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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葵望着出现在手心里的药剂,呈现淡淡的蓝色,不多。
    她碰了碰孟知安,“给我坚持住,听到没有?若你死了,我转身便走,事后,我的未来,再也不会有你的存在!”
    说罢,她一口将药水送入口,俯身印他的唇。
    他已经不会吞咽了,苏葵只得慢慢导着,让药水一点点流入他的喉咙。
    时间过得很快,角落里的沙漏快要漏光了。
    “笃笃笃——”
    小声的敲门声,伴随着十七的声音,“主子,天快亮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她可没忘记,苏葵的身份,现在还是冷宫里的一员。而且之前皇帝的经常到来,这一小会儿时间,十七心里一直不安,生怕苏葵不在冷宫,偷偷出宫的消息会被发现。
    直到门从里头拉开,一张素白的小脸出现在眼前,十七才松了一口气。
    踮脚望了眼屋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主子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
    ☆、1819.第1819章 将军,榻上有请(六十一)
    1819.第1819章 将军,榻上有请(六十一)
    “走吧,”苏葵淡淡说道,侧身从呆怔的十七身旁走过,径直走入茫茫夜色之。
    她们来的突然,管家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见苏葵要走,这才微微躬身,以表示恭送。那张敦厚眼里却闪烁精光的眼里,一丝欣慰飞快划过。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少爷喜欢女子,死也瞑目了。
    当然,管家也不是那等子介意太多之人,他们武将之家,不拘小节,只要孟知安喜欢,怎样都好。
    看来,池家跟他们孟家,还是缘分匪浅。
    只可惜——
    思及孟知安的伤势,他眼神黯然下去。出神的片刻,十七已经追着苏葵消失在夜色之了,这会儿,只怕已经坐了回宫的马车
    “哎——”
    乌云遮月的夜里,一声沉重的叹息响起。怕只怕,少爷没有那个福分。
    他的伤势太重,如今也只是靠着百年老参吊着性命,现在外人都知道,孟家的将军伤势极重,这会儿正四处收百年老参呢!
    那是干什么用的?自然是吊命用的!
    因为孟知安盛名在外,倒没有人刻意抬价,反而许多豪绅家有收藏老参的,都带来给管家过目,若是合适,也不亏待,千恩万谢之后,重金购买。
    但谁都知道,了五百年份的老参价值极高,不是人人都有的。即便是有的,也不一定愿意拿出来,因为这东西,指不定哪一天,便是救命的宝贝。
    管家想,也许哪一天,少爷熬不下去了。
    抬头看了看沉沉的夜空,管家苍老的声音低低响起,“老天爷啊老天爷,少爷他虽杀人无数,但也救人无数啊!战场杀敌,无非是为了保家卫国,如今,只望老天垂怜,给少爷留一条生路吧!”
    说罢,又是一叹,转身进房。
    房内,烛火幽微,昏沉沉的房间窗门紧闭,一步入,便觉得铺天盖地的压抑向他袭来。
    “少爷?”
    管家轻手轻脚的走近,忽然愣住,而后,一反常态,高声大喊:“来人!!”
    入冬第二月,便是十月了。
    大魏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在民间声望极高,素有战神之称的大将军孟知安,遇刺身亡!
    四处收集老参,还是没有救回他一命,这些日子,孟家,已经在准备后事了。
    无数白幡成了孟府最显眼的标志,府内哀鸿遍野,孟夫人一度哭的昏厥。听闻无数百姓自动请愿,知道将军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便自动自发的结伴在将军府外,对已逝的大将军孟知安道一声谢。
    谢谢这些年有他保护,他们才能不受敌军侵扰,从今往后,望他能够在天安好。
    最后人越来越多,管家忍着伤心,叫人在外头立了个香炉,来往的百姓,有心的,可以在外面一炷香。
    这时候,死者为大,也不讲什么合不合情理了
    将军府乱作一团,消息传到冷宫,已经是几日后了。
    十七看到信的一瞬间,登时瘫软在地。昨日里拓跋轩命人送来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彼时苏葵正在逗猫。
    ☆、1820.第1820章 将军,榻上有请(六十二)
    1820.第1820章 将军,榻上有请(六十二)
    听到忽然撕心裂肺的哭声,吓得怀里的猫儿尖叫一声,撒丫子跑开了。因受到惊吓,还在她手,留下了一道血痕。
    苏葵叹气,踱步到十七面前,她正坐在门槛,哭的伤心。
    这一会儿功夫,眼泪鼻涕已然糊了一把。
    “怎么了?十七。”
    十七一见她来了,哭的更是凄惨,哭声将十六与流萤都招惹过来。流萤瞪着眼睛着急的跑来,身还穿着围裙,边跑边在裙子擦手的水渍,“十七十七,又怎么了,魔怔了不成?好好的哭什么?”
    流萤皱眉,十六也是点头,“是啊,怎么了妹妹,你别光哭啊!哎呦喂,急死我了!”
    爱妹心切的十六急的团团转。
    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十七看,十七抽抽搭搭的举着手里头的信,说出的话满是凄苦,“呜呜呜呜哇——将军、将军他……呜呜呜呜……”
    一边哭一边抽噎,十六脸色一下子变了,抢过信一看,顿时如遭雷击。
    半晌,他眼里流下一行清泪,望着苏葵,如失了魂魄似得,道:“夫人,主子他,去了——”
    两人的叫法都不一样,苏葵却知道,他在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