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余莫卿只觉得脑袋一沉,往旁边一歪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张脸。
她愣愣的睁开眼,那妖孽双眼轻闭,放大的脸庞悉数入眼,她暗叹不妙,没想到自己还是嘴先打招呼的。
两唇相碰,她刚准备撤开,却又被男人的大手往回一揽。嘴上的力道有些加重,仿佛是并不舍得她离去一般。
她没有太过抗拒这熟悉的味道,眨了几下眼,便索性闭上眼享受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将她放开,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醒了?”
余莫卿微喘着气,两手撑着男人的胸膛,瞪了他一眼:“死妖孽,大早上发什么春!”
“发春?刚才卿儿不是挺享受的吗?”永夜一脸玩味儿地看着她,嘴角轻勾,“再说,比起昨晚卿儿的举动,我这可是蜻蜓点水呀?”说着,不自觉伸手抚过她那娇嫩略肿的唇瓣,满脸邪魅之色。
“什……什么昨晚,我干什么了吗?我……我又没动手……”余莫卿的眼珠止不住的乱转,头往后挪了点,回避着这男人挑衅而热烈的眼光。以往她对男人的爱慕的眼色并不忌讳,仿佛是受了昨夜那么亲密的举动,她突然有些不太适应,脸上带了两坨微红。
“是吗?昨晚你扒我衣服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永夜轻笑了起来,逼近了一些,带着一脸审问的模样看着余莫卿。
“额……”余莫卿被盯得发毛,心想自己干嘛要做贼心虚,立马昂胸抬头直视起永夜,“我……我说了的呀,只有一次机会,是你不要的……”说完,她立马扯了一角被子往脸上遮,只露出两只清亮的眼睛盯着永夜。明明就是这妖孽自己想忍,那她也无话可说了。如今酒劲也过了,她可不想再犯傻了。
“你这小妖精,我说不过你……”永夜并未多说什么,径直起了身,将被子一掀,又将余莫卿往起一拉,“起来吧,咱们待会儿还要去那家米店。”
余莫卿见他没有那个意思,也不再拘泥,扶着他的手臂便坐起了身子:“那,衣服呢?昨夜你说不穿郭成福的,那穿谁的?还有啊,贩卖会是什么时候?我们起晚了吗?”她还记得这妖孽一脸吃醋的模样,又不让她穿那漂亮的衣裙。如今衣服也没拿来,也不知道贩卖会的时间。
她说话之际,永夜已经在下床穿鞋了,他转头道:“你先别急着下来,贩卖会要到午时过后才开始。我让连硕把衣服拿过来,顺便再上点早饭,想必你也饿了。”说完他便朝门口走去。
“好。”余莫卿顺从地点了点头,但还是穿了鞋,想跟过去瞧瞧。
谁料才到门口,来往有几个打杂的下人,见她出来过后不禁打量了一番,神色略有些窃喜的模样,又匆匆从她面前路过,并没有人说话。
余莫卿一脸疑惑,他们在笑什么?
不一会儿永夜便拿了衣服回来了,身后还带了端着水盆的两个侍女:“不是让你待会儿出来吗?”
“我脸上有什么吗?刚才他们一个劲看我?”余莫卿指了指自己的脸,抬头问他。
“你脸上能有什么?”永夜轻笑着,揽着她的腰又将她带回了房间,“这是衣服,先换了,好来洗脸……”
余莫卿越想越不对劲:“你老实告诉我,我脸怎么了?”
“并没有什么呀,卿儿多虑了。顶多是你还未洗漱,头发还是散的。”永夜停住了脚,很认真的向她解释着,又为她理了理发,“房间里有隔间,你先去换,放心,我不偷看。”说着,一面将衣服递给她,一面指了指隔间那边的方向。
“量你也不敢。”余莫卿嗔了他一眼,接过了衣服,转身进了隔间。
她刚到隔间,便打开了衣服,只见是一件浅褐色如意云纹锦衣,大约是为了符合郭成福夫人的身份,颜色略有些老气。余莫卿不一会儿便穿在了身上,伸手时不经意划过昨夜永夜送的那个玉镯,她又掂到眼前看了看,那玉镯倒与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相配,颇有大家夫人的风范。
她换好了便走了出来,谁料刚才那两个端来水盆的侍女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一个高大的背影站在她眼前,裸露着上身,正从架子上拿过来一件里衣,正准备往身上一套。
那是一个充满诱惑的背部,宽厚的肩膀屹然而立,腰间甚至没有一丝赘肉,精壮的身子像是刻意有所保养,即使白皙得泛着光泽,也凸显着自己异于常人的锻炼结果。
那肌肉线条如此明显,那结构分明的肱骨在他的动作下一凸一凹,无不彰显着结实有力的内在。而那层白色的里衣又恰到好处的衬托起了那光洁的背部更加诱人。
“咳咳……”余莫卿被这刺激的画面吓得不清,不自觉咳了出来。
听到声音,男人淡淡转过身,看见余莫卿一脸受了刺激的模样,嘴角一勾:“原来卿儿这么喜欢在别处偷看我换衣服?”
“谁……谁偷看了!我可没有啊……”余莫卿为自己辩解起来,她本来也没躲藏,只不过就站在这妖孽身后,就看到这么诱惑的场面。
永夜笑得欢快:“我怎么忘了?卿儿向来都是光明正大的看,不是?”说着还不忘朝她挑了一下眉。
余莫卿知道这妖孽是指那次不小心进他房间看他泡澡的画面,联想到那一次看到的画面,和今天看到的裸背,她只觉脑中一热,鼻子都要喷血了。
“你……你瞎说什么呀!明明是你在这儿不干别的,非要换衣服呢……”余莫卿假装若无其事,将那股热气憋了回去,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色了?竟对这妖孽的身子念念不忘起来了?
永夜低声笑着,不断朝余莫卿靠近,将她逼进了墙角,两手一撑,将余莫卿禁锢在了双臂之中。
他刚才只是将里衣一披,前面倒还没有系上带子,这会儿余莫卿不自觉下移视线,将这妖孽前面的春光看了个光。
她咽了咽口水,这妖孽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从上到下,无不是凸显的线条和肌理,又因为此起彼伏的呼吸而多了一层律动,看上去更加惹人遐想翩翩。
“妖……妖孽……你想干嘛?”余莫卿缩了缩脖子,这妖孽大早上就穿的这么不知廉耻,不会是想引诱她吧?还是……这妖孽要兽性大发?她又没穿成什么样?
“我可不想干嘛……”永夜俯身而来,与她离得更近了一些,又道,“卿儿以往不都看够了吗?现在还这么舍不得移开眼?”
仿佛被戳破了心事,余莫卿眼神开始乱瞟起来,抿了抿嘴唇狡辩起来:“谁?谁说我移不开眼了!”
“卿儿在想什么呢?”永夜怎会没有察觉这丫头眼里的闪躲和余光,他墨眸微眯,满是危险的看着余莫卿,气息铺洒在余莫卿脸上,有些烫人的感觉,“莫不是昨晚没有摸够?现在还想继续?”
“才没有!”余莫卿扭头瞪了他一眼,又清了清嗓子,“我……我早就摸够了……”
“也对,毕竟昨夜卿儿难的那么兴奋和主动……”永夜一字一顿,仿佛要说穿昨夜这小妖精的所作所为。
“你……你少说两句会死啊!不用你提醒我昨晚……我,我那是喝多了……”余莫卿又瞪了他一眼,不想听他一直强调她昨夜那个她有些不认识的自己。想想昨夜的画面,她这么大的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脸颊不觉一热。
“好,我不说,卿儿可有什么要说的?”永夜收了话,静静盯着余莫卿的脸看了起来,这丫头鲜少有羞怯之色,许是因想起昨夜的事,如今两颊微红,倒几分俏丽,令人看之不及。
“没……没什么,我能有什么要说的……我……我去洗脸……”余莫卿还没忘记自己没洗脸的事,迅速向下一窜,逃离了永夜的双臂。刚一离开这妖孽的逼迫感,她顿时呼了口气。
见这丫头跑远了,永夜边穿着衣服,边挂着一抹浅笑,他本就只是想逗一下这丫头,也没想干嘛,这丫头倒爱胡思乱想起来。
余莫卿来到脸盆旁,拿起毛巾就准备往脸上抹,结果一看盆中的水顿时一愣。
只见她那张原本英气的脸庞,因昨夜的旖旎,这会儿多了一层秀气,微红的脸颊像是涂抹了胭脂。
而最令人移不开眼的,竟是她的嘴唇。那原本娇柔粉嫩的唇瓣像是一朵桃花,如今不仅肿胀了许多,还多了几道血丝,更显得红润饱满,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再品味一番那甘甜可口。
她微微碰了一下,隐隐传来酥麻的感觉,还带有一丝肿痛。她顿时心中一怒,两眼泛起幽幽绿光,狂吼道:“永夜!你个死妖孽!”
“怎么了,卿儿?”永夜才穿好了衣服,便朝余莫卿走去,脸上一股戏谑。他一身灰褐衣衫,倒与余莫卿那身有几分相配。
余莫卿立马转身,怒气冲冲地看着他,指着自己的嘴唇:“你!你昨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有做什么吗?”永夜收起了刚才的戏谑,一脸无辜的看着余莫卿。但眼中还透露着一股满意的笑意,毕竟这女人的嘴巴上盖的是他的印记。
“你!你!你是属猪的吗!这么乱啃!奶奶的!都要变成香肠嘴了!你让我怎么见人啊!”余莫卿破口大骂起来,狠狠瞪着永夜。难怪刚才那些人用一股诡异的眼神打量她,原来是她的嘴巴太惹人注意了。
“卿儿,你忘了我上次说的?你若是再说粗话……”永夜并不顾眼前这咆哮的小野猫的控诉,径直威胁起她。
“你……”余莫卿顿时语结,转念想了想这妖孽若是要再亲她,她的嘴怕是都要废了,这样想着,她不自觉咬了咬唇,却又被嘴上那酥麻的刺痛逼得倒抽一口凉气。
她不禁低咒:“该死!”
“卿儿,你别着急着生气,我若是乱啃的话,你今早可就不是这番模样了。”永夜挑眉一笑,话里有话。
“什么模样?”余莫卿气不打一处来,抬眸瞪向这妖孽。
“你想想,昨夜是谁先勾人的?你瞧瞧我这两只眼睛,昨夜可睡得好了?”永夜又上前一步,干脆将余莫卿圈在了怀里,令她不得动弹。
余莫卿隐隐带着怒气,抬眸看向这妖孽脸上,只见他盯着两个有些明显的黑眼圈,眼中还有血丝,她不禁想起昨晚这妖孽死死憋着身上那股渴望的模样,顿感心中一片内疚。
“谁……谁让你憋着了……”但她嘴硬着,又见永夜一副要发作的模样,她又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抱怨几句,“就……就算你憋住了,还不是……把我嘴巴弄成这样……无耻!卑鄙!流氓!”
“卿儿,这就叫无耻?卑鄙?流氓了?要不要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无耻、卑鄙、和流氓?”说着他怀里一紧,将余莫卿往自己身上提了提。
余莫卿顿时闭了嘴,不敢再说话了。
看着怀里的小野猫一脸憋屈的模样,永夜又软了心:“行了卿儿,快些洗漱,咱们去用早饭了。”说着,手里又松了开来,拿起帕子给余莫卿擦起了脸。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余莫卿有一丝心疼这妖孽的感觉,便抢了帕子自己擦起脸来。想想昨晚她也不是没占这妖孽的便宜,这会儿也没必要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反倒显得自己小气吧啦的。
越想越头疼,余莫卿干干脆脆的抹了脸,又随意束了下发,一边往门外走,一边道:“好了,咱们去吃早饭吧。”
谁料永夜一把拉住了她:“你这样就想出去?”
“怎么了?”余莫卿以为他在关心她嘴巴的事,“反正我待会儿要带面纱呀……”
“我说的是你的发饰。”永夜在余莫卿头上淡淡扫了一眼。
“我头发怎么了?”余莫卿抬手摸了摸自己头发,没怎么样呀。
“你忘了,妇人家要将发髻梳起来,你这番草草束发,岂不是暴露了自己身份?”永夜提醒着。
“差点忘了。”余莫卿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说着又转身回了里屋的梳妆台前,径直拿起了梳子。
永夜突然制止了她拿梳子的手:“你且放着,我替你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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