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时再加一句:再私自往宫闱中传禁书,家法伺候。
浣溪得了令,利落地转身就往外走。
朕平时都养了一群什么废物!
次日上午,刘冶下了早朝,径直往长乐殿而来,才刚跨进殿门,脾气就很差地骂了一句。
花白禾罚抄抄了一晚上,还特意把lsquo;姜窈rsquo;两个字换成了皇后娘娘,这会儿累的手腕有些发酸,给皇上递茶的时候腕子差点一哆嗦。
刘冶接过茶水,抬眼瞧了她一下,发觉是皇后身边那位平凡的宫女,又移开了目光,看向款款而来的姜窈。
姜窈似是看出了花白禾的疲惫,悄悄地将她一挡,转而对刘冶笑了笑:皇上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惹的皇上发脾气
刘冶也许真是气急了,此时并未瞒着她,还抬手跟她比划了一下:兰城被破,西北大将军苏扈战死!然自昨夜三更起,朝廷这些肱骨之臣中,竟有足足六成不赞成开战!
朕看他们是太平日子过惯了,扒着纸醉金迷的日子不肯放手,各个被养成了草原上的田鼠,听着点风声鹤唳,就巴巴地躲进地里去了!
刘冶越说越生气,揭开杯盖就给自己灌了一口,却在温度适中的苦中,品出了淡淡的甜来。
他停了一下,斜眼觑着茶杯里漂浮的玩意儿,定睛一看,哼笑出声,看着旁边的花白禾:这是你给朕泡的茶
花白禾早起时就听说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知道刘冶今天肯定要来长乐殿一趟,有点担心姜窈要面对他的火气,于是机智地
给他泡了一杯菊花茶!
还非常豪华地加了冰糖!
姜窈察觉到不对,跟着往刘冶杯子里望了一眼,瞧见了朵朵盛开的雏菊,心中有些哭笑不得,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将事情揽了过去:
昨儿臣妾吩咐御膳房给皇上盛了碗银耳莲子羹去火,今儿便想着让皇上可尝尝这花茶,功效大差不离。
刘冶听了,掀起眼皮看了看她,尝到嘴里剩下的甜味,哼笑道:你们女人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玩意儿
说归说,他却知道姜窈向来明白自己爱喝雨前龙井,并不会突然给自己送这么个惊喜。
于是他将手里的茶杯往旁边桌上一放,又提了句:皇后身边留着这么个奴才还不错,偶尔烦闷时,可逗个乐子。
花白禾:呸!
皇帝却无暇管这么个奴才的心思,说完之后,又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看向皇后:令朕欣慰的是,姜王爷年岁轻轻,往日被王公大臣日日参他不学无术,今日在朝堂上竟也敢请命前去领旨灭敌。
一群大儒,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说完他又不解气地继续骂起朝堂上的文人。
姜窈温声安抚道:皇上息怒,终归都是为了大雍鞠躬尽瘁的臣子,不过是一时不清醒罢了
好一个一时不清醒!刘冶道:我看他们是将圣祖爷的训诫都忘了!
姜窈又妥声劝了几句,这才将皇帝的火气压了下来,跟着在长乐殿用了一顿午膳。
但他今日在长乐殿待的时间有些长,饭后竟还兴致盎然地陪姜窈画了幅兰花,听着皇后在旁边夸他的兰花形容空渺,有孤傲不争之风。
他握着笔,看着纸上的花草,凝神许久,忽而开口道:
皇后,自太祖以来,西北契丹族便屡屡来犯,大雍历经四朝,无不要钱给钱,要粮给粮,结果呢将这只白眼狼养的越来越大。
姜窈没出声,只在旁边默默听着。
朕不能坐视这块lsquo;心病rsquo;再拖下去。刘冶说道。
姜窈已知他做下决定,抬眸看去,刘冶正好也看了过来,声音一并响起:
朕,决意亲自领兵。
下一刻,姜窈跪在了他的面前。
刘冶轻哼一声,将笔往桌上一丢,开口问道:你要劝朕
谁知,姜窈开口的话却是:臣妾身为大雍国母,有规劝皇上的职责,皇上为国本,万不该以身涉险。
刘冶心慢慢冷了下来,抬脚经过她,正想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却听姜窈继续道:
但,臣妾自知皇上从十二岁起,便一心想解决西北隔十年一次的荻戎之乱,臣妾陪伴您多年,也忍不住替您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皇帝愣了一下,回身去看:窈窈他立刻走回到姜窈身边。
姜窈被皇上抬手一扶,却并未起身,仍然低着头:皇上,臣妾此言有违皇后之道,臣妾自知有罪。
刘冶眼中已经出现了融融的情意:知我者,皇后也朕有此良妻,该是大雍之幸。
花白禾在角落里当透明人,眼睁睁地看着眼前帝后情深的一幕,自姜窈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头顶的22就一直在往后跑,眼见着到了45都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她在心里跟系统叹了一声:这对,我pick了!
系统松了一口气。
又听见她问:女主角我不想了,我想想女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