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不是什么?你个无心的女人!我不能没有你,要么留在我身边,要么我们便一起死!”死字刚吐出口,萧政扳过沐九歌有些发白的小脸,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疯狂的吻,毫不怜惜,没有半丝的温柔,有的只是霸道,凌厉与决绝,各种各样的情绪徒然爆发,萧政像个频死的困兽般,急于想证明些什么,得到些什么。
唇瓣被咬出了鲜血,沐九歌闻到了鲜血的味道,身子快被萧政死死扣住,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几乎要将她陷入无底深渊,难以呼吸。
‘撕’的一声,衣衫被扯开,白玉凝脂的肌肤露了出来,场面似乎变得更加疯狂,无法控制!
“萧……萧政你别……”听见声音,沐九歌慌乱的无以复加。
心彻底的慌了!
萧政像一点也没有察觉一般,依然霸道地吻着怀里的沐九歌,不躲开,也不放开,吻更加用力强烈起来,周身散发着一股决绝。
忽然身子被拦腰抱起,一生轻呼未出口,已经被吻了回去。
萧政抱着她两步走进了屋,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直接走到床前,萧政将沐九歌扔在床上,痛呼一声,沐九歌被摔在床上,瞬间陷入一片柔软之中,萧政的身子压了下来,狂烈的吻,一如刚才,像只疯狂的猛兽,衣衫撕裂,凝脂的肌肤一点点露出来。
“萧…萧政……你会后悔的。”沐九歌何曾见过这般疯狂的男人,莫名的让她心里升起恐慌,恐慌到了极点。
颤抖的伸出手,手心凝聚内力,可是身上的人似乎就抱着想死的心一样,身上的衣衫再次被扯碎。
“萧……政……你。住手!”沐九歌手掌就在萧政头的天灵盖处,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萧政似乎没听见一般,依然埋头吻着,咬着,允吸着,一双眸子已经火红,混沌不清,疯狂的吻,几乎也想扯碎身下的人。
炙热的气息将沐九歌整个包裹住,手紧紧的攥了攥,又攥了攥,然后颓然的放了下来。
萧政疯狂的吻着,根本不理会沐九歌任何动作,那怕她真要了他的命,他也绝不放手般的义无反顾。
沐九歌死死的咬着牙,看着萧政,那双眸子里满是冷漠,满是悲愤,还有死气和疯狂,还有毁灭。
心不收控制的轻颤着,是她的原因么?
难道她这辈子只有被人背叛,被人毁灭的份吗?
看着这张脸,沐九歌模模糊糊想着,她是怎么如他相识的呢?
又是怎么走到了这一步呢?
“别…”沐九歌躺在床上,整个人似乎处在混沌中,声音有些含糊,可还是能听出一些内容,“萧政…”
因着之前‘萧政’调戏她这件事,胖丫这会又从自家小姐口中听到这人名字后,只觉得无比愧疚,她认为小姐能在睡梦还提那人的名字,一定是对那人有感情的。
她对对不起小姐,虽然自家小姐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一定伤心了。
“呜呜呜……”胖丫哭的婉转十八弯,直让一旁的黑衣女子脸色都跟着黑了,她最受不了这种哭哭啼啼小女人作态,要搁在平时有人在她面前墨迹,早一剑给刺个透心凉了。
可惜面前这个丫头不一般,是自家主子看上女人的贴身丫头,不能说杀就杀。
烦透了。
不过,床上那女人刚才念叨的人名,怎么听都像是个男人名字呢?
黑衣女人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意瞬间更冷了些,慢慢靠近床边,想听更真切一些,却不想她刚一动,就被胖丫一把拉住。
“你想干嘛?”圆溜溜大眼睛静静盯住她,黑白分明,眼睛似乎能说话般,含着警惕与疑惑。
呵…黑衣女人看着有趣,像她们这种人,自小活在黑暗中,哪一个不是不是经过厮杀才能活下来的?
还真很少能见到这么清澈单纯的眼神呢。
真想挖下来珍藏。
心里想着,她语气也友好一些,“我去给你主子看看,她梦魇了,你也不想你家主子出事吧,她要是出事了,我们都不好过。”
胖丫眨眼,看床上小姐,脸上有些潮红,呐呐低语,似乎真的有些不太好。
抿嘴,放手,微微低头,声音也软了软,“那,那拜托了,求你一定别伤害我家小姐。”
黑衣女人眼神有些怪异,瞅着胖丫,“我哪敢动你家主子,她可是我家王爷要的人。”
王爷?
一直精神紧绷高度紧张的胖丫,一下子抓住这俩字,一向不怎么用的小脑袋瓜也高速运转起来。
在南朝能被称为王爷的人没几个。
南朝圣上亲弟,南王爷是一个。
东北萧家家主,萧王爷是一个。
西北穆家家主,穆汪爷是一个。
还有吗?
没了吧。
可那三人不是老爷爷就是大叔级别了,根本没理由抓自家小姐,在胖丫看来,想抓小姐唯一的理由就是看上小姐美色了呗。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十分美好的误会。
因着这个美好误会,胖丫绞尽脑汁想了想,貌似在前段时间,小姐在无意之中大发慈悲救下一人。
后来她才知道,那人也是个王爷。
不过不是她们南朝的王爷,而是野蛮人蛮荒十八部落的什么纳西王?!
胖丫捂住嘴吧,惊呼:“啊,原来你们是赫兰纳西派来的人?”
黑衣女人先是惊叹这看起来傻乎乎的丫头,竟然能猜出他家王爷身份,厉害啊,有些小聪明,接着又意识到不对,“你想死吗?竟敢直呼我家王爷姓名!”
却不想对方接下来的话,更翻天,“你家那什么王爷呢?她在那?你让他出来,我要问问他,他这人怎么那么没有道德心?我家小姐明明救了他,他不感恩就罢了,怎么还要害我家小姐呢?他是不是人啊?”
“你说呢?本王如果不是人,还是鬼吗?”一个男人声音漠然在屋内响起。
胖丫猛地看向门口。
门口出现一个人影。
确实不像人,是鬼,这是此刻胖丫内心最真实的心声。
因为门口的男人浑身透出一股阴冷,仿若从地狱深处渗透出来的森然从他身上一点点散发,侵略进灵魂深处,让人一看见他就忍不住打冷颤,那双盯着人的眸子更吓人,像蛇一般阴阴的没有感情。
像个冷冰冰的鬼。
不过男人一身紧身绣金龙纹短衫,穿着很奇特,一点也不没有南朝人的洒脱飘逸之感,却也不难看,主要是男人身材好,紧身衣完美地将男人健美身姿凸显出来。
是个美男子。
他称自己是本王,呀,那岂不就是纳西王?
果然,就听到身边黑衣女人恭敬地跪在地上,一手握拳放在胸口,低头道:“见过王爷。”
男人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黑衣女人,淡淡道:“嗯,起来吧。”
黑衣女人才起身,低头退到一旁,将整个身子隐在暗处。
胖丫忍不住又打量几眼,那次见这人时,男人一脸血污,看不出摸样。
这会看到真容才发现,这王爷真好看。
面对赫兰纳西时,极少有人还能保持平静,更别说像对面丫头这样**裸看着,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欣赏意味。
赫兰纳西有些怔愣,可也只是一瞬,并未放在心上,“你知道你家小姐救我的同时,还做了什么吗?”
胖丫不知道,摇头。
男人缓缓走到床边,视线落在沐九歌脸上,嘴角抿出一抹冰冷弧度,“她是救了我,可也差点害死我,两厢相抵,各不相欠。”
“哎?”胖丫不知道后边的事,当然不相信自家主子会害他,再说了,她家小姐要是动这人了,只能说这人得罪小姐了,活该。
真是冤枉人家了。
赫兰纳西其实无数次也在想,他到底是那里得罪这女人了,让她对他那么狠,难道是她认识他?才在第一眼见到他时救下他的同时,也在他身上动了手脚。
其实也说不通,如果真认识他,不救他让他自生自灭或者直接给他来一剑,岂不是更好?
所以,原本想要放下这件事,忘记这个沐九歌的赫兰纳西,越想越将沐九歌记得深刻,以至于最后,终于想起来,这女人碰了他身体,又与他共处一辆马车,早就是他的人了。
他得将她带走,不给她名分,只让她做他女人,岂不是最大的折磨?
敢暗害他,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赫兰纳西嘴角笑容凉薄,床上女人不再是初见时那般苍白无血色,此刻她脸上满是潮红,虽一看就不太正常,可好歹比之前好看许多。
就是这么一个柔弱无害的小女人,救了他还顺手在他身上留下了东西,让他一再被人追杀,差点将命留在南朝。
要不是他的手下找到他,重伤未愈的他说不定就交代在南朝土地上了。
真狠啊。
赫兰纳西伸出手,慢慢靠近沐九歌。
似乎想摸沐九歌脸蛋,胖丫震惊地睁大眼,在男人还没得手之前,一个猛扑上去,爬在沐九歌身上,仰起头戒备地盯着男人,声音都在打颤,“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看男人这动作,是被她猜对了吧。
这男人看上她家小姐了,想轻薄小姐?
呜呜呜,她貌似打不过男人,怎么办?
一双圆溜溜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面蓄满泪水,明明怕的不行,连身子都在颤抖,可还是坚定地挡在沐九歌身前,对上赫兰纳西一双骇人的眸子。
赫兰纳西盯住胖丫,神色除了阴冷,就是漠然,仿佛在看一只找死的蝼蚁,有生以来,极少有人敢忤逆他,当初沐九歌敢那么对他,他没有一巴掌拍死,是因为沐九歌好歹刚救了他。
这个卑贱丫头怎么回事?
薄唇轻轻一动,声音轻轻的,可嘴里吞出的话语却一点也轻,“拉出去,喂狗。”
隐在暗处的黑衣女人闻言,眼睛内闪现一抹可惜之色,可动作一点不慢,上前一步,声音没有一点感情,“是。”
说完,就要上前动手抓人。
胖丫似乎被吓住了,瞪大眼睛,傻傻看着对面男人冷硬的脸庞,她实在不明白,这人怎么能说杀就杀人呢?
在他眼里,一条人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胖丫不知道,她自小在沐九歌身边长大,因为沐九歌那怕意识未清醒也下意识喜欢她,只留她一个人在身边,因此沐老太爷也格外关注她,她当然没经历过特别大的危险。
可她们做为奴婢的,别人一句话就能要了她们的命。
赫兰纳西在吩咐完黑衣女人之后,就再也没看胖丫,当然也接受不到她震惊的控诉,一直到黑衣女人上前抓人,眼看就要接触到胖丫身体时。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住手。”
他低头去看,对上沐九歌双眼时,眼中才流露出一抹别样情绪,“醒了?”
黑衣女人看一眼自家主子,要抓胖丫的手顿了顿,停住不动,胖丫惊喜地扭头去看,“呜呜,小姐,你醒啦?”
沐九歌淡淡看了胖丫一眼,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确定她无事后,点头,看赫兰纳西,只一眼就确定了这人是谁,“是你,你找的是我,别伤害她。”
这女人一开口就认出了他,不得不说,赫兰纳西心里有些高兴,可这也抵不过她胆大包天的行为,“本王想杀谁就杀谁,别忘了,你也自身难保。”
沐九歌神色不变,“你血光之灾还没过去。”嘴里却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让赫兰纳西沉默一瞬,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眼神深邃地看着沐九歌。
他不明白不代表别人不懂,一旁的黑衣女人脸色一下子变了,微微提高声音道:“主子,她是南朝大巫定下的下一任传人。”
因为赫兰纳西下命令要抓人,当然不可能胡乱动手,他们狠下了一番功夫,将沐九歌调查了个底朝天。
沐家九娘子,一早就会一些八字相面之术,之后又被南朝大巫相中定为下一任传人,所以,她的话不得不让人深思。
主子一入南朝就被人盯上追杀,不得不让人相信,这血光之灾说法。
经过黑衣女人提醒,赫兰纳西当然也想起来沐九歌的本事,那怕沐九歌的眼神很认真,他还是没放在心上,他冷冷道:“本王的命一直掌握在自己手中,别人想拿走没那么容易!”
这是个很自信且霸气的男人。
沐九歌对上他眼神,眼眸内暗光闪了闪。
他不在乎,可有人在乎,黑衣女人冒着赫兰纳西一身寒意,硬着头皮道:“王爷,沐小家的话不能全信,可也不能不信。”
只说了一句,就得到赫兰纳西淡漠冰冷的一眼。
吓得将后面的话默默吞了回去。
心思在脑中转了转,“王爷,沐小姐为了这丫头能束手就擒。”
只说了一句,赫兰纳西明白了,他沉默地看了看沐九歌,想起来了这事,原本手下人提出用这方法时,他还不屑,也不相信会有人为了一个奴婢而置自身安危于不顾,没想到这沐九歌还真是与众不同,竟然真束手就擒了。
不是迁就她,而是魔老中了她下的毒,至今只能压制没能解毒。
“哼!”赫兰纳西留下一句煞气逼人的话,“你好自为之。”
走人了。
沐九歌静静看着他消失在门口,没说话。
胖丫长长吐出一口气,身子一软瘫倒在床边上,她真被男人吓到了。
黑衣女人嫌弃地看一眼胖丫,心里想着这丫头也不过如此,看着沐九歌倒是有些佩服,这可是第一个敢一而再再而三算计王爷的女人,“沐小姐,请好好想想,该怎么为我们的人解毒,哦,至于为谁解毒就无需我们说了吧?”
她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有多厉害,之前王爷身上的小把戏硬是让他们费劲心思才解了,可魔老身上毒,却是无论如何也没配出解药。
沐九歌当然知道是谁,魔老头身上的毒药是她最大的依仗,当然不可能被人轻易解了,要不是魔老功力深厚,他早该死了。
见她不说话,黑衣女人也不急,既然知道了对面软肋,不怕她不妥协。
静静退了下去。
外人都走了,胖丫才爬下床,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头埋在地上,“奴婢知错,小姐你罚我吧。”
沐九歌静静看着胖丫乌黑的头顶。
这是胖丫第一次对她下跪,她没有阻止,这次对方是需要她,才会顾及不会伤害她们,如果下次呢?下次还有人用胖丫来要挟她呢?
是不是她们都要死?
“你错在那里?”
胖丫抽抽答答,知道自家小姐真生气了,“不该擅自离开保护范围,让别人有机可趁,还害了小姐。”
她是因为‘萧政’调戏事件,心里发闷,不知如何是好,更觉得没脸面对小姐,才偷偷跑出去透口气,不想被人钻了空子。
想到这里后,胖丫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小姐,您不该,不该为了我搭进来,我是您的丫头,一条命不值钱,您不一样,我不值得您这样。”
听着她的哭声,沐九歌叹口气,声音柔和一些,“你知道就好,不过你的命很值钱,你是我的亲人,在我看来很值钱。”
胖丫一愣,猛地抬头,泪眼朦胧地瞅沐九歌。
“傻丫头,你记住,今后绝不能这么鲁莽了,我身边一直很危险,需要你时刻警惕,保护我。”
“保,保护小姐?”胖丫有点懵,她还能保护小姐吗?
“嗯,是啊,以前在沐府时,你不是一直在保护我吗?”沐九歌声音很轻,她说的是在她意识沉睡那段很长的时间。
胖丫眼眸猛地一亮,也想起来了,是啊,她也能保护小姐呢!
那怕很没用,可她还是能豁出性命保护小姐!
胖丫傻傻笑了,“是,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小姐。”
沐九歌嘴角勾起一抹极轻极淡的笑容,“嗯,还有,那个人不是萧政。”
这话胖丫没明白。
“哎?什么意思?”
那人明明是政爷,丁点不差的摸样,怎么不是了?
沐九歌却不想多说,只道:“你见到的人不是真的萧政。”
胖丫一下子不哭了,抬起袖子摸一把脸上泪水,抬起脸蛋直笑,“啊,吓死我了,我就说吗,政爷对小姐的感情比海深,怎么可能会做出对不起小姐的事啊,还眼瞎似的看上我一个丫头。呼…不是真的就好。”
吓得她幻灭了好久,虽然不知道明明看起来就是政爷本人,为何会是假的,不明白不要紧,小姐说不是那肯定不是。
沐九歌:“……”
奇怪地看了胖丫一眼,这丫头从那里看出来的,那人对她的感情比海深?
还有,貌似胖丫一开始就断定萧政对她特别,她才在最近才感受出来。
沐九歌:“丫丫,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啊?”
“萧政对我不一样。”
“哦。”胖丫恍然,然后她用一幅理所应当的语气道:“很容易啊,政爷看您的眼神很单纯,就是那种一见到您就发亮的,好像全世界只有小姐您一个人的那种,特别认真特别神情。”
沐九歌有些恍然,不由得仔细回想,将两人每次相见的场景想了想。
初见,是在皇家寺庙门口,她没印象,甚至对男人长啥样都没记住。
后来,是在审讯堂上,他窝在上头,她一身狼狈站在下面,隐约记得他是个奇怪的人,但是也没别的印象。
再后来,第一次记住他,是在夜里,他一口道出她真实身份,硬生生挤入她眼中,印象深刻。
然后,这个男人就好像打开了本性,一次次对她说些暧 ̄昧的话,护着她对她好,甚至不惜生命。
最后,沐九歌缓缓闭上双眼,长长呼出一口气。
萧政不知道,在幻境中时,她还经历了另一段。
大婚后,两人感情不算很甜蜜,可也相敬如宾,直到她拿到了一封休书,她伤心欲绝以为自己再次被人背叛了,却不想男人却变得更疯狂,以为是她故意制作出的,目的就是想摆脱他!
呵…
所以,她不相信男人啊,幻境中虽然不是真的,可也让她明白,感情这俩字太复杂,她不想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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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缺少动力,万更不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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