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时,迷迷糊糊中摸了摸身边,却发现床上早已没了温度。浑身有股使不出的酸胀,她仍旧努力睁开双眼,又伸手挥了挥,确实连个人影也没有。
瞬间,她蹭地一下坐了起来,睁大双眼开始环顾四周。
晃动的帷幔洒进光线,透过唯一的缝隙,她看到室内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也未曾有慌乱的模样,桌上的摆设又恢复了原本整齐的摆放。再反观自己,身上裹着厚实的被单,床边摆着干净的衣服,仿佛昨夜经历过的激烈只是南柯一梦,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就连瞬息间亲密的味道都消散无迹,丝毫找寻不到一丝踪影。
她微微蹙眉,开始仔细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难道那些缠绵旖旎之景只是她在做梦?
然而身上的酸痛感还没有褪去,她身上的吻痕尚且鲜红,她不自觉伸手抚上脖间。昨夜从背后覆上的啃噬尚且历历在目,那种酥麻刺激的感觉她久久未曾忘记,那种带着克制的轻虐,她记得他进入的每一分都比最初的那一次要用力而野蛮,她记得他眼里的隐忍和不舍,她记得更迭起伏的跌宕带着两人的触感到达极致,她记得他眼角略有湿润,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可她唯一能读懂的,也不过是那无法隐藏的气愤。
低垂眼眸,她微微叹气,那妖孽果然还在纠结她欺骗了他,况且她偏要以身犯险,偏要执意孤行,他心里定是赌气了。难怪就连她入牢多日,也未曾见到这妖孽来看望过她。可是如她所说,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歉也道完了,她已没什么好再解释的来。再者她从来就不需要多说什么,这妖孽懂她太深,根本不需要过分掩饰。
只不过这妖孽到底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昨夜未免疯狂,但也不至于她一点察觉力都没有了吧?还是她最近身体退化了?
她甩了甩迷糊的脑袋,走了也好,省的一大早哪个下人进来了,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只不过想到这妖孽来无影去无踪的,下一次见他又是什么时候?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余莫卿也懒得再考虑,便拿起了一旁的衣服,准备下床梳洗。
兴许是在傅子文常年对于军队般的要求,将军府的下人们向来起得早,所以余莫卿梳洗完,下人便将早饭端了过来。
“将军呢?进宫了吗?”余莫卿倒不在意一个人吃饭,随口问道。
“回夫人,将军一大早便离开国都了。”有一位叫小淮的婢女回道。
“离开国都?”余莫卿挑眉,心中很是好奇,昨天好似是听到傅子文说要离开一趟,没想到这一大早就走了?
“去哪儿了,竟然还要离开国都?而且是什么事,走的这么急?”余莫卿好奇。
“好似……好似是宫中下的令?听说是去乾城了,具体是干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小淮摇了摇头。
“乾城?”余莫卿刚举起的筷子骤然顿住,思绪立马被拉了回来,怎么会突然去乾城呢?要说太子在位之时傅子文前去乾城倒可以理解,只是离上一次傅子文去乾城都已经三年之久,他如今前去又是为何?难道是为了给圣武帝佐证这其中还有惠妃的黑手?又或是帮二皇子再查探什么?
一瞬间余莫卿脑中过滤了很多信息,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傅子文到底在做什么。摇了摇头,管他作甚,他俩向来各办自己的事,应当也与她没什么关系了,她也就没必要操心了,这样想着,她便继续没事似的吃早饭。
接下来的一天,余莫卿也没闲着。原本想着再悠闲一日,正巧傅子文也不在,便回丞相府陪陪家人什么的,结果想起来明日就是押送惠妃行刑的日子,这其中肯定还有要准备的,便先回了暗阁一趟,看空中有没有消息。
果然,余莫卿一进阁,邱明山那张冷漠肃然的脸庞便抢先出现了,还带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你这么急着见我,恐怕又是什么好消息?”余莫卿才到门前便看到邱明山一张冷脸,暗想定是又发生什么了,索性反问了一句。
“暗主的消息。”邱明山神色凝重,连顿字都用了力气。
“金珂?”余莫卿也是一惊,“竟然有他的消息了?”
要知道这可是曾经迫使她能心甘情愿嫁给傅子文的原因之一,当初余莫卿以为圣武帝肯定是掌控了金珂,不仅逼迫他为其行事,肯定还逼他做了什么不情愿的事,否则猎场的包帐中他也不至于隐瞒里与丞相一家的关系。再者,余莫卿一直以为自己和金珂的身份既然都不能暴露,难道金珂也就不会和她相认,可是圣武帝敢在太后寿宴上当场指明余莫卿接任暗阁,她心中实在担心金珂安危。可是原本派去追寻的下属大多都无果而终,也不知道是因为金珂天生行影无踪还是故意隐瞒,可如今邱明山竟然说有的消息,这的确让余莫卿大吃一惊。
可是转眼看向邱明山,他的面色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喜悦,却是更深沉的冷然,余莫卿又心里泛起了不安。
“发生了什么?”她蹙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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