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继鸣回房间的速度瞬间变快,同时反驳道:不是同学,是我女朋友。
既然都已经被发现了,正确的做法就是直接承认!
薛继鸣很有一番担当地想道。
然而,陡然发现儿子跟儿媳妇昵称的刘璐家长:
她被这个惊天大消息炸了一跳,好一会儿之后冲进了他的房间:女朋友什么女朋友京城谁家的对方父母知道吗她家里做什么的
一连串的问题给薛继鸣轰的一愣一愣的。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她家里做什么我没仔细问,但她不是京城人,老家好像在旁边的笋县。
笋县是什么地方
假如有一天,京城愿意扩充二十环,辐射周边的落后贫困地区,可能这个地方勉强会被考虑进去。
刘璐听了差点晕过去,也不去问他关于赵荷的信息了,脑子里已经给这对感情判了死刑。
不行!绝对不行!
薛继鸣看着她斩钉截铁否定的样子,也不忙着按手机了,只是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妈妈,你还没听我说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呢,为什么这么着急下定论
这还用听吗
刘璐满脸的不接受。
不行就是不行。
薛继鸣被她这样完全不讲道理的,胡搅蛮缠的态度弄的也有些窝火,直言道:如果我一定要继续呢,如果我告诉你,我甚至打算以后跟她结婚呢
什么
他居然都想到了结婚
在儿子要娶乡村灰姑娘的打击之下,刘璐连自己一贯的好声好气都忘了,苦口婆心地说道:妈妈好不容易才嫁进薛家,不是为了让你娶这样的女人!
她的家庭根本配不上你。
配不上我这样努力许久,才为你挑选出的这样的出身和包装。
薛继鸣眼中露出几分错愕。
也许是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决心,刘璐才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语,但这向来是她羞于在这个家里提起的东西,毕竟
并不光彩。
话音落下之后,她在自己儿子的注视中稍稍有些心虚,像是亲手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展露出来,由此向对方说:
你没有什么可以指摘我的地方,因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努力换来的。
你也是帮凶,所以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薛继鸣有无数的话语堵在喉咙里,但他身为人子,却一句都不能说出来。
他只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刘璐,眼中有些受伤的意味。
忽然间,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轻笑。
正在沉默中僵持着的母子回过头去,看到了出来倒水的女生,单薄的身躯坐在黑色的轮椅上,被那颜色凸显的更加瘦弱。
手里捧着的白纸杯,不知跟她的脸色相比,究竟哪个更白。
明明是这样一副孱弱的样子,偏偏她停止了脊梁,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刺破了眼前这碍眼的一幕。
她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是抬手喝完了纸杯里的水,操作着轮椅转身离去。
然而她留下的那声笑,却像是抬手往刘璐脸上盖去的一巴掌,扇的她火辣辣的疼。
像是在问她:
原来,你也知道,你是费尽了心机,才夺来的这一切。
也想是在提醒她,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并不是无人知道,受害人一直都在这里看着她。
那是她抹不掉的原罪。
刘璐撑不下去了,匆匆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只丢下一句:总而言之,你不许再跟那个女生有来往,我会把这个事情告诉你爸爸,他也一样不会支持你。
如果失去了薛承的认可,那么赵荷就一辈子都不可能踏进薛家。
薛继鸣一直很明白这个道理。
他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的身影消失在跟前,站在房间内,看着面前长长的走廊,一时间有些不得其法的着急。
吱呀一声。
轮子突然刹车的摩擦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薛继鸣愣了一下,赶紧放下手机,朝客厅的方向快速冲去,与此同时,听见了周围帮佣着急的声音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所幸,那人摔得不太重,只是对周围人摆了摆手,重新被抱上轮椅的时候,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了他一眼:
薛承那里,你不用担心。
她语气很轻地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配上她被人七手八脚重新抱上轮椅时的画面,尤其是那双无力垂在地上的细腿,便显得很没有说服力了。
薛继鸣捏了捏身侧的拳头,下意识地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但是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这太苍白了。
他站在三尺之外,面上是局促不安的神情,直到看见那人愣了愣,而后对他摆了摆手,像是之前咖啡厅门前时一样。
薛继鸣又问了一句:疼吗
当年的车祸,还有刚才的那一下摔跤,一定都很疼吧。
花白禾被这便宜弟弟一关怀,心中泛起暖意,只对他挑了下眉头,摇了摇头,没说话,谁也不知道她其实忙着跟久不出现的系统吵架。
此刻系统正在花白禾脑海里大肆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