臂去够搭在椅子背上的衣衫,燕之手欠,趁机在他胸口上揪了一把:“小妞儿,爷伺候的可好?”
景行身子一僵,低头看着身下笑嘻嘻的女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好,我屁股疼腿疼。”
“哦?那可如何是好?”燕之见他在学自己说话不禁忍着笑接口道。
“让爷里里外外都给揉一揉就好啦!”景行突然将也要起身的燕之扑到,两只手不停的使坏,惹得燕之惊呼连连,最后不得不讨了饶:“景行……景行……快放手,我哪儿都不疼了……不疼了……不用揉啦……”
两人在炕上嘻嘻哈哈地大闹了一番,高高兴兴的起了来。
景行原本跟前有个信得过的侍卫伺候着,因为燕之住了进来,侍卫自然不好在进院子。
没人伺候了,倒是正合了燕之的意,她本来就不习惯使奴唤婢。
把自己周身收拾利落,燕之开了房门站在屋檐下伸展了一下手臂扭了扭腰然后去了厨房。
做了一锅热水,燕之盛了一盆端进了两人住的屋子,景行正披头散发地坐在椅子上发呆一副没睡够的模样。
“蔫了?”燕之把盆子放在盆架上,走到景行身前弯腰看着他:“夜里不是挺能折腾的么。”
“现在爷也能折腾。”景行岔开两条腿伸臂把她抱住:“胭脂信不信?”
“信。”燕之把他身前的头发一起拢到了身后笑着说道:“你说什么我都信。”
“这还差不多。”景行扬脸看着她小声说道:“不走了吧?留下陪着爷吧。”
燕之愣了下。
来的时候她并未过多考虑今后的问题,单纯的只是想见见他。
如今两个人已然成了这种关系,若让她丢下他独自回帝都,她也舍不得。
想了想,燕之还是点了头:“好。”
谁知景行却板了脸两腿用力将她夹住:“陪自己相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胭脂怎么还要想!”
“你又不讲理了。”燕之低头点着他的脑门说道:“我出来这一趟都几个月了,家里还有一堆事儿,能不想想么?”
“那些都没有爷重要。”景行咬住了燕之的手指:“你那个铺子不开也罢,爷养得起你。”
“昨儿不是还立志要吃一辈子软饭么?怎么这就改了主意了?”燕之瞄着他,试着把手指往外扥了扥:“松嘴!”
“你这一说爷还真饿了。”景行马上松了嘴,一拍燕之的屁股:“还是夫人煮的饭菜好吃,为夫要吃夫人做的饭。”
“没东西怎么做?”燕之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俩人一起走到了盆架子旁:“赶紧洗把脸吧,待会儿你七姐夫不是还要过来么。”
“他不会这么早。”景行一面洗脸一面说道:“想来七姐夫昨夜定也早睡不了,如此重大的事儿,他也得回去和人商量商量。”
一听是‘重大的事儿’,燕之随即闭了嘴。
其实不用景行说她也明白,昨天大惠和大昭的两位王爷关起门来密谈了一天,谈的肯定是万分重要的事情。
至于事情的内容如何燕之是毫不关心,甚至是排斥的。
她自认骨子里就是个普通平凡的女子,对于家国大事儿可说是一窍不通,也没有兴趣去打听。
“我去沏壶茶。”燕之把景行用过的洗脸水泼在了墙根儿底下去了厨房,等她端着一壶热茶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却见景行已然进了正房,燕之便也跟了进去。
正房里迎门挂着一张画像,燕之一见便有似曾相识之感,就多看了几眼。
而此时景行已经点燃了三支立香捧在手里对着那画像念念叨叨着。
燕之见他一派虔诚也不好过去打扰,只得先站在了门口候着,她六识过人,景行说的话声音虽小,她却听得真切,竟全是骂人的粗话!
什么“愿皇帝陛下那东西不举儿孙满堂啊……”
什么:“保佑皇兄多用几碗狗屎拌饭早点驾鹤西归啊……”总之都是恶毒至极的话语。
“呸!”在燕之的目瞪口呆里,景行又对着那画像吐了口口水才把香插进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