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你所知,都有哪些城市、哪些人?”
岳怀山道:“草民原本跑跑小买卖,所熟知的,自然也都是买卖上的熟人。——好像,呃……兰州有位叫宁富的马匹商人,张家口有位叫钟辛的丝绸商人,济州有位姓秦叫秦勤的茶叶商人,都遇到类似的事件。不过他们回来的时间都各不一:宁富失踪之后七年才回来,回来之后没多久就抑郁而死;钟辛只失踪一年,发觉事情不大对劲也没怎么往心理去;而那名叫秦勤的茶叶商人……”他顿了一顿,叶无雨忙问:“怎样?”
岳怀山拱手道:“从十三年前失踪之后,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叶无雨吸一口冷气,心知此人只怕已遇不测,却不便明说,向岳怀山道谢之后,打听了他所知道的几个失踪案例的详细情节,便告辞出岳家向城外走去。叶无雨一路走一路琢磨,回到客栈,又不见戴左儿踪影,想是闷的发慌又去哪儿溜达了,叶无雨便邀花椰入自己房中,先掩上房门、褪了衣服,相协入床榻共著一翻□,才说起今日所得。
花椰叹息道:“叶大人不虚此行,所得甚厚。”叶无雨点头道:“正是。不过若非姑娘提醒,叶某断没这般好运气。”花椰翻身看他,道:“如今叶大人有何打算?”叶无雨道:“自然是搜集同样失踪之人的卷宗,查看是否有相似之处。”花椰轻声道:“为了奴婢,令叶大人如此辛苦……”叶无雨在她额上一吻,轻声道:“叶某为姑娘出力是心甘情愿的。”
他越是这样说,花椰却越是良心不安,她也想帮忙,无奈自己一介女流,又身怀有孕,甚么也不方便,唯一能做的就是动动嘴皮子了。花椰轻声道:“叶大人何不再去探访一下京城来的那二位官差?”叶无雨一怔,花椰道:“他们不正是近在眼前的两个活口么?”叶无雨忍俊不禁道:“活口……”花椰知道自己用错了词,脸色一红,叶无雨亲吻她道:“姑娘说的有道理。这件案子里,‘活口’好找,偏偏‘证人’难寻。”
想到马上就要回王府了,叶无雨满心不舍,于是又与花椰缠_绵一番,这才起床打水,为花椰净身穿衣。等戴左儿回来,与她说明情况,本欲立即返回王府,戴左儿却不舍得这里的美食,又多吃一顿饱饭,这才打着嗝坐上马车。叶无雨没甚么胃口,他虽骑在马上,心却在马车里,紧贴着花椰。一路上叶无雨只盼路越来越远,最好永远到不了王府,但天不随人愿,再长的路也总有走到终点的时候,眼见王府近在眼前,叶无雨心沉如水。
但还未进王府却觉得气氛似乎有所不对,远远就见王府掌着红灯,照得一片红光映天,王府的大门和墙上还搭着红绸。这是要办喜事么?叶无雨心中暗自纳罕,下马步入王府,只见众人皆忙忙碌,说是喜事罢,每个人却都紧崩着脸,似是遇到祸事一般。
叶无雨心中“咯噔”一声,在王府偏门前下马,将马交与小厮,顺便问道:“府中发生甚么事么?——王爷还可好么?”小厮道:“小人不清楚,王爷没事,刚决定要纳‘遗芳阁’的张姑娘为十一妾……”叶无雨奇怪道:“这是好事,可为何王府中不见喜庆之声?”小厮摇头道:“叶大人这可问倒小人了,小人卑微,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叶无雨无奈,又问:“那你可知王爷现在何处?”小厮搔头道:“或许在‘常露厅’罢?小人不敢确定。”花椰在他身后听说,便向叶无雨告辞道:“叶大人,奴婢想先回淡香姑娘房中,为姑娘道喜。”叶无雨点头道:“这是正事。——那叶某就先去见王爷了。”戴左儿在名分上讲仍常胜王的侍女,回来也该先去向常胜王请安,不方便随花椰去“遗芳阁”,花椰便福一福身向二人告别,独自回张淡香房中。
入门之后有人报说花椰回来了,张淡香喜出望外,把房中一干人等全轰出去,只把花椰一人拉入房中。——此时张淡香身份已令非昔比,她房中四个妇人只有巴结的份,谁还敢来招她?只她挥一挥手,便十分自觉退出房外。张淡香便将花椰拖在床榻上,却因她受伤,又怀了孕,不敢要她服侍,只抱住了亲昵一会,便问起她的行踪。花椰自床边向张淡香为自己不告而辞而告罪,又道:“奴婢一回来便听说王爷要纳姑娘为妾,奴婢为姑娘欢喜。”
张淡香一笑,道:“你不明白王爷的心思!他已下令一但你产下孩儿,不论男女,皆过继在我头上,就当是我生的。”花椰叩首道:“是,这是奴婢的荣幸。——奴婢只盼能生一男儿,好令姑娘有脸面。”张淡香笑着捏住她的脸颊,道:“你还是不懂!王爷这明着是纳我为妾,实则是为了给你腹中的孩子一个名分。”花椰低头,轻声道:“奴婢想……王爷当是喜欢淡香姑娘,才会为姑娘如此安排。”
张淡香笑笑。说她现在没有暗自得意,那是骗人。现在她只要想起以前上门来欺负她的那帮婆子女人们是甚么颜色,心中便喜的发狂。只是她深谙处理之道,地位上升了,她反而更加善待下人,在常胜王以及其它侍妾面前更加谦恭有礼,令常胜王越发欣赏,暗自赞叹他果然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