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就知他会这么说,可是她怎会在意这些,冷冷回到:“不过是一夜风流,当不得真。”
永夜未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微眯双眼,挑眉道:“卿儿,真想看一次你哑口无言的时候……”
“不好意思,可惜你见不到了,我这辈子还没被谁堵得回来……”余莫卿干脆靠了回去,慵懒回道。
永夜摇头轻笑:“你倒是把我的床当成自己的了,枕得可还舒服?”
余莫卿狐疑,扭头打量了一下,答道:“哟,这是你的房间呀……”不过是挺舒服的。
“那一夜若不算数,那可不就我是初吻吗?难道你不该赔我?好,就算你不赔,今日这十几条人命,你该如何赔我?”永夜边笑边俯身而来,轻声道,“还不如留在我身边,省得以后再祸害别人。”
余莫卿意识到又被永夜绕了回来,冷哼道:“我倒发现你这个第一庄庄主甚是无赖啊。”她才无心那些黑衣人,还不是永夜设的局,若不是惹得自己异常烦闷,自己怎会大开杀戒?
“不才不才,可比不上你这个小妖精无赖,扒了人家衣服不说,现在倒不认账了……”永夜一脸谦虚。
见永夜又提那事,余莫卿刚想破口大骂,身上使了些力,自己竟剧烈咳了起来,一股血腥涌上,她立马伸手去接。
余莫卿有些震惊,看着手心里的鲜红,眉头紧皱:“我是怎么了?”
她的意识渐渐恢复,难道是刚才和黑衣人打得太猛?连被伤到了多少都不知道?
“你莫要担心,此非内伤,无碍的。”永夜收起了玩笑话,伸手到余莫卿脸庞,拇指轻轻拭去她嘴角的残血。
余莫卿偏头避开了永夜的手,眼里疑惑不已,老娘都吐血了,还没事?
手旁的娇嫩移了过去,永夜只能寞然放下,又正色道,“卿儿,你可知自己体质?”
余莫卿疑惑,这和我体质有什么关系?
她眼里忽闪一丝狠色,难道永夜发现我不是原主?假如被发现不是原主本人,会不会就视她为弃子,公然抢夺弹劾书了?不行,慌要继续圆,千万不能坏了她的计划。
她咽了咽口水,回道:“我自然知道……我生来孱弱,这是国都人尽皆知的。你第一庄不可能不知道……”
“的确,市坊皆传,卿卿郡主,身体孱弱,智力低下。自从不慎落水失忆后,性情大变,因一条人命被判护女院三年不是?”永夜也跟着说起,“可是一见真人才知道……”
余莫卿知道这其中一半是因为自己前世习武,对这些熟悉的较快,所以避开了永夜说原主智力低下的事,冷哼道:“市坊传言,自然不能相信……家父为了给我续命,请了各路医者替我开药补身,又请了师傅教我防身之术。虽然学的不是什么内力武功,但好歹听了些,也不至于连硕教的时候听不懂……”
“其实不然。”永夜眼里一层雾色,冷冷回道。
余莫卿对上他的视线,暗想自己可不能露出马脚。
永夜问道:“你运气的时候,可有过被抑制的感觉?”
余莫卿想起,连硕让她继续提气,自己却被一股燥热迅速压制,不过自己找连硕说的大开丹田,让气息分散,竟也能应付。
“那你一定记得在校场上陷入幻境可是?”永夜继续道。
她紧抿红唇,迟疑地点了点头。正是因为见到大哥他们,自己才没有控制住,本想和黑衣人周旋着,试完就出校场,谁料自己被心智所迷,杀心渐起。
“连硕也说了,你骨骼清奇,是武学奇才。的确,你的骨骼异于常人,并不娇弱,兴许是你以往没有发觉,况且相府的优渥也没让你关心这些。可是……”永夜抬眸,“自然,只要骨骼合适,内力很快掌握也不稀奇。可是你体内有一股强悍内力,生生抑制了你所有的运气,以至于你在校场上失疯,出现幻觉。”
余莫卿惊讶:“你说什么?”
原主的骨骼清不清奇她不知道,可是她体内有一股内力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她又回想起那日的疑惑,余氏一族,没有任何人会武或者懂武,竟然有人在她体内汇入过内力。
“这股内力不仅会抑制住你自己提气运功,如果你强硬大开丹田散气,结果就是反噬自己,轻者陷入幻觉,重者七窍爆裂身亡。”永夜解释道,“不过……”
余莫卿皱眉,自己向来只关注过原主家世背景,自己替她续命至此,也不过是为了讨回原主的名声,没想到原主体内竟藏着这些秘密。
余莫卿问:“不过什么?”
永夜顿了一下,回道:“没什么,你现在并无大碍,这血是淤积在你体内的,咳出来也好,不用太担心。”
“所以,我不能再练武了?”余莫卿轻挑眉梢。
“今日你已然冲破了那层内力,依旧可以习武。以后接着和连硕练,待时机成熟我便再教你招式。”永夜看了余莫卿一会儿,噙着笑说,“我吩咐过连硕,只要你觉得难受就停下,不过你也是蛮横,硬要冲破那层内力,结果白白浪费了我十余个暗卫,你说,该不该给我个说法?”
“绕来绕去,你就为了说这个?”余莫卿就知道他又要重提旧事,冷笑道,“妖孽!你还真是无耻!”
“无耻?卿儿要想知道什么是无耻,我可以为之一试。”永夜眼里一丝狡黠。
余莫卿翻着白眼的同时,门突然被推了开来。
“公子!公子!那阿若娜小姐……啊!”一阵急急的声音传来,易之慌慌张张闯了进来,看到床上只被绑带包裹的余莫卿,失声尖叫,一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余莫卿刚想看看易之是何紧张模样,却被忽然扔来的锦被挡了脸。不仅是脸,是整个身子,厚重的被子闷得她呼吸不过来。
她眨了眨眼,无语至极,还真是封建社会。
永夜一个寒光扫来,沉声道:“易之!”
“公子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易之连忙回道,声音都颤了。
余莫卿边往下扯挡脸的被子,边笑道:“没事的易之,你接着说你的……我不碍事。”尤其是看到早已满脸通红的易之,竟噗嗤笑了出来。
永夜脸色阴沉,站了起来,将余莫卿挡在了身后,冷声道:“易之,到底什么事?”
易之极少看到公子这般模样,见他动怒,便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眼睛不时乱瞟,小心翼翼的回道:“是……是阿若娜小姐……已……已经到了庄内,正在前厅喝茶,特别想见公子……所以易之便忙过来禀报了,没想到……”
“行了,去告诉阿若娜,我待会儿便去。”永夜见易之还干站着,皱眉道,“你还不退下!”
易之浑身一抖:“是是是!”忙往后退。
“等等!”永夜吩咐道,“去给余姑娘寻件像样的衣服来。”
“易之遵命!”易之说完便推门而出。
余莫卿低头看着自己,除了伤口是被包着的,其余地方呗裹得严实得很,笑道:“喂,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你看易之被你吓的,有你这样的主子他怎么活到现在啊?”
永夜转身,阴沉还挂在脸上,一步步接近余莫卿,待到了床边,干脆欺身而来,又脸上挂柔,一字一顿道:“你的身子,除了我,谁都不能看。”
余莫卿凤眸微眯,傲然对上那双黑眸:“你这妖孽除了会调戏人还会干嘛?”
“会干的可多了呢,卿儿想知道哪种的?”永夜嘴唇渐近,热气喷洒在余莫卿脸上。
余莫卿一阵头皮发麻,伸手抵住了永夜渐近的身体,轻咳道:“行了,玩笑就开到这儿,我要回房了。”说着准备掀开被子下床。
谁料永夜摁住了她的肩膀:“你的伤还没有全好,如何下床?”
“就算没好,我也可以回去休息啊……”余莫卿挑眉,“您老一张金贵大床,小女无福消受。”
说着她推开了永夜,起身便走,下床之时腿竟有些麻,但走了几步又感觉自己跟没受伤一样,大约是自己体内尚有内力的缘故吧。
永夜手上并不拦着,嘴上却道:“你这样就准备回房了吗?易之还没给你拿来衣服,你想让第一庄的人都为你侧目?”
“侧目……就谈不上了……”余莫卿随手扯下了衣架上一件白衣披在身上,“借你衣服一时,待会儿便还。”说着头都不回地出去了。
前脚出去,易之后脚便进来了,手里拿着一身紫衫,见屋里只有永夜,疑惑道:“诶?公子,余姑娘呢?”
永夜早恢复了往日里的面无表情,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用了,带我去见阿若娜。”
“哦哦……阿若娜小姐怕是要等急了,在前厅发起脾气了……”易之回道。
“是吗?”永夜边走边道,“说了多少次,不用叫小姐……”
易之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朝前厅走去。
余莫卿刚走回竹屋,月舒便迎了上来,一脸关心:“姑娘,你回来了啊……”
又上下打量一番,一脸惊讶道:“姑娘怎么……穿着庄主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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