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卿身为天子近臣,虽然能给傅家带来些许便利但那不过也只是些许,因为父亲去世傅时卿暂且留在傅家丁忧无法和虞西琼一道来。
临行前傅时卿非常担心虞西琼的身子,却是也无可奈何,毕竟陛下可是指名道姓此差事必须由虞西琼完成。
更何况家中所剩的青年男子也只剩他一人,无论如何他都需要暂时留在家中将一切烂摊子解决完。
不过好在虞西琼和傅时婼临行时带上了大批的侍卫护送,到了皇城又有陛下相护,想必是没有问题的,傅时卿这才放下心来好好在家中丁忧。
傅时婼简单地在酒楼内梳洗了下、食了些许吃食,躲过傅府的侍卫换上一身不引人瞩目的衣裳走出了酒楼。
彼时虞西琼正在屋中斟着茶,听到门外侍卫的敲门上微扬了眉梢开口道:怎么?
那侍卫说道:回少夫人,四小姐方才走出了酒楼,需要属下跟上前看看嘛?
虞西琼轻轻抿了口杯中澄清的茶水,既然她未告知便是不想说,随她去吧。
傅时婼一路上小心翼翼时常四处张望着是否有人跟着自己,走了一段路直到一家酒楼前方才停下,确认身后无人跟着便扭头进去径直走到了掌柜,面前花了点银子便轻易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傅时婼走上二楼在一间屋子门口停下敲门,门很快打开。
里面站的是徐浦,他有些惊讶,表妹?
傅时婼见里面是徐浦倒也不惊讶,因为一早便从他人那儿得知徐聪抱恙在家中,故而这趟重要的差事是由徐浦负责。
她轻轻瞥了眼写满惊讶的徐浦,径直走进了屋中给自己斟了杯茶,我废话也不多说,今日前来我是有要事与你谈。
徐浦心中一咯噔,隐隐有些猜测到傅时婼前来的目的。
他坐到傅时婼的对面,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不会是有关陛下这单差事吧?
傅时婼瞧着他这般胆战心惊的小模样,眸中闪过丝丝不屑随即开口道:不是。
徐浦松了口气,然而傅时婼下一句便顿时又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我要你帮我杀了虞西琼。
徐浦猛地站起来,敦厚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下意识道:表妹,你怎么可以起这般的心思呢?她可是你的长嫂,而且
傅时婼却是不耐烦地打断,长嫂什么长嫂,表哥你脑子坏了吧。虞西琼是杀了我母亲、你姑姑的罪魁祸首,难道你要看着她这般一直嚣张下去吗!
徐浦微微一愣,姑姑不是自愿为姑父殉葬吗?
傅时婼受够了徐浦这般蠢样,可碍于自己还要依靠他的帮助,这才将心中的怒火忍耐了下来。
想到惨死的母亲和哥哥,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她抽泣着讲着自己的无助,母亲生前所说那殉葬不过是虞西琼的阴谋,若是她遭遇不测那必定是虞西琼做的手脚,叫我和哥哥小心。然而母亲说此话的当晚便去世了,你说这不是虞西琼做的又是谁?
傅时婼继续哭着说道:母亲去了没几天,二哥和嫂嫂也一道在火里丧生了。傅时卿、祖母都是虞西琼那头的人,如今这世上我最亲的人便是表哥你了若是连你都不愿帮我报这仇,我真的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徐浦看见傅时婼哭成这般也是慌了,忙从袖口拿了帕子去给她擦,表妹莫哭,切莫伤了身子。
傅时婼看到苦肉计生效,忙暂时止住了哭一脸期待地看向徐浦,表哥你这是愿意帮我了?
徐浦想到父亲的叮嘱,父亲大概也是猜出了傅夫人死得蹊跷,然而却是为了徐家大局忍了下来也告诫自己千万不能牵扯进去。
他忙是急急忙忙地否决道:不行、不行,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相帮,除了此事就是不行、
傅时婼也急了追问道:为什么就是此事不行?
徐浦被她逼急了没了法子,只得结结巴巴地道:如今箬城傅家一家独大,若是惹了傅家,咱们徐家在箬城也没了容身之地。表妹你可要理解我
傅时婼心瞬间冷下来,表哥,虞西琼死了咱们大可以推到别人身上,更何况不是还有我吗?待虞西琼死了,我若是能得到为皇后制作婚服的资格,往后回了傅家我便也有底气掌管傅家了!这般也会更好地帮助徐家不是吗?
感受到傅时婼的野心,徐浦微微一惊,原来她此举不光是想为姑母和表哥报仇更多的却是想借此将权利抢夺过来。
你身为一个女儿家,纵使暂时掌管傅家那又如何?总归等守孝三年期一过,你便要出嫁了,到时候掌家权还不是落入傅时卿的手中吗?徐浦咽了下口水试图苦口婆心地让她放下执念,更何况虞西琼不是那般好对付的,若是此事失败恐怕也会牵扯到徐家,到时候你身边最后的底气也没了。
傅时婼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自己说了这么多,徐浦竟还丝毫未转变开头的决定甚至还妄图改变她的。
她猛地将手中的杯子放回了桌上站了起来,冷言冷语地道:既然表哥不愿相助,那么时婼也不好强求,只希望表哥切莫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
傅时婼失望地走了,这世上最有可能帮助到她的徐家也不愿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