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养心殿内传出一声尖锐高亢的哭喊,“皇驾崩了!!”
咚、咚、咚——
皇宫最高的建筑,天星阁内巨大的钟鼓被敲起。一圈圈的声波随着沉闷而悠远的声音,飘出很远很远,传入京城百姓每一个人的耳。
皇宫里的钟鼓,非重大事情,从不轻易敲响。
一旦响起,便意味着皇宫里,有大事发生!一次响起,还是在六年前,皇太后逝世的时候。
此次响起,对于众人来说,均心照不宣。
呼啦啦的夜色里,跪了一地,黑漆漆的脑袋垂在冰冷的地面,大太监一甩拂尘,红着眼眶走出养心殿,拉长了声音高亢道:“请宁大将军王进殿——”
“臣,遵旨!”宁远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一撩衣袍,起身,信步向养心殿走去。
路过黎慎身旁时脚步未有片刻停顿,只有眼神,无意识的落到了他的脸。恰在这时,黎慎亦抬眸,二人同样凌厉的黑眸在空气无形交汇,传达着旁人无法感受的信息。
不过停顿了一瞬,宁远不动声色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养心殿。
☆、907.第907章 本将军是断袖(七十七)
907.第907章 本将军是断袖(七十七)
次日,武百官守在养心殿外一宿未眠,悲戚的哀鸣响彻整夜。
朝堂之,天边初初破晓,金光破开云层,折射下万丈光芒,衬着连绵不绝的巍峨建筑,磅礴大气,着实能引起男儿们心对权利的渴望。
唯有宁远,双手捧着圣旨,立于台阶距离龙椅三步之处,静静垂首敛目,气势沉着。
众人一见他手里拿的东西,便立马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不由眼神一闪,同党之间,无声的开始传递眼神。
“跪——”大太监总管一甩拂尘,立于宁远身旁,扬声高喝。
这一句话他喊了十几年,这个位置他站了十几年,如今,一切都划了句号。
“众卿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远一抖圣旨,卷起的明黄布帛便在眼前徐徐展开,头用朱砂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体。
他一字一句,声音铿锵有力,砸在每一个人的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即位三十有六年矣,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今知大限将至,朕之皇七子黎慎人品贵重,深肖朕躬……特传位于皇七子黎慎,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
钦此——”
宁远刷的收起圣旨,恭敬的双手捧起,道:“黎慎接旨!”
黎慎跪于地,膝行几步前,宁远缓缓踏下台阶,将明黄圣旨放于黎慎举过头顶的双手之,轻声说了一句旁人都没听到的话,“你得偿所愿了。”
“多谢。”黎慎眼神微闪,真的将这卷东西握到手心之时,他不可避免的觉得胸腔发烫,手心更是滚烫不已。
得偿所愿——
下一瞬,一个声音猛的跳起,“不可能!父皇怎么可能将皇位传给那个贱|种?本王不服!本王知道了,是你,宁远!你和那贱|种串通好了,想谋夺皇位!你们这是造反!本王要看圣旨!”
宁远眼神一寒,倏地扫向那突兀立于大殿之的男子,他大约四十来岁,皇室人长相都不差,但他却面色显老,留着山羊胡,看去便阴险狡诈的模样。
此人,不是廖王,还能有谁?
“来人!黎廖不知尊卑,口无遮拦,侮辱新帝,不敬先皇,速速将他押入天牢,等待新皇处置!”宁远一甩袖,冷声高喝。高大欣长的身姿立于台阶之,眸光凌厉若染血的战刀,他的铁血,此刻堪堪展露在众人眼前。
武百官这时才恍然,他们都被宁远回归朝廷时的温顺一面给麻痹了,全然忘了,他曾经是战场战无不胜的杀神,深得先皇信任的忠臣!
“宁远,而敢!本王是皇子,谁敢动手?!”
黎廖面色扭曲,他本以为自己是最有望继承皇位的皇子,从来没想过,自己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居然是隐藏极深的闲王黎慎!
羽林卫们得到召唤的瞬间,便将养心殿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听到黎廖的叫嚣,身着盔甲手拿长枪的羽林卫们迟疑了。
☆、908.第908章 本将军是断袖(七十八)
908.第908章 本将军是断袖(七十八)
黎廖见此,自得一笑,挑着眉轻蔑的扫了黎慎一眼,而后转向宁远,嘲讽的哈哈大笑,“怎么?来抓本王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本王?!狗东西!”
话音未落,铮的一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道寒芒划过,三指宽两尺长,间有一道染着猩红血槽的长剑便破开剑鞘,向黎廖划去。
“啊——”
黎廖瞳孔紧缩,蹬蹬蹬向后退开几步,然而那剑势太猛,大有将他整个人劈开两半儿的气势。
他措不及防,狼狈的跌到在地,那剑堪堪擦着他的脸颊飞出去,牢牢的钉在养心殿的巨门之。
“啊!”黎廖惨叫一声,抬手一摸,满手温热的鲜血,“血、血……宁远,你是要造反吗?来人啊!还不给本王将这反贼拿下!”
他刚动了动嘴,便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宁远那一下丝毫没有给他留任何躲闪的余地,是以,那一剑的剑气,直接划开了他的皮肉,差点将腮帮子给破开一条大洞。如此,可见那伤口有多么狰狞可怖。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