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从回廊走上石子路,一直忍着膝盖的疼痛,满脑子都在思虑刚才所发生的。
她自诩来异世还未招惹什么仇家,竟有人会追杀她?说前世她被追杀,毕竟她是杀手,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多少人想治她于死地。可是以她的观察,原主心思单纯,身份简单,又能招惹到谁?
难道是因为她是丞相之女,有人想要绑架勒索?不可能,刚才那人的银针放得极快,分明是想直取她性命,还对祠堂的地形有所了解
一想到回来时的洞口被堵,她眼里的戾气逐渐散开。
这祠堂里竟有里应外合的人。可会是谁呢?余氏一族的族人,皆和余老爷家血脉相连,她虽知道兄弟间不和是真,可还不至于拿人命来看玩笑吧,盯的还是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千金。行凶之人的心思深不可见,余莫卿还是在不利的位置上。
余莫卿一路走着,又发现周围的气氛不对。从她跑进大门时,就只出现的几个家丁,现在她离右厢越近,路上的人也越少。虽然以往分来伺候他们家的人少,但今日之景,却是空无一人了。
她吃力的走着,到了自己的房间时,看到门口并无异样。她没有立马推门进屋,而是又铤而走险的独自绕到了刚才发现的那洞口旁。
这洞口如第一次所见那般,安然被枯枝遮掩。她环顾四周,确保四下无人,才靠近拨开枯枝,却发现多了几块石砖堵住了洞口。这石砖是黑的,她的手摸了上去,有湿漉漉的感觉。
她再凑近了些,使劲抠出了一块,光线照射中,有一小块血迹泛着光,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泥土腥味。放下石砖,又摸了摸地上,有一道浸水的黄符,皱巴巴的贴在地上。
余莫卿拿着黄符,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一进门,二姐还是不知其身外动静的,沉沉的睡着。
余莫卿轻声走过去,翻出她随身携带的,早早让水禾准备的跌打损伤的药膏,摸了几层后便拿了身衣服换下。又和没事人一样,随便捡起一本散落在角落里的书,坐到二姐身旁看了起来。
自然她只是随意翻翻,心思也不在书上。
从那个血迹可以判断,堵洞口的人同样受了伤。可祠堂里并未出现异样的声响,是何人所伤,何人遇害?拿到黄符又有什么作用?
余莫卿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到底原主丢失的那部分记忆是什么?这追杀的,到底是她前世的罪孽,还是原主身负的债?
余莫卿又想起来时做的梦,她是否身处梦境,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
可余莫卿是谁,她曾是叱咤风云的“杀佛”,生来狷介不羁,从不肯放弃身陷险境的自己。
在前世,仇家的名字她虽知道,却不屑还手。可这一次她身陷囫囵,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她不甘心。就算这次追杀她的是神魔鬼怪,她也要把他揪出来。她暗自下定决心,她要查出事情原委,还自己一个心安。
她收起了刚才的肃杀,又淡然的看起了手中的书。
低头一看,这书上竟写着一句话:“袭承昭命,暗主归隐,无心朝堂,江湖大乱。”
“暗主?”余莫卿眯起了眼,这暗主又是何人,似乎在江湖和朝廷上都占据一席之地。
余氏祠堂里放着和暗主有关的书,难道这一切和暗主有关联?她开始绞尽脑汁,想追寻到关于暗主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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