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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袁彬离京
    第一百三十回袁彬离京
    朱祁镇的确舍不得门达。虽然他还得罪了自己的舅舅,当年曹吉祥谋反,舅舅孙绍宗也想沾沾光弄点封赏,可是这门达还一本正经反参了他一本,弄得舅舅下了狱,这孙太后并没有插手为家人求情,这门达为人就是有点太过了,他得罪的人太多了,相比之下,那朱骥袁彬就和缓多了。
    “水至清则无鱼……”朱祁镇自言自语,“门达呀……你怎么就不懂?”
    杨埙去了衙门,他要为袁彬鸣冤。不过他进得去,却出不了衙门,门达不可能放他出来。
    “谁让你说这种话的?”门达觉得自己调查得很清楚了,他认为自己没有冤枉袁彬,不知道这个家伙得了袁彬什么好处,竟然帮他说起了好话,要知道木料砖瓦无论是谁挪用的们都是死罪。杨埙并不怕死。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门达扬起了手里的鞭子。
    “您想让我说什么?”杨埙说道。
    “不难……”门达说道,“是谁让你来胡说的?”鞭子就打了下来,那别人都不能劝,这锦衣卫的头就是门达。
    杨埙知道不供出人过不了这一关。却不知他要自己供出谁,这时听门达说道:“听说那太子太保李贤大人与你走得颇为近,莫非是他?”
    “大人是欣赏小的手艺……绝无此事。”杨埙说道。
    “只要你认了,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门达说道。杨埙不知如何,他看了看边上,那朱骥插了一句:“好汉不吃眼前亏……”门达的鞭子可是有名的,这京城的人都知道。
    果然这杨埙写下了供状,门达一阵狂喜,这李贤最近几年可是在文臣中名声最高,自己岂不又立功了?
    朱祁镇接到了门达奏章,吓了一跳,这怎么跑出一个李贤,李贤与袁彬勾结……幸好那朱骥的密报也到了,他在文书里谈了门达用刑,那杨埙才在门达的引导下提到太子太保李贤的。可谁是真的?其实他谁也不信,他只信自己。李贤一直反对废太子,兴许他还真与太子有一手。那天杨埙还特意送给了一个漆盒给太子,要是杨埙与太子勾结,那么也说得过去。他一时忘了是自己去请杨埙出面保袁彬的。
    “逮了李贤……”朱祁镇说道,他招呼身边的太监裴当去办此事。
    李贤被逮了起来,但是要审他,却没那么简单。
    消息传进了禁宫,第一个知道的是太子见深,太子太保其实名义上就是太子的老师。老师受难,太子怎么可以不管。这书也不读了,武也不练了,见深就往乾清宫跑。
    “父……父皇……你……你为……什么抓……老师?”太子气喘吁吁,贞儿在后面跟着。
    “你还问,不是你做的好事?勾结大臣……想造反呀?”朱祁镇说道。
    贞儿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太子会不会有事?于是大声说道:“你们都退下去,皇上与太子有话说。”
    这些宫女太监吓得够呛,这万贞儿的语气完全与往日不同。于是纷纷出去了。贞儿看他们出去就关上了殿门。这座殿里站着的仅剩父子两人还有就是贞儿。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贞儿使了个眼色给太子。
    “老师是忠臣,全天下都知道……父皇让他教导儿臣……儿臣觉得受益匪浅。”
    “朕也知道,李爱卿是好人。”朱祁镇语气缓和多了。
    “皇上为何抓了李贤大人?”贞儿问道,“莫非信了门达的话?”
    “不是门达是杨埙,他是老实人……不会说谎。”朱祁镇说道。
    “杨埙不会说慌?但是受不了刑呢?在诏狱,多少人受得了刑?胡掰也正常,是你叫杨埙替袁彬作证的,难道杨埙能说吗?”贞儿说道。
    朱祁镇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贞儿,我怎么收场?”
    贞儿笑了:“怪不得昔日太后说你长不大……做事总差一点……”
    见深说道:“放了老师就是了……就是扣着他,他也不会屈服的……”
    “那朕的面子呢?”朱祁镇又犹豫了。
    “大臣不能辱。”太子见深说道。贞儿看着太子能说出这样的话,露出了微笑,尴尬的朱祁镇也笑了。
    “太子真是……真是……”朱祁镇不知说什么。
    李贤是不会接受这样的栽赃的,那杨埙很快就反供词了,说自己是受不了拷打胡诌的。一口咬定袁彬挪用木料砖瓦不是事实,到了审讯那天,杨埙说:“我是小人,怎么可能见到李学士,这都是锦衣卫的人教我说的。”但是那些审案的官员却不解意思,只看门达,门达没想到他翻供了,一时间很是沮丧,却不知道怎么说,毕竟审讯的人不是他,这锦衣卫可以拷打犯人,这杨埙怎么说都是他一张嘴,要是不认,自己也没法,再看李贤,那士大夫是不可以随便在公堂上打的,问也问不出什么,可判案的权利却不在与他,苦于没有证据判袁彬个事实,那些人也和稀泥,最后判了一个袁彬绞刑但是可以用钱赎罪,要知道皇帝不想袁彬死,这不是什么秘密,袁彬毕竟是皇帝的恩人,何况门达也接到了圣旨,要留袁彬一命,那工匠杨埙就直接判了杀头。
    当这个结果放在了皇帝面前,皇帝却又赦了杨埙的死罪,那李贤当然不会计较这诬告的事,至于袁彬让他用钱赎了罪后去南京,挪用木料砖瓦的事情不了了之了,但是别的事情看上去还是有点谱的,毕竟他的官声还是受损了,他离开了京城,去了南京,南京与北京相比,那权力就小多了。谁都知道他被贬了。
    朱祁镇自己不能去送,但没有禁止他人去送。袁彬饮着同僚的送别酒,就像没事一样。
    “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深儿,清儿,你觉得朕是不是很没用?”朱祁镇问儿子。
    “父皇公正无私,那袁彬的确犯法了,就该受罚,要不然大明的法纪何在?”德王朱见清说道。
    太子见深却没有说,默默低着头。
    太子结巴,话本来就少,朱祁镇摸着他的头……长叹了口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