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回指挥使之位
    门达被蒙着眼睛，看来这些人并不想门达认出自己。那女人正是贞儿。
    “我知道是你，你竟然还是偷着回来了，就是为了对付我。”门达说道。
    贞儿没有说话，但是李贤却说道：“种恶因得恶果。其实你只要认了罪，皇上会饶你不死的。”
    “谁信？”门达说道。
    “我信，如小皇帝反悔，兄弟替你报仇。”贞儿开口了，只不过李贤吓了一跳，那是男声。
    “万真，莫非你看上了指挥使的位置？”
    “皇上要灭一灭锦衣卫的嚣张之气，意在除却弊端……”贞儿说道。
    “那就是拿我们兄弟开刀，我真是看错了你……昔日我可从没亏待过你，想当年，我们一起去出任务，你我两人配合默契，你如今竟然出卖我……”门达说道。
    “门达……你是小人，袁彬也是你们的人，你为了一己私利把他往死里整。”李贤说道，“多少人为他鸣冤都没有用。”
    “李少保，你真是个直人……我们的先皇历来就不是个简单的人呢……”门达冷笑着，“万真，我只为我自己讨杯水酒，将来我死了，你记得祭奠我就是了。”
    “门大哥，你死不了……”贞儿说道。
    李贤的眼睛却在贞儿脸上不停的看。
    他跟着贞儿走出了关押门达的柴房。
    “果然有能耐……”李贤说道，“易容术了得。”
    “只是化妆术而已。”贞儿说道。
    “抚镇使……”李贤叹了一口气，“看来你不是胆小怕事之人。”
    “我心疼的是兄弟相残……各为其主……”贞儿说道，“李学士，望你不要把今日之事说出来。”
    “自然，请抚镇使放心。”李贤说道，“只不过我心里有疑问。”
    “李学士请问。”
    “你是否真为指挥使一职答应了皇上什么。”李贤问道。
    “非也……”贞儿摇头说道，“我们该回去了，李学士千万别泄露我们的行踪。”
    看着那些人的远去，李贤叹道：“这群人可真是陛下身边的死士，真是看不出，他们的本来面目。”
    “那自然。”门达说道，“我们岂是酒肉之徒……”
    英雄惜英雄，李贤对门达却是大度的。
    “皇上，您送给少保的几个乐女都回来了。”牛玉进来禀告，“不知皇上如何打发他们。”
    贞儿回来了，她一定是解决了这件事，那门达不给自己惹麻烦，自己也不会出此招。
    “让那个贞儿来见我。”朱见深说道。
    “那她要是不愿意呢？”太监说道。
    “朕是皇帝……她有那么胆吗？她敢抗旨？”朱见深说道。
    牛玉却反驳道：“您非先帝，她不怕您。”
    从小应该是自己怕她才对，朱见深说道：“那……那朕……偷偷去看她。他们人在哪里住着？”
    “以前李惜儿呆过的西苑。”牛玉说道，“那一带不引人注意。”
    “朕换身衣裳，去见她。”朱见深说道，“她在京城也呆不了……这次要是错过机会，不知哪天能见到。”
    这是实话，这去广西督军的旨意早就发了，他这是偷着回京办事，按理说是违法的。自己表面上也帮不了贞儿，谁让她现在顶着别的差事呢。
    小小的梨花园……歌妓们正在练曲，女乐们在边上伴奏。贞儿是执笛的，朱见深一眼就瞧见了她，她与在东宫的样子很不一样。应该说嫩了很多，漂亮了很多。东宫的贞儿是嬷嬷一般的打扮，而这里竟然是小姑娘的妆容。
    “贞儿，你真漂亮。”朱见深忍不住夸道。
    “我有朋友来看我……”贞儿对歌者说道。
    “你去吧，”那歌妓只是偷看了一眼朱见深，“这位小哥还不错，莫非与姑娘一对？”
    “你别胡说……”贞儿说道，“他只是一个太监……何况我还有机会放出去的。”
    说自己是太监？也对自己穿的就是太监的衣服。朱见深假装没听见。
    “贞儿姐……”朱见深说道，“我们到那边说话。”
    牛玉紧随他后面，那主管乐坊的主事看见牛玉连忙吩咐那歌者管好自己的嘴。
    那间屋子不大，平时是用来做房的。
    “贞儿……事情办完，你是不是要走了？”
    “陛下明知故问。”贞儿说道。
    “你……你别叫我陛下，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阿深为好。”朱见深说道。
    “奴婢不敢……”
    “这里无他人……贞儿，我这回来是有事想请教……”朱见深说话有点吞吞吐吐，“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说不出口。”
    “能有什么事说不出口的，我们之间啥关系，你还真在我面前扭捏了，看看你的脸，怎么红得那么厉害？你满脑子再想什么？”贞儿说道。
    “男女那事你懂吗？母后想让朕先临幸一个宫女……”朱见深说道。
    贞儿听了也是满脸通红，自己还是黄花闺女，他说的是什么话，虽然自己带着他过日子，一起吃一起睡，可这算什么……自己也就是什么都不懂。
    “贞儿，你怎么脸那么红？”
    贞儿连忙双手护住了脸……真不知怎么面对那朱见深。
    “我不是什么都懂的……你……你应……找懂的人……”
    “朕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朱见深说道。
    “天下的事怎么可能都知道……奴婢告退……”贞儿回过了神，这男女之事，书见过……朱见深一把拉住了她：“我娘说了，要我找个女人，不过觉得不妥，将来我要面对的时候我的妻子，怎么可以委屈了她。”
    原来如此……贞儿的脸不烫了。她觉得自己多想了……那小皇帝无非想知道点男女之别……自己与他最熟……贞儿关上了门窗。
    “姑娘……”外面的牛玉说道，“你适可而止就是了，不用为难自己。”
    时间过得很快，牛玉让人把小皇帝送了回去，而自己却留下了。
    “早就说这宫里的女人没有自己……”贞儿叹道，“我没想到他来找我……”
    “贞儿，我们这些人就是宫奴，哪能有那么多规矩……只有贵人才会忌讳他人怎么说。”牛玉说道，“你别放心上……你与他百无禁忌……何况他什么都不懂……他只是好奇……”
    贞儿摸着自己的脸，火烫的脸，面前的人只是事不关己，轻飘飘说话而已。阿深长大了，将来他不需要自己了，也许这京城之外的闲散差事才是自己最好的日子，不过广西的事情未平，这样的日子还要些等待的时间，自己到那时拿出先皇的写给自己的承诺，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里了。那时候，自己过的才是逍遥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