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全部丢掉;她们死时都是在夜里;最早发现的人,都曾看到灯光。”
常胜王冷笑道:“你还少说了两样:她们都是被本王宠幸过却又失宠的女人;而且她们都老了。”他摊手道:“这有何意义?本王断案靠的是证据——证据!”
后两条未必通用,至少在她身上不通用。花椰咬唇,轻声道:“奴婢还未找到……”常胜王摆手道:“还不是一样?没有任何结论。”花椰道:“但至少说明,侍奉莺哥姑娘的那四人,是清白的。”
常胜王沉吟片刻,口气软下来道:“本王仍需要一个可以服众的说法——或者是凶手。”花椰微微摇头,轻声道:“也许不日便有了。”
常胜王挑眉道:“你已有了眉目?”花椰垂首道:“奴婢想……”她侧头望一眼张淡香,转身向她跪拜:“奴婢想入常胜王身边服侍数日,望姑娘恩准。”
——如果她要死,至少她不要死在张淡香身边。她不要她伤心,或是受惊吓。
常胜王双眉一扬,难掩神色之喜。张淡香却吃了一惊,张大了口茫然望着花椰,她不明白好端端的,花椰为何会突然舍了自己而去?张淡香前行几步,扑在花椰前面道:“椰子,我可是有哪里惹你不高兴么?”
花椰摇头,轻声道:“也许一个月,也许只数日。姑娘不必着慌,奴婢……”她怕自己双眸变色,急忙俯首叩拜:“奴婢永世不望姑娘的恩情。”
常胜王站起身道:“也罢,这样也方便一点。”张淡香慌乱摇头,手足无措,常胜王扶住她腰,将她抱起,道:“别这么害怕,寡人再自别处调两个小丫环给你使唤,加上之前调给你的两个婆子,四个换一个,还不够么?”
张淡香心中难过异常,强忍泪水,低头道:“奴家……谢……王爷恩典……”常胜王在她额前一吻,放脱手道:“跟本王来。”他这句话自然是对花椰说的,他在那些不属于他手下的人面前会自称“本王”。——花椰虽入府多日,但在他感觉中这个婢子几乎从未属于自己,就连得她侧目看上一眼都难,是以一直在她面前自称“本王”。只有在激_情之时,当他令她痛苦,感觉她已被自己征服,他才会自称“寡人”。
花椰站起身,手捂双眸,不敢向张淡香看上一眼。张淡香无奈,却还是忍不住追到门口,含泪道:“王爷……可别忘记,时常……回来看望奴家!”
常胜王站住身子,转身笑道:“这说的是甚么话来?寡人今夜就来找你。”张淡香心中略安,跪送二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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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寑宫,常胜王立即摒退左右,迫不及将花椰抱上床榻,与她缠绵一般。待云雨过后,常胜王搂紧花椰,道:“你到底有何眉目?现在张淡香不在旁边,你尽可说于寡人知晓。”
花椰倦着身体,轻声道:“王爷应先放了那四人。”常胜王当然知道她说的是甚么,不悦道:“好端端端的,干嘛又提此事?”花椰道:“她们确是无辜。”常胜王皱眉道:“待你真有证据再说。”花椰皱眉道:“那恐怕奴婢见不到四人重见天日之时了。”
十六章独宿 十六章独宿
常胜王一呆,支起身体道:“此话怎讲?”花椰却不语,只将身体倦得更紧。
——她并不怕死。或许死了就能偿还柳芜荫的错爱之情。她也不在乎甚么腹中的胎儿,那本就是不该存在的生命。
常胜王甚是不解,却只道她本性善良,不忍看那四人蒙受不白之冤,又将她搂紧,温言道:“好罢,本王答应你,等薛弄玉落了葬,便将她们四人放了。”
花椰自他怀中赤_身坐起,跪拜道:“奴婢谢代那四人谢王爷恩典。”常胜王笑道:“不过做为交换条件,至少你受本王宠爱之时,可不许再去见龙忘海。”花椰颔首,常胜王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柔声道:“有一件事,本王只告诉你一人知道。本王已决定,将这孩儿起名为‘溥’。无论男女,皆可用此名。”
花椰一怔,又叩首道:“奴婢代淡香姑娘谢王爷恩典。”常胜王一笑:“你总是代别人谢本王恩典,本王要何时才能给你恩典?”花椰轻声道:“王爷总是在迁就奴婢……这不就是最大的恩典么?”
常胜王动容,将她搂紧。原来她并非无情,她还知道自己为她付出良多,就算自己在她心中永远也不若张淡香也罢,却也终于在她心中盘踞一隅。他又忍不住苦笑。原来他对这婢子所求如许之少,真是有负他“常胜”的威名。常胜王拉高被角,将她一身春色掩入被里。
——至少,她现在就在自己怀中。
常胜王直要得花椰困倦不堪,饭也未吃便沉沉睡去。昏昏然也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天色已近傍晚,花椰听到身侧似乎窸窸窣窣有人起床,微微睁眼,见有人正服侍常胜王起床穿衣,忙以被遮体,坐起身道:“奴婢贪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