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可以天天晚上与刘氏做爱了,袁泰反而觉得那刘氏似乎没有当姑娘时那般可爱。晚上回房面对自己光明正大的妻,袁泰反而没有了原来的激情,他更喜欢以前偷偷摸摸的感觉。刘氏也觉得嫁了他,袁泰对自己也反而没有以往热情,每每行房事也是三两下便完事,似乎应付差事一般,对他也渐生不满。本来就喜欢唠叨的刘氏,在家中更是销烟日长。袁泰自知对不住她,也不爱见她,便主动提出去外省打打短工,贴补家用。
其实袁发有一门小手艺,就是作泡菜。原本生意也是平平,勉强够糊口,袁发时常对袁泰报怨,以后千万不要来继承他的手艺,所以袁泰也没把袁发的生意放在心上,他出省务工一走就是一年,袁发也不便与儿媳刘氏同住,便也离了家,到城里盘了个铺子,专做泡菜。
哪知袁泰才走一年,便有人捎了信来,说父亲袁发已故,叫他赶紧进城奔丧。待袁泰到了袁发的家,邻居王伯早已将父亲的尸身装殓,就等他回来下葬。望着父亲的棺材,袁泰倍感凄凉。短短数年间,他便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家中唯与刘氏四目相对而已了。
拿回盒子袁泰还曾经怀疑过那婢女会不会自己偷偷藏起了甚么,比如银钱?但待袁泰回到房里和刘氏一起查看袁发留下的东西,居然在袁发的灶台之下挖出了一大包散碎银子,拿去钱庄里一称,居然有二十七两之多,夫妻二人真是喜从天降。大办了父亲的丧事之后,袁泰又为家里添了些应用之物,给刘氏添了些新衣服和首饰。有这么些的银子压在灶台之下,袁泰哪里还放心再回外省打工?自是和妻子刘氏二人在这边住下,安心过日子。
若是有个收入,银钱赚着花着着还不觉怎样,待没有收入,只靠父亲积攒下了那几十两银子,生活马上便显得非常紧张,何况刘氏又本就是个爱虚荣的人。那几十两银钱一直埋在灶台之下,想用时便伸手摸取,还不到过年,居然就见了底。二人的日子便又苦了起来——不,是比原先还差。原先帮人打打短工,虽然吃不饱,但也饿不着,可是现在却连锅也揭不开了。刘氏天天哭闹,向四邻抱怨袁泰无能,袁泰也恼起来,一顿耳刮子把刘氏抽回了娘家,闭门不出了。
毕竟夫妻还是有些感情的,袁泰几次去刘家上门接人,刘家都推说人没在不让他进屋。又过了几日,却见左邻右舍私下笑自己,再一打听,才知道刘氏居然改嫁了,嫁了别城的一个商人做小妾,怕袁泰寻上门来,全家都远远的去了外地,说是再也不回来了。
这可把袁泰气的七窍喷火,奔到刘家一看果然大门紧锁,袁泰拿了一块大石在门外砸了许久,门都快砸烂了,被巡逻的差役顺手拿了,抓到衙门里以损坏民居的罪名,乒乓一顿板子,又给押到牢里关了两天。好歹有识得他两口子的邻人们过来说情,审判也觉得刘家人做事太绝,同情袁泰,这才又给放了。
从牢里出来的袁泰回到父亲留给自己的这间小屋,趴在床上感慨万千。——干嘛趴着?屁股被打肿了很痛,躺不成啊。
待伤好了,袁泰得出一个结论,世界上甚么东西最好?钱!若是有钱,还在乎她一个刘氏?天下美女还不是应有尽有?袁泰继承父亲的手艺,专做泡菜。——父亲能做泡菜赚来二十余两银子,自己为甚么不能?泡菜又不是甚么大活计,人人都会做得。事先准备了酸菜引子,再买些新鲜的莲花白、萝卜,准备盐、生姜、辣子、花椒等料物,用一个大瓮装着——做泡菜的瓮比较与众不同,瓮的边缘向外翻出,中间口的旁边有个小水槽,待料和菜都准备齐了,放到瓮里,要在水槽里注入水,再用一个大碗扣住,把泡菜完全密封在里面。然后就等着。等过个十天半月——天热的话时间可能短些,天冷的话时间可能更长些——把碗打开来闻闻,把菜拿出来看看,要是一股冲天的酸气,那菜就是泡好了。
刚开张时生意还不错,那都是原本袁发的老主顾过来照顾着的。但几乎所有主顾拿了袁泰制的泡菜都一脸失望,生意便一日淡似一日,渐渐的便几乎无人上门了。到最后袁泰数日没有进帐,全靠邻居们看他可怜,没爹没妈,媳妇又跟着别人跑了,周济一些。要人家周济个一天两天也就算了,周济十天半月甚至更久,谁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袁泰心急,天天盼酸菜早早出瓮,每天都要看好几次。这泡菜不同别的,要的是在密封的环境里发酵变酸,袁泰这一日打开数次,里面老跑气,发酵的越发慢,拿去卖时,也越发没人爱买。袁泰日日心如火烧,急的只在屋里转来转去。一瞥眼间,又看到父亲留下的那个盒子了。
袁泰早就知道花椰所言非假。办丧事之时邻居前来参加,都议论着袁发死的离奇。袁泰害怕盒子里装着甚么吸人精气之物,会令自己也老死,十分害怕,也没和刘氏提这事,就把盒子藏在床底。可这会袁泰山穷水尽,终于又想到这盒子。这箱子里可装有甚么泡泡菜的秘诀,能令酸菜泡的更好吃?为何大家都赞父亲的酸菜比自己泡的真是天差地别?袁泰将那箱子从床下摸出来,找了块布抹了上面的灰尘,再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