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脸皮厚度,单方面将对话进行了下去:
其实是这样的,能麻烦您帮我报个警吗
她说:我好像不记得我家里在哪里,也忘记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了您放心,在报警的时候我不会靠近您的。
对面那人:
周围行人默默远离了一点,眼神里都是悄无声息的害怕
哎,人长得挺好的,可惜是个傻的。
一个小时后。
花白禾乖巧地和几个未成年坐在警局的等待室里,然而她乖得很,周围的那些娃娃却不安分,没过半分钟
看我的超电磁炮!
伴随着一道无比正义的声音响起,一道水柱从闪着光的玩具水枪里滋出,摇摆着喷到了深木色的椅子上,然后拦腰横射,滋到了花白禾的脸上。
花白禾:
冰凉的水珠从她的脑门上往下落,从她的鼻梁上,顺着滑到了下巴处,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她的毛衣上。
她想,自己真的很讨厌熊孩子。
还好当初她当孩子的时候,根本没做过这么惹人讨厌的事情,不然星
咦当孩子还有,星什么啊
她正从旁边的桌上拿过纸巾盒,擦着脸上和衣服上的水,忽然停了停动作,然后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
花白禾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不然怎么记忆都这么断断续续的
警察同志,很抱歉,她刚从医院里出来,之前出了点意外是是是,很抱歉下次注意
就在这个时候,等待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梳着大背头、风度翩翩的中年男性走了过来,对旁边领路的蓝色职业装警官点头哈腰地道歉,言语间都是给人家工作加大麻烦的抱歉。
花白禾看到那人的身影,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很奇怪,明明不记得这个人,她却对这人心生好感,好像知道他对自己非常好的样子。
花白禾对这突然来临的亲切感感到有些神奇,仿佛不论发生什么时候,她都永远相信这人不会骗自己,于是她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她又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男人。
是个下能俘获三岁小姑娘,上能迷倒八十岁老奶奶的成熟男人。
虽然从棱角中能看出这男人不经意间体现出的惯有的高位者姿态,但是奇怪的却不让她感觉到害怕,反而能让她交出依赖。
花白禾偷偷地摸了摸自己的脉搏,没有变快太多。
这时,与警官交涉完毕的男人已经朝她走来,脸上挂着一丝宠溺的微笑
你啊
花白禾因为莫名的心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更快了一点。
她在想。
自己之前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要被生活逼迫到跟这么个年纪的男人在一起啊
是因为钱吗
这个男人一看就很有钱的样子。
她想,虽然自己没法察觉到自己对这男人太多的爱意,但是既然自己失忆前跟他在一块儿,那么
爸爸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最近才刚出院,医生说你的记忆恢复是一件不能着急的事情。那男人走到她的旁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提醒道。
花白禾:
花白禾:
等等,爸爸
她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眼睛,顺着他的称呼睁大了眼睛,低声道:爸爸
那人正想顺着记忆的话题往下接着说,却被她这突然打断的话弄的怔了怔,好半天才抬手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瞧我这记性。
他从兜里摸出了一份自己的身份证,还有跟她之间的亲子鉴定报告,上面赫然写着检测人的名姓。
尹逍,花白禾。
两人的DNA相似度为99.99%,鉴定为亲子关系。
花白禾lsquo;唔rsquo;了一声,挑了下眉头,顺着问道:那,爸我是跟着妈姓啊
是啊。尹逍下意识地抬起手,似乎想要摸一摸她的脑袋,但手抬起来一半,又不知顾忌了什么,最终放下了。
大约是本能觉得自己并不出生于什么有皇位要继承的家庭,而且父亲尹逍一看就是处理过太多次lsquo;女儿不认爹rsquo;的场景,连亲子报告都随身在公文包里携带着,一看就很有处理她这情况的经验。
所以,花白禾倒是放下心来跟着他往外走。
果然,一到了外头,尹逍就开始跟她说家里的情况,先跟她简单地说了一下家里的地址,又让她拿出手机,指着通讯录里lsquo;爸爸rsquo;两个字,苦口婆心地叮嘱她:
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记得直接跟爸爸打电话
说到这里,他又自己给打住了:算了,你每次都把你弟给你做的身份卡给弄丢,我估计你想不起来给我打电话的事情,而且你还不喜欢身边跟着人
花白禾听着他略显头疼的念叨,花注意力观察了一下警局门外的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