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弈白原本恭敬的表情突然被一个慢慢扩大的古怪笑容取代。
朋友?他从齿缝间慢慢挤出这个词,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殿下说笑了,不过供您取乐的可笑人罢了,怎配做您的rsquo;朋友rsquo;。
胡桃蹙着眉头,盯着眼前这个李弈白,不知道说什么。
他不该是这样的。
回想自己方才说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过分的地方,他凭什么刻薄她,你什么态度?我并没有对不起他。
李弈白忽然惨然一笑:是啊,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蓦然盯住她,看得胡桃毛骨悚然,那萧衡呢?他有没有对不起你!
胡桃被这个名字刺了一下,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冷冷说:这是我跟他的事,与你何干。
他纵有天大的错,你也要向着他吗?胡桃下巴一痛,李弈白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拉到自己眼底,一字一句说:如果,他要杀你呢?胡桃心底升起一阵颤栗,一把打开他的手,不远处的宫人立刻护上来。
胡桃透过面前的人看他,惊疑不定。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萧衡要杀她?
却见李弈白恢复正常,面上已无疯狂之色。他抱起李月白就走,也不管其他人。
走了几步,突然顿住,回头深深看了胡桃一眼。
胡桃此时心乱如麻。李弈白的不寻常举动吓到她了,他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听在胡桃耳里,却能解析出好几种意思。
萧衡没有和太子反目转投三皇子让她放心不少,关键道具藏宝图没被三皇子拿走,她看到任务的眉目,半个月前苏音的死亡更是给了她一枚定心丸,让她看到原著剧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可是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她还是没有办法不担心不怀疑一切可能。
李弈白为什么会说这种话?是真的知道什么事,还是单纯想试探她?
她知道的东西实在太有限。
胡桃心里很不踏实,她一定要找些东西给自己信心才行。她原本打算去聆风楼的,此时心念一转,改道朝东宫走去。
东宫和往常一样。
胡桃却察觉到一些不寻常。
门口守着的人里,有陌生面孔。通报的人进去很久,才请她进去。
随行的人被拦在门口,只有胡桃一人走进议事厅。
门在身后被关上,胡桃缓缓向前移动。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没有别人,连平常伺候的宫女都不在。随着房内的景象一点点呈现在眼前,她心里的不安渐渐蔓延。
啊!她失声惊叫,才发出声音,就被人捂住嘴巴。
用手臂把她圈在怀里,黑漆漆的眸子里是久别重逢的笑意。无视她惊恐的眼神,他在她的双唇上辗转往复。一只手牢牢箍住她,另一只手却从领口滑进,粗糙干燥的手掌贴着她细腻柔嫩的皮肤,引起一阵颤栗。
等胡桃回过神来,已经被压在一张榻上,领口大开,露出里面绣着缠枝花的肚兜,一边的雪白肉团呼之欲出。
萧衡没有进一步,就这么压着她亲吻她的脸蛋、脖颈,用手掌在她胸上不住揉搓,又在她身上蹭了几下,才喘着粗气起身。把她拉起来,坐在自己身上。
他的双眼因情欲显得感情尤其热烈,和往常的刚毅正派完全不一样。此刻含笑看她,更让胡桃产生一种被全世界宠爱,被他捧在心尖上的感觉。
这个人曾让她喜欢到极点,心痛到极点,痛恨到极点。
她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眼前飞速掠过种种令她心碎难堪的画面。她扬手打了他一巴掌。
他仍目不转睛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手臂依旧紧紧抱着她,保持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甚至,他嘴角的笑意不但没消失,反而扩大了。
他把她的手放到眼前看了看。那只手很小,他轻轻一握,就能整个包住。手掌又软又滑,白嫩中微微透出粉色。他把手拿到唇边,轻轻摩挲,滑腻的触感,让人心荡神驰,浮想联翩。
疼吗?她和他身子贴着身子,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隔着滚烫的肉体传到她身上。胡桃低头看见胸脯贴着他,白嫩嫩的十分香艳,顿时满脸通红。也顾不得生气,连忙把衣服拉起来。
萧衡看着她低头的模样,觉得分外诱人。忍不住在她露出的半截雪白的后颈亲了一口。吓得胡桃差点跳起来。
理智回笼,胡桃想起自己眼下正在东宫太子常待的议事厅。
她打量了空无一人的房子,将视线转回萧衡,目光微冷,透着探究:你怎么在这里?
公主不刁蛮十一
自然是太子殿下让我在这里的。萧衡似是而非的回答,让胡桃心里的疑团加深。此时她脑子里千头万绪,有数十种不同的问法,临到嘴边,却不知该问哪一个。结果就这么微张着嘴边,呆愣愣看着他。
萧衡觉得好笑,低头在她嘴角印了一下,反过来问她:你不是该在宴席上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胡桃被提醒了。
她牢牢盯住萧衡,嘴巴慢慢张开:我刚才碰到李弈白,萧衡脸上毫无动静,含笑和她对视,胡桃声音清晰,他说,你要杀我。
她看到萧衡眼里闪过厉色,却没有惊讶或慌张,原本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太子的能力她是知道的,萧衡能在他宫里,东宫的人能放心让她一个人进来,本身就说明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