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一下。
他光=luo地跪着,在她面前连一条狗都不如,还装什么清高?!
女人倏地怒了,持着烟袋朝少年□的肩膀恶狠狠烫下去,发出滋的一声响。
“……嗯。”少年被烫的一颤,整个肩膀都缩起来。他埋下头,仅仅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痛哼,又随即闭紧了嘴。
女人被他隐忍的模样取悦,居高临下依靠过来,把下巴搁在少年的肩膀,柔声道:“呦,对不起啊,忘记不能在你身上留印儿了。疼不疼啊?来,让娘瞧瞧。”
她拉着少年纤长的手臂,来回端详着:“哎呀呀,可了不得,烫出了一个小月牙呢!不痛不痛啊,娘给你吹啊。呼……呼呼……有没有好一点?”
少年木然地跪着,好像女人玩弄伤害着的身体,与他无半分关系。
半晌,他蓦地道:“我要那个绣庄。”
女人闻言一顿,睁大眼上下打量了少年半天,才无法抑制地哈哈大笑起来。太不可思议了!她听到了什么?这个小家伙问她要东西呢!好!简直太好了!就怕他无所求呢!
女人把少年的脑袋按在松软的胸口上,激动道:“叫一声娘,你媳fu做活的那个绣庄,就归你。”
“……娘。”他闷声说。
也许长时间不说话,真的会让人思维混乱。不过,也许是恰然相反。他开始喜欢给自己出难题,迎接一个又一个极限的挑战。既然尊严已经被踩到泥土里,还不如用它来换点什么。换点什么呢?无非是金钱与权力,女人有钱,他便问她要钱好了。
至于是否值得……但这,至少是有价值的不是吗?
他早就对绣庄的掌柜不满意了。每天要沈妮儿做那么多的活,还把她安排在一堆长舌fu旁边,小丫头抱怨了好多次,那些人聊天的内容真让人脸红,讨厌得很。她说这些的时候也红着脸,她那么纯洁,不该被这些污秽的东西沾染。
现在好了,他可以保护她。
真好……
**
赵管事走了,一把年纪,竟然才学会意气用事。
君盼披着丝绸亵衣,斜斜倚着贵客厅的门口,目送那略有些臃肿的身体,倔强地离开。
这蹒跚的背影,渐渐地与另外一个影子重合。
这个影子的主人,为了救他而丧命。
“爹……”他轻声念着。
“爹。”又念了一遍。
丝绸庄上所有的眼睛,都向他投来鄙视愤恨的目光。可惜没一个人有胆,敢走上前一步,像赵管事那样指着鼻子骂他。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这是赵管事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回答也同样干脆:“与你何干?”
挑着眉,乜斜着细长的眼,十足的混账东西。
回家养老吧,一把年纪还学不会熟视无睹。
这里不适合你。
他捏了捏眉心,愈发俊美的脸试着挂上嘲讽的笑意,他想象着自己让人憎恶的模样,神采都飞扬起来。
贵客厅里有一条暗道。
女人突发奇想,让他蒙着眼睛,脱=光了衣服钻进去。
“怕吗?里面可能有鬼哦!”她附在他耳边神秘地说。
怕?他险些笑出来:相比与人来说,鬼应该算得上是可爱的东西吧?
将身上的丝袍随意一脱,他毫不犹豫地走进去。
常年不见阳光的密道yin凉幽冷,脚底踩在冰冷的石面上,寒气bi得人忍不住发抖。
他漫无目标地走着,碰到冰冷的墙壁,就木然地转身。
直到血yè都快冰的凝固,他才听到女人的说话声:“到了。”
而后遮住视线的黑布被拿了下来,他看到一双双羞耻又贪婪的眼睛。
当他还在凤城县循规蹈矩地生活着的时候,他以为女人都是柔软善良的生物。
像沈妮儿娘那样以夫为天,那沈妮儿那样娇憨可爱。
却原来大千世界百杂碎。
阮夫人很看得起他,为他办了一场华丽的盛宴。
这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