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奴仆一听,立马上前准备捉住那壮汉,几番盘旋却不见上下。
要知道这赌场之中皆是三教九流,本就好聚众凑热闹,好奇心又出奇的大,见了如此好戏,自然不肯离去,见几人周旋踱步,倒忍不住起了欢呼声,一面为那几个家仆起哄,一面又向那壮汉振臂喝彩,一时间十几个人又凑成了几个赌局,准备赌赌这两方谁输谁赢。
那暴发户已是气恼,脸上已是布满愠红,手上的鞭子愈发狠毒,也不顾自家奴仆的安危,抬手就甩了出去。
那壮汉许是刚在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力气倒恢复了不少,和那几个抓他的奴仆推搡了几下,眼中的赤红也是更深,正当几个奴仆合起来将他圈住,想要牵制住他,他猛地旋身而起,将那空中抽来的皮鞭接住,狠狠往回一拉,拉得那暴发户趔趄几步,将自家的奴仆绊得七荤八素,当即不能再反抗。
壮汉冷笑之余,暴发户却是面色更恼,当即就对自家奴仆拳打脚踢,嘴里辱骂的言语愈渐放肆,待自己缓过劲来,又将赌场地上的桌椅直接操了起来,毫不留情地砸向了那壮汉。
周围热闹的气氛在这一场拳打脚踢之下达到了顶峰,愈来愈多的赌徒参与到了这一场看戏的节奏来,纷纷下了不少赌注,恨不得摇旗呐喊为自己下注的一方加油鼓气。
这原本倒不是赌场里的人该管的事,毕竟这里一众见怪不怪的事多了去了,自然未将这讨债的戏码放在眼中,那荷官起先倒惊讶得很,以为那壮汉是受了重伤,但见那壮汉还有反抗的余地,想来也不是该放在心上的,便招呼了自家的打手收拾场地。未料没能驱散看热闹的观众,却见这生意有一次被开了新局,心里倒也开心起来,赶忙拉着自家的人又重新组了赌桌,根本不管那两方打斗成何番模样。
谁知这赌局热闹非凡,又有人发出感叹:“说起来,咱们大昭人何曾这么与那蛮子打斗着?皇帝不是下了令,视他们为兄弟,怎么能打得这般不可开交?”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原本国内就盛行一些有钱人家买那些边荒的蛮夷杂种回来当奴隶,可比咱们大昭自个儿的奴仆好用,除了脾气躁了些,这力气活可是干得勤快。不过也缺不得这些个歪心思的杂种,偷鸡摸狗的事干得多了去,活该被教训教训!诓得他主子养了这么多时日。”
“虽说这惩治下人倒情有可原,可看这老爷打得也没个轻重,万一把那汉子打死了怎么办?咱们皇帝不是说了,外邦之人在国都享着清福,也是为了两邦之谊,若是此事传出去……”
“诶诶小点声!这赌桌都开了盘,咱们怎么担心起这些不相干的?那奴隶天生下贱的命,今日也怕是活不出去,这里又都是咱们大昭的人,又怎么传得出去?再说,传出去了说给谁听?那遥遥流安还在乾城之外,怎敢轻而易举踏过金川之河,举兵入了咱们的清关?”
“哈哈哈,那可就成了笑话了!谅他一区区蛮众,怎敢飞上枝头?咱们也就看看热闹,谁关心这些了,笑话笑话!”
“就是就是!快快!快看,莫不是那汉子要倒地了?可别糟了老子的银子呀?看他五大粗的,倒是个阴柔劲?”
正当一旁言辞咄咄之众,那赌场中央的赌桌早就被踢翻得不成模样,那壮汉起先力气惊人,站起来也是七尺之高,身材之魁梧,足以令人惊慌,刚才还能拉住那皮鞭,这会儿倒摇摇晃晃起来,眼神一阵恍惚。
那暴发户原本就是找人算账,脾气暴躁地根本听不得劝说,如今见那壮汉有些许退缩之意,嘴边的笑意更加狰狞,肆无忌惮地将粗大的皮鞭甩响,像是天打雷劈,让不经意瞥过眼来的看也是虎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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