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邢天耀挑起下巴,余莫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怨恨,她跪在地上的腿并不能移动,嘴巴同样发不出任何抵抗的声音,但她扭动的脸庞已经透露着她的抗拒。可是她的抗拒似乎并无成效,她不得不看着邢天耀那张邪魅的脸庞,却无法告知余莫卿自己所知晓的一切。
然而被按在椅子上的余莫卿尚未注意余莫襄的异样,听完邢天耀的话后有一瞬间的迟钝,眨了眨疑惑的双眼,“殿下……当真?”
“本王何须撒谎?”邢天耀一边回答着,一面捏着余莫襄的下巴,硬是逼着她的看向自己威胁的目光,“你可要记得,只有这一次机会,只要你愿意做,你二姐便可以恢复言语之能,本王还会保全整个余氏,对你,不是好事吗?还是说,你本就不愿意再和余府有瓜葛?”
说着,邢天耀抬仍旧没有放开余莫襄,而是抬头看向余莫卿,嘴边是挑衅的笑意,随即又向余莫卿身后的太监使了使眼色。
余莫卿双臂突然得到解放,却因太久被束缚而疼痛麻木,随即垂在身体两侧好似掉线的木偶肢体。待她反应过来,只有更加疑惑,完全猜不出邢天耀想要自己做什么,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救二姐和余府的机会,毕竟以邢天耀阴晴不定的变化,指不定哪一天又以何种罪名惩治他们,她确实不该放过机会。
但她心中有担心,她尚且不能忘却邢天耀如何利用她的,如果再让她利用出卖自己的信誉和名声来行事,那她宁愿不接。
她咬了咬唇,试探问道,“那……殿下想要我做什么?”
“放心,也并非难事,只不过需要你亲自去罢了。”邢天耀略有深意一笑,“对了,在告诉你之前,你还要准备一下。”
“准备?准备……什么?”余莫卿更加疑惑,她完全无法猜透邢天耀的心思,难道邢天耀还有更大的谋略?
只见邢天耀终于放过余莫襄,收回手便拍了两声,随即又走进一个端着托盘的太监,那托盘上面正安安稳稳放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好似一件他人无法企及之物,供奉已久,只能任人观赏罢了。
余莫卿同一时刻抬头,正好看到那太监端过来的盒子,正是好奇那盒子里又装了什么物什,邢天耀已经站起来,将那盒子拿了起来,再一次走到余莫卿面前,眼中已出现邪魅之色。
“余莫卿,本王想,你一定在恨着本王吧?”邢天耀嗤笑一声,嘲讽的语气好似有些悲情的滋味。
余莫卿没有回答,眼神有些清冷,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吗?且不说他自己在背后算计了多少,光是凭他敢利用她身边之人用以威胁她这件事,就已经不可饶恕。何止恨?她更多的是悔,悔恨自己的愚蠢和自以为是,悔恨自己的自大狂妄,悔恨自己早没看清这个一直与自己周旋的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但毕竟她没必要将仇恨挂在脸上,邢天耀向来自恃狂妄,又怎么允许这种忤逆本心之事摆在台面?如今一语道破又是为何?
“呵,本王知道,你可以抛弃一切,包括权位,但你最不想抛弃的,除却你所爱的,便是你自个儿的能力,是吗?”邢天耀扫了一眼余莫卿清冷的表情,骤然低沉的声音竟听来有些磁性。
好似是被看破心事,余莫卿有些动容,可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她并不想让邢天耀觉得她那么在意的事情。是的,她最恨的是自己现在的无能为力。她花费三年积攒到现在,才造就她现在的自己,她的能力是她握在手中最大的胜券,她怎会轻易放弃?可是偏偏就在那日金銮殿上,一把刀剑刺进她身体里便夺去了她看中的一切,要她如何不恨?
“妾身不知道,殿下原来只是想看妾身笑话。”余莫卿淡淡回道。
“你的笑话本王见得少吗?”邢天耀不留分毫将余莫卿的面子驳回,“你也不用隐瞒,你会武之事本王早已知道,但见你从未提及,本王倒是心寒。本王一直以为,你至少心是向着本王的……可惜了,父皇将暗阁赏你的时候,你貌似表明的忠心有些偏离方向啊?是吗?”
“当日大殿之上,殿下应当知道圣上脾性。”余莫卿一面解释道,一面腹诽到邢天耀竟记得这一茬?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表错了忠心,才这般整她?可是这也太过扯淡了吧?当日局势那样,难道要她大呼三皇子万岁?她又不是傻子,邢天耀这又是给她扯的什么理由?
“是吗?”邢天耀并没有相信她的说辞,只是背着手踱步,“你可以这样解释,但你也确实对本王有所隐瞒不是?”
余莫卿没有立刻否决,但心中却抱怨,这邢天耀自己不也对我有所隐瞒?这算什么?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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