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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差点骂死
    站起来,环顾四周,大家都在看着他,等他回答。
    “咳咳……”
    秦余干咳一声,理一理思绪,其实花木兰是不是女英雄,守不守妇道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因为答案非常明显,是后面那位大佬脑回路清奇,爱钻牛角尖罢了。
    “老师,花木兰当然是英雄,还是个古往今来不二出的女英雄。”心里默默按住梁红玉和秦良玉两位大佬的棺材板。
    秦余说完,注意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那位最前排还没坐下的书生点了点头,对他的观点表示赞同。而身后的枯槁书生却冷哼一声,不敢苟同。
    接着,他继续说道“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当时正在进行战争,柔然突然犯边,军情紧急,北魏朝廷却规定每家每户都必需调出一个男丁去前线。而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如果花家不能给出男丁,那就会受到朝廷的惩罚,所以木兰此举也是无奈。况且花家根本不可能见到皇帝,又如何向他说明呢!因此不存在后面这位仁兄说的木兰有意欺瞒皇帝的行为……”
    “可她为何不在受敕封时表明身份?”枯槁书生反问道。
    “还请仁兄不要打断我的思绪。”
    秦余像枯槁书生鞠了一躬后,继续说道“木兰从军十二年,难道军中将领真的没一个知道她是女儿身吗?我看未必,辞里所说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这里的伙伴便是木兰的袍泽,是她的袍泽不知道木兰的身份,可她的上峰不一定不知道啊。
    而且十二年来,木兰立下赫赫战功,连皇帝都知道了,皇帝有可能会去调查木兰的家底。皇帝不查,总有人会去查,我等不过是从《木兰辞》中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木兰的身份一直没被拆穿,但谁又知道皇帝他们知不知道呢?即使皇帝不知道,木兰又何必说出来,那样上峰的面子往哪里搁?皇帝的面子往哪里搁?
    况且木兰不慕荣华富贵,不用尚书郎,她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这是何等的豪迈,这是何等心胸,我等男子也未必能比。”
    啪啪啪啪啪……
    秦余说到一半,除了那位枯槁书生外,全班的人都在给他鼓掌。
    “好读书不求甚解,但我等也不能妄加揣测一个英雄,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木兰从军的十二年来,历经多少艰险,遇到多少坎坷,她一个女子在一群大老爷们里脱颖而出,为国家不避艰险,抛头颅、洒热血,难道她不该得到尊重?难道她还要受到后人无中生有的诽谤?故而,仁兄之言,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啪啪啪啪啪……
    “所以……”秦余再向那位已经呆若木鸡的枯槁书生鞠躬道,“这位仁兄,还请你收回刚才的言论,因为你的一言一行已经在伤害一位英雄,如果你的话传出去,不单会被别人用板砖拍死,还会让鹿山学院蒙羞。还请仁兄以后不要再发这种言论,我羞与君在同一屋檐下读书!”
    啪啪啪啪啪……
    秦余说完,天字第一号班里充满了啪啪啪的空气。
    “你,你……噗……”
    枯槁书生被秦余说的最后一句话气得当场吐血,还好有学院的医护人员及时赶来,救了枯槁书生一命,不然秦余将背上“说死人”的罪名。
    “好一个抛头颅、洒热血。秦兄的这句话听得人热血沸腾。我常听别人说秦兄是通过关系才进来的,到这时,我看未必。
    秦兄有真才实学,字字珠玑,方才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韩溪佩服。”刚才站在最前排还没坐下来的书生向秦余拱了拱手道。
    “不敢,这不过是在下的一点浅见,还是足下方才的话提醒了我,足下的才能,我也很钦佩。”秦余向韩溪客气地拱拱手。
    刘夫子很满意的看了看秦余,然后走到讲台上问道“诸子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其他学子都是摇摇头说道“秦学兄所言极是,我等并无异议。”
    刘夫子点了点头,然后让秦余坐下。
    说了那么久的话,嘴巴有些渴,可惜没有准备茶水,下一次一定要记得。
    看了眼身边的苏兄,发现他正满意地看着自己,秦余笑了,心里美滋滋的,他觉得只要苏兄开心,苏兄满意,其他的无所谓了。
    接着,刘夫子又让学子们默读木兰辞,加深对它的理解。
    只要一心投入到学习之中,那时间就会过得很快,早上两个时辰的课,一个方夫子的,一个刘夫子的,都在学堂的铃铛声下完满结束。
    在下课前,刘夫子布置作业,要学子们把木兰辞背下来,明天要查。
    走廊上,秦余和苏闲并肩而行,两人聊着天,话题很快就被苏闲带到《木兰辞》上。
    苏闲问道“秦兄,你觉得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是木兰想要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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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余很懵逼的想了想,苏兄好像话里有话,花木兰代父从军结束后继续唧唧复唧唧,也许接着就跟普通女子一样嫁给别人,相夫教子。
    这一看再平常不过,可花木兰是将军,是女英雄,让她用握剑杀人的手去做女红,做普通女子的事,会不会太可惜,她情愿吗?秦余想这或许就是苏兄要问的问题。
    “苏兄,那你觉得木兰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秦余反问道。
    苏闲回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像木兰这样的女中豪杰,她应该喜欢驰骋疆场,而不是老死在闺阁之中。”
    秦余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但木兰始终是个女子,不管当时还是现在,一个女子从军,不管她立了多少功,都很难被人认同的,除非……”
    苏闲好奇问道“除非什么?”
    秦余说道“除非她生活在一个男女平等的时代,那样的时代,女子自尊自强,可以做男子的事,还能做得比男子更好。女子不用天天待在家里,可以像男子那样读书经商。”
    苏闲听了两眼放光“什么是平等?有那样的时代吗?自尊自强?秦兄这些你都是在哪里知道的?”
    秦余把手勾在苏闲肩上说道“这些都是我上次跟你提起过的那位李子说的,他书里还有许多你从不知道的东西呢……咳咳,你看被你一问我就想起一些他书的内容了,日后还需要你多提醒啊。”
    “呵呵,好啊。”
    苏闲没注意到秦余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满脑子都在想李子的书,书里男女是平等的,书里女子能出闺阁,书里女子不用受到三从四德的束缚,可以读书,可以自有自在的生活。
    “李子大概是位女子吧,不然谁会写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书呢?”
    苏闲想入非非,看秦余的眼神更加亮了,“这位秦兄,他似乎不反对女子读书呢。跟他聊天,就感觉打开了一扇不一样的门。”
    ……
    走着路,两人很快来到饭堂,曹小六与小陶已经给他们打好饭菜,请他们坐下。
    这时候,饭堂里人来人往,有几个人交头接耳,有的还对秦余指指点点。
    秦余耳朵不错,听到的内容大致是
    “听说了吗,那个叫秦余的刚才在课上差点骂死个人。”
    “怎么回事?快跟我们说说。”
    “好像有个学子在污蔑花木兰的忠孝,被秦余三言两句就被说吐血了。”
    “原来如此,不过也是那人活该,花木兰都敢侮辱,就不怕出门被打死吗。”
    “三句说死人,岂不是张仪苏秦那样的人,这位关系户当真恐怖如斯。以后我们就叫他秦铁嘴如何?”
    “铁嘴二字作何解呢?”
    “能言善辩者,故为铁嘴也。”
    ……
    秦余觉得这群学兄当真不会说话,他秦余怎么会是铁嘴,他可是个极其好说话的人,所以他们这是污蔑,是污人清白。
    吃着菜,余光瞥见陆菁菁手里提着篮子从饭堂门口走了进来,秦余想这小姑娘又给苏兄带什么好吃的了,不知道这回有没有自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