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察觉,自己此刻眼底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但不远处的蔡管家却留意到了。要知道他这老板打小喜欢板着脸,喜怒从不形于色,传说中的面瘫男说得也就是他这一款了。
多少年了,他只道自己服待着一个冷情的主,没承想,今日却见到了他这柔情似水的模样,蔡管家着实惊得不轻。
蔡管家默默地支开了一旁的女佣们,给这对新婚夫妻留下一个私密空间。
“吃核桃吧!”他递给她一个剥了壳的核桃。
戴真儿看了他眼,伸手接过他掌手处的核桃放进嘴里,很快的,她的注意力又被综艺节目吸引了过去,段政低头又给她剥了一颗。
核桃是越嚼越有劲的,她吃完了手里的,自然而然地又向他伸出了手。
于是,戴真儿一边看电视,还一边不停地吃、吃、吃,而段政在一旁认真地给剥、剥、剥,十来分钟的时间,矮几上已经堆了一小堆核桃壳。
看着看着,突然间,她不顾仪态地大笑出声。
吃东西的时候这样大笑很容易会咽着的,段政皱眉,正欲说她,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见她一只手扶上了肚子。
见状,段政突然一惊,赶紧凑了上去,一脸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他动得很厉害”她小声地说道。
“是吗?”他一脸疑惑地望着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带着几分迟疑地开口问道:“可以感觉到他在里面动?”
“嗯!“戴真儿点了点头,见他一脸的好奇,她不由得说道:“你要不要摸摸看。”
段政点了点头,他将手上的剥到一半的核桃放在一边。
见他脸色有几分紧张,戴真儿一笑,拉过他的手,轻轻压在自己的肚子上,片刻后,她问:“怎么样?他有在动吗?”
段政摇了摇头,一脸的疑惑。
“没有吗?方才明明动得很欢的。”她拿开他的手,再度将双手放在肚子上,没一会功夫,肚子里的宝宝又踢了她的掌心一下。
她高兴地叫了一声:“动了,就在这里。”
段政赶紧将手放上她所说的位置,可着实巧得很,他的手刚放上去,宝宝却又变老实了,半晌都不动一下。试了两三回,戴真儿用手摸着肚子的时候孩子动得那个欢实,可只要一换上段政的手,肚子就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这小东西调皮得很,在肚子里就知道怎么样捉弄他爸爸了。
见跟前这男人一脸的失望之色,戴真儿站起来,对他说道:“你可以听他的心跳声的。”
段政将信将疑地蹲下身子,将耳朵附在她的肚皮上,凝神倾听着。
见他跪在那里许久不动不下,非常认真的模样,戴真儿站在那里,望着他的头顶好奇地问道:“怎么样?听到了吗?”
“心跳声没听到,只听到里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说。
“那是他在里头吐口水!”她逗他。
“真的假的?”
感觉她在忽悠自己,段政不大相信,但她肚子里的动静也挺新奇的,他不由得用耳朵紧贴着她的肚皮,突然间,她的肚皮微微一动,紧随着又是一阵捣鼓。
段政不由得大叫一声:“有了,他踢了我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近肚子里的小生命,这一脚,当真踢到他心坎内,这新奇的体验,让他万分的激动。
高兴之余,他抱住她的肚子猛亲了好几口。
“真儿,你看,他一直在动。”他抱住她肚子,就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这小家伙那么有力,肯定是个小子。”
眼前的男人高兴得像个孩子,跟往日那不苟言笑、高深莫测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喜欢他这模样,不由得伸手轻轻摸上了他的脑袋,不经意地,她的掌心划过他的脸颊,碰到他脸上的胡茬子,有几分扎手,这感觉却有几分新奇,她不由得又摸了摸,却不知道这动作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的危险。
段政抬眸仰视着她,深邃的双眸深不见底。
接触到他的眼神,她这才惊觉自己的唐突,赶紧缩手,可一切已经太迟了,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在他那强而有力的男性大手的映衬之下,她的手指无比的纤细好看。
他不由得喃喃念了一句:
“手如柔夷,肤如凝脂。”
闻言,戴真儿垂眸,一脸羞赧地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她所看到的,却是自己左手无名指处那道伤疤触目惊心。
戴真儿一惊,再度试图将手缩回去,段政却抓得更紧。
他跪在那里,抱住她的身子,面对这样的亲昵,戴真儿不太习惯,她脸色微红:“放开我。”
段政却跟没有听到似的,他握住她的手缓缓往唇边拉近,竟亲上了她无名指上的那道伤疤,他亲得那样的专注,当他的唇尖划过她的指尖,戴真儿全身无法抑止地颤抖着。
“别这样。”她伸手推他,然而那带着几分沙哑的细小声线却没有半分说服力。
段政站起来,一把抱住她。
感受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她混身抖得更厉害。洞悉他的意图,她连忙说道:“别,我肚子里有宝宝,不可以的。”
段政却回了她一句:“我问过了,孕中期没关系的。”
“不要,会伤到宝宝的。”
“我会小心的。”他殷切地说道,附在她耳边,小声地对着她继续道:“真儿,你知道我有多久没碰你了吗?”
“可我还没洗”她还想说什么,可话尚未说完,他凑了过来,最后的尾音消失在他的唇齿间
次日
戴真儿醒来,忆起昨夜的疯狂,一时间,她竟没有勇气睁开眼睛。她甚至都想不起来俩人是怎么回到卧室的。
此刻,她知道他就在自己身后,她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被子,被褥内尚有他的余温。
她这轻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身后男人的眼睛。
“醒了!”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知道自己不可能一辈当鸵鸟,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于是乎,她缓缓将埋在被褥的脑袋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