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了,吓得两腿跟面条似的,不住的颤。后台的孩子们都是他养大的,年岁大些的也都跟了他许多年,跟拖家带口差不多。
又不能丢下他们逃跑,只能硬着头皮朝陆沅君跑了过去。
给这种司令啊,元帅家里头唱戏最难搞了,就是把命丢了也没地方讲理去。
“您您您……有什么吩咐……”
班主不光是腿在打颤,从喉咙里冒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连不成串。
陆沅君不知道是自己把班主吓着了,她还以为是前院的qiāng声,扶着班主的胳膊起来,抬高了声音。
“赶紧让他们唱起来。”
班主闻言一愣,半盏茶前还是陆沅君亲自喝停了他们,怎么这会儿又要唱了?不是说入乡随俗,按着运城的规矩入夜以后才唱吗?
再说,qiāng子儿满天飞,谁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会儿上台呢?
陆沅君自然也没忘了先前说的话,但毕竟此一时彼一时,刚才也没打qiāng啊。
按着原本的计划,封西云他们应该在天黑以后才动手。现在稍有变动,她这里得掩护着。
拉住了班主的手,陆沅君神色和语气里都带着不容置疑。
“现在就唱。”
“谁爱唱谁……”
戏班的班主一把甩开了陆沅君的手,可去他的吧。管她是不是运城王陆大头的闺女,大不了戏班子换个地方讨生活去,天大地大还能没地方落脚吗?
班主转身就要吆喝他的人收拾东西翻墙走,可余光里却瞧见了陆沅君臂弯里挎包鼓出了一把qiāng的模样。
他突然就改了主意。
冲上头的那股勇气消失不见,后半句话也咽了下去,恐怕不等他说完,那看起来娇滴滴的短发小姐就能把他给突突了。
“我这就去叫他们登台!”
班主临时换了口风,脚下着火了一样往后台冲去。
陆家母女毕竟是司令身边的人,见过世面和风雨,面对凌乱无章的qiāng声可以面不改色。唱戏的就不一样了,披挂上戏服上台以后,抖如糠晒。
拉琴的吱吱呀呀,半天也没拉出个调子来。
陆沅君见状不由得紧皱眉头,不应该啊?昨天下午在戏园子,那位唱花旦的胆子多大呀?
亲眼见了血都能把整场戏撑下来,还跑着来同她搭话。再看台上的那位,戏服挂在身上晃dàng着,仿佛风大些就能刮下去一样,什么样子嘛……
察觉到了不对,陆沅君定睛一看,台上的人根本就不是昨儿的那一位啊。
陆沅君快步走向了戏台子,抓着戏班的班主,开口满是责难。
“我请的是盛玉京,台上的人是谁?”
看中的就是他胆子大,你给我找了个什么人来滥竽充数呢?
班主靠在台子上,后背硌的生疼,一脸的无辜。
“玉京被封少帅叫走了,他没跟小姐说吗?”
说好了两口子一起捧戏子,姑爷自己先玩上了,戏班班主别过头,即便错的不是自己,他也不敢和陆沅君对视。
“封西云带走了?”
陆沅君突然冷静了下来,但没有松开手。
“报酬我给你三倍,让台上的人给我唱起来,大声的。”
三倍?
班主被价钱惊到不说,这样嘈杂的环境里,台上拉琴的和唱戏的也都听见了,齐齐朝陆沅君看过来。
虽然他们没有开口,但陆沅君也能从他们眼中读出是什么意思来。
不外乎就一句话,这个价格是真的假的?
陆沅君为表诚意,放开了班主,折返回了母亲那里。用力从陆夫人的手上拔了一个戒指下来,朝着台上扔了过去。
“疯求了你!我的红宝石镶绿松石足金戒指!”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陆夫人的怒吼声被胡琴压了下来。台上咿咿呀呀的开口唱起了西厢记,红娘劝着崔莺莺。
小姐你等着,我把张生藏在棋盘后头给你带过来。
男人捧戏子得提前带着钱,女人就不一样了,陆沅君嫌声音不够大,又解了戒指项链往台上扔。
“大点声!”
唱崔莺莺的是个小后生,看见扔上来的东西喜不自胜,死都不怕了。
豁开嗓门儿高声唱了起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