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玩了,你们自管耍乐,我吃酒便好。”
张淡香心思你装甚么清高,风尘出身哪个不会赌上几手?笑道:“姐姐莫要扫兴,姐妹们聚一聚也不容易,小玩几局又无伤大雅。”说着,便去拉她的手。薛弄玉却一挥手用力甩开她,叫道:“不要碰我!”
张淡香一怔,众女子皆安静下来,一时无人开口。薛弄玉自己也怔了,半晌才强笑道:“我……我的意思是,姐姐本就不胜酒力,平日更没甚么赌运,今日便不参与了,你们……你玩便好,不用理我,免得扫兴。”
莫应儿不忍让她们两人难堪,打圆场道:“薛姐姐不玩便不玩罢,咱们不要理会她。张姐姐,你那丫头也不玩么?”
张淡香笑道:“我这婢子蠢笨,玩不来这些游戏,咱们只管玩咱们的,不用理她。”众女子便自管分了先后,开始摇盅。
薛弄玉心不在焉自顾吃着酒,眼角却眺见一抹素白人影站在自己身侧,吃惊转身,却见是那张淡香的婢子,心中便没好感,皱眉道:“干甚么突然靠将过来,还穿得一身孝,扮鬼吓人么?”
五章借婢
花椰不答,反问道:“薛姑娘有甚么心事么?”薛弄玉怔道:“甚么?”花椰不答,只道:“薛姑娘若是有心事,不妨说出来,或许心中好受些。”
薛弄玉吃惊的转头望向花椰,道:“甚么?你……你怎么知道?”
花椰面色淡漠,黑眸在她脸上一转,便又垂下望着地面,轻声道:“薛姑娘……”
她刚开了个头,突然听到男子宏亮的嗓音响起:“好哇,都聚来这里风流快活了,我说怎得到处找不到人,却怎又无人邀请寡人?”
众女眷急忙站起身,天华公主高叫道:“父王!”向声音的发处奔去,道:“女儿天华见过父王!”众女眷也都万福道:“王爷千岁。”
能来天华公主居所的男子,自然只有常胜王一人,就连他的“烟云五将”也不许踏入一步。常胜王伸手爱溺的揽住天华公主的腰,与她一同走回道:“近日为父事忙,也少关心你,你可好么?”天华公主笑道:“女儿哪里都好,就是想念父王。父王平日也不来陪伴女儿,好在十娘还会想起女儿,叫了……叫了……她的姐妹们来这里陪女儿玩耍,打发无聊。”除了莫应儿,其余女眷皆无名份,是以天华公主在提到她们时有些犹豫。
常胜王向莫应儿笑道:“亏得你有心,要不然我这父亲,真是失职之致。”
莫应儿听她夸奖,开心得粉面含春,福身道:“妾身也是想念公主了,便约了姐妹们一同来这里赏桃花,刚刚还同她们开了赌局。王爷可要加入?”常胜王知道自己若是参与,她们玩的必不会尽兴,笑道:“寡人只是路过,听到这里吵闹,便进来看看。——零儿可好么?”莫应儿笑道:“托王爷的福,那小王子倒是身强体壮,只是时时想念父亲……”常胜王心思刚出生不足一年的孩子想念甚么父亲,是你自己想念寡人罢。他不喜女人在他面前耍弄这些小聪明,打断她道:“现在零儿在何处?”莫应儿被他抢了话头,有些失落道:“正……交给了奶妈看顾。”
常胜王笑道:“你可不要只顾自己玩耍,丢了他不顾。”莫应儿面上变色,答不上来,天华扯着他胳膊娇声道:“父王,你不也时常只顾自己玩耍,丢了女儿不顾么?”常胜王笑道:“华儿说傻话,为父日理万机,要处理的事务多着呢,哪能天天陪着你?”转眼一扫,亭中薛弄玉神色悲戚眼望着他,见他终于看向自己,还面带微笑向自己走来,忙道:“王爷,奴……”
却听常胜王道:“椰子,你果然也在此处。”越过了自己,在自己身后那白衣婢女面前站定。
花椰看了薛弄玉的背景一眼,紧簇双眉,后退一步道:“王爷有事还请吩咐。”常胜王点头道:“有事,你随本王来。”转头对张淡香道:“淡香,寡人且借你这婢子一用。”
张淡香娇嗔道:“好啊,王爷要借自管带走便是,只是奴家这婢子借去,还来可是要利息的哦!”常胜王摊手笑道:“利息?寡人身无一物,看来只好将寡人自己当作利息还你了。”张淡香娇笑,作一万福道:“如此奴家多谢王爷恩赐。”常胜王大笑,转身看也不看薛弄玉一眼,自顾出了桃林。花椰无奈,只得在众女眷或妒或诧的神色中跟上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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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前一后走入桃林深处,常胜王见一干女眷已不可见,转身便将花椰一把抱住。花椰轻轻挣扎道:“王爷……”常胜王低声道:“你这贱婢,还说回房中洗了澡便来服侍本王,结果一去不复返。说,你诳骗寡人,该当何罪?”一面说,一面捏住她的腰用力拧一把。
花椰吃痛,紧皱双眉道:“奴婢只在房中休养了几日,昨天刚觉得好些,莫夫人又来看淡香姑娘,奴婢……”常胜王皱眉道:“少拿话来开脱,总之我堂堂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