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摇了摇头,“非也,是三皇子的副手对她下了化功散,如今才服了化解的药引,暂时还开不了口。”
再想起当日冬郎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余莫卿反倒平淡了许多,身上的伤虽还在,仍在提醒她那日受到的屈辱和目睹的残暴,但她知道,不管她如何回忆,也无益于半分。倒不如打起精神来去应付现在的局势。
“冬郎?”傅子文好歹知晓有点警觉,面色不再如刚才那般放肆,不禁蹙眉猜测。
“嗯,那日宫变,他想要行刺圣上。来不及阻拦,卿儿中了剑上的化功散,功力尽失。”永夜语气虽淡,但惋惜之情易见,不禁看了眼余莫卿如今更加清瘦的模样。
“功力全失?”傅子文愕然,将视线从永夜脸上转到了余莫卿那儿。
“三皇子无情,冬郎凶残,化功散是早设下的,除此之外,还有鞭伤和打斗留下的疤痕。”永夜好似又想起余莫卿被送回将军府时的场景,眼色有些微红。
余莫卿倒无以为然,左右伤都受过了,**的疼痛向来都不足以将她打到,唯一能使她崩溃的,只有她内心的桎梏和鞭笞。所以当傅子文惊愕之时她亦不以为然,只当他良心发现,大抵是心疼她那一身也不是铁打的,刚有些慰藉,暗想这家伙还有带你良心,却不想傅子文话锋一转,“可是她刚才抽鞭子时怎么不像是受了伤的?”
余莫卿顿时哑然,实在想当着面打傅子文一巴掌,冷冷瞪了过去。
不说话会死吗?
果然傅子文对她就没有过仁慈的时候。
“服用了多久?”这时金珂冷不丁问道。
“四五日余。”永夜答道。
按邢天耀说的,这药引虽可恢复余莫卿的内力,只不过会让她暂时说不了话。余莫卿倒不介意是否开口说话,内力能恢复就不错了。只是过了这几天,她反倒也就没在意嗓子的变化,只是每次想要说话时总有被堵住的感觉,却怎么用力都无法解决。永夜自然也关心着她的身子,只是他对医术的了解也有限,如今人又不在第一庄内,身边难寻人手,便一直耽搁了余莫卿的嗓子。
只见金珂微点了下头,正向余莫卿走近了些,面无表情地道,“伸手。”
余莫卿不明所以,但也没有犹豫,狐疑间将手伸了过去。
谁知她手才伸出,便被金珂一把拉住手腕,当即翻转手心朝上,一股热流从她手腕处渐渐攀附至她身上,而金珂另一只手也迅速从她手心盖去,随即在她手臂上狠狠点了几下,最后从肩膀处再点到她脖间。虽不知金珂点的是穴位是哪里,余莫卿迷糊之间只感到金珂下手太重,这几下竟让她有节节后退的脚步,随即她体内一阵温热,喉间更是燥燃一痛。
“噗!”
终于,待她骤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便向后一软,随即跌入了一个怀抱。
“卿儿?你怎么样?”是永夜担忧的声音。
余莫卿被喉咙里的腥甜呛了一口,不禁咳了一会儿,边咳着还不忘吐槽,“死老头!用那么大力!”
“哟,余莫卿你能说话了?”听到久违的声音,傅子文当即挑眉。
金珂倒也没闲着,嘴边一抹若隐若现的冷笑,“死丫头,成事不足的是你,也怪不得别人都帮不了你。”
“呵,你就成事了?还不是被圣武帝骗到月沙江中了埋伏?”从永夜怀里站稳,这一下余莫卿终于开口,都来不及擦去嘴边残余的鲜红,当即反驳道。
“相比于你只身无从,害的别人为你受罪,我也是头一回见了。”金珂微眯起眼,竟好好打量起这个难得一见的亲身女儿。
“彼此彼此。”余莫卿耸了耸肩,她也知道金珂嘲讽是什么。说到底,他们这对亲生父女倒有些相似,同样是身受桎梏,只是相比于金珂一人担下所有莫须有的罪名,余莫卿才不想被他人践踏在脚下,不该她承受的她为何要去承接?她偏偏要争这口气,只不过她也被自己的自负和骤生的势力蒙蔽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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