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莫大于心死地闭上了眼睛。
却不知道,看到这场面的江雪也已经吓傻了。
那么多血
她简直不敢回忆自己之前都做了什么。
江雪保持着掀开被子的动作足足停顿了十来秒,直到听见花白禾的喷嚏声,才手抖似的松了被子。
她试探地抬手摸到了花白禾的脸颊。
滚烫的热度,让她怀疑这人是不是时时刻刻要被烧傻。
江雪坐在床沿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了点颤抖:苓、苓姐,我不是人,我马上去给你打急救电话。
她就是这样的混账,她该认得,这就是她逼迫对方的代价。
过了今天,不论她的名声要如何一败涂地,都是她活该。
花白禾被她手足无措着拨打急救电话的样子给震惊了
37.8度而已,至于喊120吗
然而意识到自己这幅模样很可能被急救医生们拿一床雪白的被单裹上担架,花白禾终于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脸皮,赶忙抬手想去拉她的衣角,却拽了个空。
花白禾睁大了眼睛看她按下拨打键
你给我住手啊!
花白禾发出了绝望的呐喊:我来个大姨妈而已啊,你至于给我抬医院里去吗!
何况她也不是那种来个大姨妈就能疼死的体质!
听着耳朵里话筒的lsquo;嘟嘟rsquo;声,江雪还特意避开了她的影响,就担心她为了面子不肯请医生过来。
然后,电话接通的刹那,花白禾中气十足的吼声传到了话筒的对面。
江雪:
医院前台:
两边沉默了许久,还是电话那头的前台小姐姐先开了口:您好,还需要急救服务吗
江雪缓缓地吐出一句:不用了,谢谢。
她放下手机,转头看着床上那人,像是想做确认一样地问了一句:你刚说什么
花白禾整个人都是那种破罐子破摔的咸鱼样,瘫在床上,瞟了她一眼,语气复杂地说了一句:生理期,大姨妈,月事你想怎么给它取名都行,懂我的意思了吗
江雪:
那一刻,她终于想到了女人血流不止的那个最正常的情况。
遭遇了一番乌龙,室内的气氛安静得很。
江雪本来想帮她收拾床铺,但没想到花白禾摆了摆手,一副心累到极致的样子,跟她说道:你不洗,我还能跟阿姨说是漏了,正儿八经让她们去洗,你洗了晾在阳台上,你让她们怎么想我
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雪抿了抿唇,只对她说了一句好吧,但是又没管那些脏污的气味,帮花白禾认认真真地擦干净了身上,而后又帮她将内裤、卫生巾、裤子等等全部穿妥当。
花白禾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脸都在这个世界丢完了。
她自觉已经没有脸面再跟江雪见第三次面了。
花白禾面无表情地拉着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在被子里对她闷声说道: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多想,我就当你是见义勇为,跟我互相帮助,你走吧。
江雪叹了一口气,拉开了她挡住被子的脸,不让她捂着自己。
退烧药刚吃下去,一会儿苓姐你可能会有点困,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弄出来的,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放心吧苓姐,我这人最差还是明白敢做敢当,你若是不高兴,想怎么冲我来,我都接着。
她闭上眼睛,在花白禾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门外的敲门声响了许久。
江小姐,您的父亲让我们提醒您一句: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才大年初三,这边的习惯是,在正月十五之前,都不适合在别人家留宿。
江雪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沉沉地起来了,对花白禾说了一句:你放心吧,我晚上会过来的。
花白禾半点都不期待地看着她。
晚上过来有什么用
还不是只能看不能吃。
呵,她已经看透了这个虚伪的女人。
江雪说完,看到她的神色,脸上不禁浮出几分黯然,却很快振作,往房间外去。
她一离开,就有人想来通知薛苓用餐。
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床底那团皱巴巴的被单给吸引了。
进来的正好是个年轻的帮佣,花白禾也没管那么多,人躺在床上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就光动嘴指挥小朋友:
帮我把那床单拿去给阿姨洗了。
那年轻的小女仆一脸的震惊,好像在说她:
天呐,没想到大小姐你居然是个这么开放的人!
花白禾看着她满脸的欲言又止,问了一句:你有什么要问我吗
问吧,这样她就能解释这个完全是姨妈血,跟那种不健康的行为半点关系都没有。
花白禾殷切地看着她,想等她问出自己,然后洗白一波。
结果不知是她平日里的模样太凶,大家都害怕她,等她这话出来之后,那小女佣顿时抱起来床单,疯狂地摇头,对花白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