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盼下意识挡在沈妮儿身前。
少年的体格与成=年人无法相比,君盼在这几个人面前,就如女孩般细细小小不成气候,可他挺起胸来的模样,却十分有担当,不容小觑。
那几个人自然把目光定在他身上,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男子,面如白玉,模样俊秀,一身白衣,对了,身上还披着件昂贵的白毛披肩。
躲在后头的沈妮儿立刻想起那个想跳崖又反悔的怪家伙,向前探了探头,刚想说话,就听沈君盼在前面气定神闲地说没见过。
那几个人见沈君盼面色从容,不像说谎,就匆匆离开,连道谢也忘记。
等那些人走远了,沈妮儿才犹犹豫豫地说:“其实,他们找的应该是刚才那个家伙吧?咱们不用追上去告诉他们吧?”
君盼紧了紧肩上的大包,不大在意地说:“嗯,不必,我知道。”
沈妮儿滞了一下,疑惑地问他为何不说实话,又想那些人看起来不大好相与,像是要找麻烦的。君盼不说实话,也是为那人着想吧?
结果少年却只是轻描淡写说:“怕惹麻烦。”
是啊,如果实情相告,还要为人带路,也许真的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沈妮儿咬唇闷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舒服。
她知道君盼从小给人的感觉就有些冷漠,可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其实很会为人着想,他是个很宽和不计较的人。
可今天,他真的很陌生。
也许那个人在他们走后真的寻死也说不定,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他怎能如此淡漠呢?
直到进了马车,沈妮儿还是闷闷的。
少年倒了凉茶递在她手里,她也只是握着不喝,打开油纸包里的红枣糕给她,她却赌气一样别过脸不吱声。
少年识趣地不开口,马车里少有的静默。
车轱辘压在土道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小桃和车夫有说有笑,好像突然就变得开朗许多。
少年突然从对面坐过来,狭小的横椅登时有些拥挤,沈妮儿不自在地侧了侧身,用后脑勺对着少年。
少年默不作声地弯下腰,抓住沈妮儿的靴子。
沈妮儿一惊,下意识一蹬脚,厉声喝道:“你干什么?!”
马车正好压在一颗石头上,咚的一声哐当了一下。少年被她这样一踢,身子一晃就势坐在地上,仰起脸眼巴巴看着她,很乖顺的模样。
沈妮儿翻了翻眼,看向车顶。
脚下悉悉索索一阵响动,少年扶起沈妮儿的脚,给她脱了靴子。
还是惊了一下,想抽回去却被柔柔按住,只好由他了。
细长的手指将xué位拿捏得十分准确,按摩的力道又适中,似乎立刻就缓解了疲劳,熨帖到心里去。
明明只是第一次,却好像从来都应该如此似的。
沈妮儿舒服地闭上眼,心安理得享受少年地服侍。
马车晃晃悠悠地,又有手指在小腿和脚底不断按揉着,沈妮儿挨不住困倦,身子左右晃了下。
却立刻贴上一具舒适的身体,沈妮儿连眼睛也懒得睁,歪头蹭了蹭。少年的手从另一边伸过来,将沈妮儿的头固定在胸口,防止她掉下去。
马车又恢复了静默,少年身体维持着不动的姿势,歪头看着车窗外流水一样倒去的风景。
怀里的少女已经睡熟。
到了家,天已经黑了。
沈妮儿在车上已经睡了一觉,提前被君盼叫醒,还有些不愿意,没好气地叽歪了一会儿。
一到家,却像出笼的小鸟一样,呼啦一声就冲了出去。
闻着饭菜的香味,就奔向厅堂了。
反倒是君盼,在马车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下来。
沈夫人沈老爷都在家里等着呢。沈妮儿洗了手,爬上饭桌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一边催促君盼快些过来吃饭,一边又喊着肚子饿。
吃饭的时候,沈老爷嗔怪了沈妮儿几句,说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