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祀抬手为苏葵将一头长发打理妥当,正弯腰取了汤舀,为她洗浴,便见女子慵懒的靠在池边,半阖着眸子抬了抬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镜祀不解,“教主?”
沙哑散漫的声音在水汽响起,“去叫越扶桑过来。”
这——
镜祀眼神闪了闪,她咬着下唇,教主现在的模样,每一次她回来后状态都不好。越扶桑也一直对教主表现敌意,若他有心刺杀教主,只怕……
“镜祀——”这一次,声音里,已然有了警告之意。
她心头一凛,终于无奈的点头,沉声应是
越扶桑被镜祀带领着,一路穿过因罗前殿,向后面的寝殿走去。他没来过这里,进来后才发现,女子是真的爱极了红色,从穹顶垂泻而下的纱幔,如云絮般。精致奢华的室内摆设,令人瞬间置身于一种极致到奢靡的感觉。
他本以为因曼殊会在寝殿里,然而,镜祀带领着他,并未停下脚步。
寝殿极大,又分为里间外间,镜祀带着他走到一处小门处,隐约的,越扶桑可以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他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眼睛,浅色的眸子里,浮一层晦暗不明之色。
“越公子,奴婢便不进去了,教主在里面等您,请进。”
即便心内对他不满,但镜祀的个人素养,不会让她表露分毫。她恭敬的抬手,推开门,示意越扶桑进去。
一股湿润的水汽裹挟着馥雅香气的味道从微微开合的门缝儿里扑到面门,越扶桑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抿唇缓缓走近。
待他走进,门立刻在他身后快速关,只发出细微的响动。
☆、1434.第1434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四十一)
1434.第1434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四十一)
他眉眼微阖,转身抬眸瞬间,瞳孔忽然紧缩。
不远处雾气缭绕,女子瓷白的肌肤在水光的滋润下,越发莹白如玉。屋子里光线并不好,点着一盏幽微的烛灯,也正是在这影影绰绰之下,女子曼妙的身影,与她脊背那对浮起的蝴蝶状的肩胛骨,更显得妖异惑人。
心底某处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冲动,他指尖微动,没有因此被吓到,反而平静的走到女子身旁,缓缓蹲下身体。
“因曼殊,强迫不行,便改成****了么?”
闻言,苏葵并没有回答,她伏在玉石打造的池边,距离越扶桑,有几尺远的距离。她似乎很疲惫,困倦的闭着双眼,“越扶桑,若我说我在勾引你,你可接受?”
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向来知道她不拘小节,但不曾想,她说出这些话来,也不会犹豫羞怯半点。
铅灰色纤长疏朗的眼睫颤了颤,他一向平静无波澜的表面,也罕见的出现了一点裂痕。
扪心自问,若她说的是真的,他当真,能保持平静的,面对这一场********么?
见他不答,苏葵也不在乎,她现在精神与身体,都处于极度疲惫当。
外人只看到她盛气凌人,总是高高在的女王模样,却不曾知道,那些被她杀掉的人,每个夜晚,都会进入她的梦里,让她无法安睡。
那些充满血腥的噩梦,她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只知道,那定然是狰狞可怖的。她不害怕,却又深陷其,被困在黑暗里,想挣扎,却又挣脱不开。
后来,她明白了,这便是她的劫数。她杀人无数,手沾染无数鲜血,即便是为了生存,但总有一天,她会为此付出代价。
事实,她一直在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若真的遭到报应,她也许会解脱了吧?
女子的情绪十分低迷,越扶桑心绪复杂,他沉沉的望着她。她伏在池子边,将脸埋进双臂当,呼吸轻的几乎无法察觉。
也许是看习惯了她一言不合,便用武力解决的尖锐方式。现如今看到她这副模样,才恍然反应过来,其实,她也是一个女子,甚至,他年纪还要小的女子。
他心内起伏,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以,只能缄默不言。
苏葵迟迟等不到他的回答,也不恼,吃吃直笑,“越扶桑,今日你那些叔伯来向我讨要你,你知道我的回答是什么吗?”
“嗯?”越扶桑垂眸,望着盈盈水波,一层层殷红花瓣下,隐约可见她曼妙的雪白酮体。
“我只回答了一句,你猜,我说了什么?”她又问,嗓音沙哑,听去情绪似乎不是很好。不待越扶桑回应,她便道:“我告诉他们,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痴人说梦!”
她恍惚的侧过头,脑袋枕在手臂,被水汽晕染的眼睫漆黑如墨,那双暗红色的眸子里,仿佛有雾气在涌动,“越扶桑,我不可能放过你的,懂么?”
若说她以前只是被人唾弃成妖女,现如今,她便是为了越扶桑,与整个明道作对!
☆、1435.第1435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四十二)
1435.第1435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四十二)
她已经与全天下为敌,那么,算是死,进入地狱,她也要拖着越扶桑一同去。
反正她诡谲阴毒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并且,她的人生信条便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只是单单拖一无辜男子下水,又有何妨?
“算死,你也得与我死在一起,将来,也是要与我一同葬入地下的。”她说这话时,微微直起身,大半个身子尽数浸于冉冉雾气升腾温泉,勾起的殷红唇畔,带着无尽的尖锐。她乌黑色的墨发湿润,黏在她白皙的脸颊,滑腻雪白皮肤与鲜艳的花瓣形成极致暧昧旖旎的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