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吩咐之间,余莫卿再坐到和亲团的婚车上,已是两日之后。
这两日忙前忙后,为的便是如何伪造和亲团安安稳稳前来流安,又制造出途中偶有小难,这才与迎亲队接应晚了的局面。说是两日之久,但却也多了半个日头在西街汇合的空档。
按计划,余莫卿调人换下了大部分和亲团原本从国都带来的人,剩下一些虽没有明说缘由,但有心跟着他们来了流安,自也明白了时局变化,嘴巴倒是一紧再紧,丝毫没有透露过什么消息。待安排好了和亲团,傅子文则和金珂带着冬郎等人,想办法从乾城出发,避开邢天耀派来的眼线,绕路回到国都和二皇子接应,再进行下一步的规划。暗阁自然对余莫卿的命令没有任何抵抗,邱明山自听到金珂的消息二话没说就同意调人前来支援,在应对邢天耀的猜疑这件事更是上心了不少,保证余莫卿这边和亲继续进行。
而放回去的消息并没有隐瞒和亲团遇险一事,只是把冬郎这个领队从最开始的罪人的身份改成了以身抵挡,临危不惧,最终失踪,如今没有他的照拂,只能继续前往流安完成和亲。此事径直传进邢天耀的耳朵,只让他怀疑不下,却没有立即行动,只是继续派人打听起冬郎的消息来了。
再说到面对流安这一边,余莫卿已经坐在从南漠另一侧绕向西街的婚车上,摇摇晃晃之际,听着一同从相府跟来的芸香询问起来,“主子,那位风烈将军所说,什么才是先发制人?”
“就是抢在流安责怪之前,以最大的胜算保证和亲团不受到半点职责,还把责任引到流安头上。”余莫卿揉了揉太阳穴,知道芸香还会问,便解释道,“流安原本就想着怪罪和亲团晚到了,偏偏又迟了两日。那突蒙倒好,责怪之言说的太快,消息早传回都城准备看大昭笑话了,可惜偏偏也是他顽劣不堪,尽行下作之事,自己吊儿郎当,疏忽于接应和亲团,致使和亲团途中遇袭,公主受惊不说,耽搁了和亲的进度,什么良辰吉日都受了影响……想来这罪责,也怪不到咱们头上了。”
“原来如此。”芸香点点头,自然明白余莫卿的意思。她原本就是听了连硕的吩咐再赶来的,连夜的奔波也听连硕解释了一二,如今见余莫卿解释,早已看出是为了遮掩他们奋力赶往此处替换和亲团侍卫中间所耽搁的日子罢了。更是为和亲能顺利进行找到借口,而只要流安无话可说,三皇子在国都也就暂且找不到借口开战,也算是牵制了他一时。
“只是……”芸香又想到什么,面色一冷,“摄政王在国都不会怀疑什么吗?况且,此次遇袭之事并未隐瞒,他会不会……同样先发制人,嫁祸二殿下?”
“他?”余莫卿挑眉,随即嘴角溢出自信的笑意,冷声道,“他不敢……冬郎都失踪了,他肯定猜到有蹊跷,冒然宣称乃二皇子所为,完全欠缺证据,谁会信他?再者,他想做那个受害者,若不是流安先动手,他根本不可能抢先发兵制裁的,就算到最后是他先出手,也得在正式拟清二皇子的罪名之后。他那么精打细算,都到了如今地步,自然不会轻易放松警惕。只要他越是警惕,咱们就越能找机会拖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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