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寻声走过去,就看到几个下人在往外推着一个人,那人蓬头垢面、身体伛偻。
沈妮儿见那身形略有些熟悉,因问道:“发生何事?”
几个下人一见到沈妮儿,便都不敢再往外轰人。却也拦着沈妮儿往这边走:“夫人莫要靠近,是一个肮脏的乞丐。”
那人一见到沈妮儿,忙打算扑过来,吓得沈妮儿向后退了一步,便听他道:“沈夫人,您难道不认得老朽了吗?老朽是赵四五啊!梅儿的爹!”
沈妮儿一愣,立刻问:“伯伯,您怎么在这儿?”
她知道这赵四五嗜赌成命、人品不好,因而心里对他有防备,并不靠近他。
那赵四五被人拦着无法靠近,因而扑通一声跪下来,大哭着说:“求夫人救救我那个不孝女,她快要死了!”
沈妮儿心里一惊,正要走过去,却又有了防备之心。
这赵四五和赵梅儿,都是需要她防备之人啊。小松被下yào的事情,虽然尚未查清,不过,沈妮儿已经在怀疑赵梅儿了。
此刻,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了……睡觉去了
☆、空气窒闷
沈妮儿镇静了一下,冷冷问他道:“赵梅儿发生了何事?你说清楚。”
赵四五抬起被泪水冲出沟壑的脸,仿佛有些愣怔,沈妮儿被这神情刺的心虚,微微错开了视线。
那赵四五无法,只好边哭哭咧咧边颠三倒四地说了事情的大概。
赵梅儿被人袭击,肚子里的孩子非但不保,现在又出现了血崩,产婆束手无策,赵梅儿危在旦夕。
沈妮儿见他神情悲痛不似装模作样,因而信了几分,心中忐忑起来。
若他所说是真,那人命又岂容得半分耽搁?
君盼此时不在家,沈妮儿咬了咬牙,派人请了大夫,又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护身,就朝赵梅儿家出发去了。
一路上,她都在纠结。
她的私心是不希望赵梅儿平安顺产的。
哪个女人能真心祈祷相公的另一个女人平安诞子?
然而,她又以为赵梅儿只是一时想不开,才走上这条路。如果让她重新选择,赵梅儿还会选择同她争抢君盼吗?
她其实罪不至死。
而除此之外,那妮儿心底里还有一个隐隐的预感,更让她不敢往深想。
那就是赵梅儿出的意外,实在太过蹊跷。
到赵梅儿的家时,沈妮儿心里就酸了一下。
她沈妮儿虽然吃过苦,但即便和君盼过得日子最艰辛的时候,也从未住过这样寒酸的地方。
家徒四壁,连张椅子也找不到。
赵梅儿躺在一张破床上,血已经把床单染红。
同来的大夫给她把了脉,而后默默摇了摇头:“太晚了,给耽搁了,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沈妮儿愣住了,她觉得不可信。
就在前些天,赵梅儿还趾高气扬地去探望她,坚信自己会生下个儿子的。
赵梅儿此刻尚还清醒着,躺在床上静静看着沈妮儿。她的脸色苍白如雪,她很少如此平静过。
沈妮儿就走过去,握着她想要抬起来的手。
她的手冰凉彻骨,沈妮儿的心也跟着凉了。
沈妮儿不是没有恨过,她是个害怕背叛与欺骗的人,她不会背叛任何人,也同样不允许任何人的背叛。而赵梅儿于她,是彻底的背信弃义。
沈妮儿也会恶du地想过,如果这个女人消失了,该有多好?
然而她此刻,心里突然间便什么都没了。
女人间的那些嫉妒与恨,同死亡对比,实在太过无足轻重了。
“我输了。”赵梅儿看着沈妮儿,重复着说,“我输了,我死不足惜,可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他死啊,我不想……”
她紧紧握住沈妮儿的手,睁大眼睛竭力地说:“求求你饶了他,求求你饶了他!”
“小梅……”沈妮儿只念了一声,赵梅儿便又嘶声打断她,“沈妮儿,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