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眼前的女孩她是认识的。
是14级的学生,今年刚毕业。
教过的学生那么多,春去冬来,一届又一届的来来往往,神奇的是,她对这女孩儿的印象最深。
大一大二必修的现代汉语课,有个白白净净特别爱笑乖巧的名叫荆星河的女生,是她秦宛的课代表。
“………”
不夸张的说,荆星河这小姑娘是她秦宛非常喜欢甚至有一点点引以为傲的学生。
在荆星河上自己的课的两年时间里,秦宛逢人就说这小女生不错,不吝称赞。
隐隐约约地好像也对偶尔来学校看她的裴燃说过,母子俩在校园cāo场散步时,她远远地指过一回。
那时候秦宛说:“看到没,那个,我汉语言四班的课代表,如果她想考研,我希望考到我这边。”
虽然提了几回,但都没有说名字。
裴燃每次听到的,只有“课代表”。
后来,不知道裴燃和荆星河有过什么jiāo集,秦宛再次在裴燃跟前说起荆星河时,裴燃无奈地眯了眯眼,表情看起来有些耐人寻味,须臾,呼出一口气,才面无表情地,“妈,你别被她的表面给骗了。”
平淡的语气中,总感觉咬牙切齿的。
而后,裴燃轻轻地“嗤”了一声,听着有些不屑,微微眯起的变得有些狭长的眼睛里悄悄装了点儿嘲讽。
秦宛几乎立马断定,这并不认识的两个人,肯定因为某件小事,闹出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新仇。
而正因为是陌生人,再相逢依旧是毫无jiāo集的陌路,那些谈不上很大的恩怨,到最后肯定也是用对待陌生人的处理方式:过后就彻底忘了。
只是现在……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该震惊于他儿子睡了她最喜欢的课代表,还是该震惊于她最喜欢的课代表睡了她儿子。
为人师表,不该把问题纠结于此,但……
总是不受控制地在想,他俩是怎么凑到一块儿的?
当初也没啥迹象,也真的是没有任何jiāo集的啊。
秦宛慢悠悠地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穿着她儿子裴燃衬衫,且还没穿整齐的荆星河。
打量探究的视线自上而下,再自下而上。
细长白皙的脖颈处有几处红印,小腿肚那块儿……
及时收回眼,非礼勿视,过程中,也渐渐从懵bi震惊中回过神来,秦宛抿紧唇,又拢了拢眉,潜意识里咻一下地就给自己儿子打下了“禽兽”的标签。
她向来是帮理不帮亲的。
门外的冷空气似利箭般咻咻咻地穿进来。
直接把荆星河shè成了战栗不停的筛子,荆星河也是一脸懵,她悄咪咪地抬眼,悄咪咪地去瞄很久未见的大学老师,无端的,生出了一点惨遭家访的悲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