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咚咚咚的踹墙声吵醒。
心有余悸的坐起来,胆颤了好久,才想起这不是舅舅家。
君盼就睡在她隔壁的房间,她颤声问:“君盼,发生了何事?”
话音刚落,那踹墙声就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应声道:“没,可能是隔壁房有人在踢墙吧?”
他说话的时候,好像闷在被子里。
上气不接下气的。
沈妮儿嗯了一声,又躺下去。
她有些不确定那些咚咚声从哪里传来,只是心跳依然剧烈,闭眼平息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君盼,你睡了吗?”
“嗯。”
须臾,又听到他说:“别怕,我在呢。”
她安下心来,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的梦里,依旧有人在剧烈的踹墙。
不过,她没有醒来。
一觉到天亮。
他已经坐在床边看她,她睁眼的时候吓了一跳。
觉得他似乎比昨天要憔悴许多,不过他一笑,就好很多。
他把她拉到桌边,迫不及待的告诉她:这粥是他做的,里面放了糖。
她已经没那么喜欢吃甜食,但还是眉飞色舞地大吃了一口。
她知道,他喜欢看她幸福无知的模样。
“你以前可不会做这些的呀?”她边吃边问。
他眯起眼道:“现在只要你喜欢吃的,我都会做了。这两年我……”他顿了顿,面色没什么改变,继续笑着,“我都学会了。”
沈妮儿看着他的眼睛,也笑:“那我以后就有口福了。”
沈妮儿觉得自己演的还是不够像,若是搁在从前,她不会顺着他的话说,定会不屑道:“嘁,谁稀罕?!”
她想试着将一切再变回从前,刚想犹豫着开口,那边君盼却匆匆避开她的眼,盯着地面道:“哎呀,我还没洗脸,你吃着,我去洗洗。”
沈妮儿也看着地面,却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
她吃了一口粥,却意外地发现,甜到极致竟是苦。
作者有话要说:毕竟两年的时间,难免都会有些改变,希望这改变不会太突兀。
☆、幻想成真
沈妮儿尽量不去看,那双忙忙碌碌的手。
好像忙碌真的能掩饰些什么,所以她别过头,出奇仔细地叠着需要打包的衣物——里衣、外衣、鞋袜,少年都已经准备齐全。
她扒拉开来,再一件件叠好。
“我来。”正在低头绑鞋的少年匆匆站起来,放开绑了一半的裤腿,走过来接过沈妮儿手里的衣物,笑着重复道,“我来吧。”
他的笑总是带着歉意,还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只是她无暇顾及,因为那润泽的指甲反shè出太阳的光,照进她的瞳孔里,令她畏缩地闭上了眼。
像是要跟自己作对似的,她又强迫自己瞪大眼睛去看那只残缺的手。
少年低着头,动作利落地整理着衣物,那只手在衣影中忽隐忽现,看不真切。
沈妮儿忽的伸手,将它用力按住。
少年滞了一下,抬眼笑道:“怎地?”
他左手尾指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那是一层外软内硬的肉包骨,摸到手中,是没有棱角的圆滑。她手指划过的同时,那种心脏都要揪在一起的感觉又来了。
她攥着那剩余的四根指头,抬头看着少年乌黑的瞳孔,太近又太黑了,反倒遮掩了情绪。
她动了动唇,她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她也知道会得到怎样的回答。有些事情发生了即不可挽回,再来问又有何意义?
况且她知道的,有些过去,是他们共同的伤疤。
她苦涩地笑了,垂眼道:“没有,还是我来叠吧。”
他从前虽疼她,却也不似这样事事亲为。
有些家务,女人始终要比男人更适合些。
少年又开始认真地绑鞋。沈妮儿记得,从前他每次要到路途遥远的乡里看地,早晨起来总要这样绑鞋。爹爹教的,这样绑好的鞋,跟脚。
要出远门吗?还要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