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湾雅间,九歌和宣于祁正商量着墨玉的事。
忽然,“砰”的一声,房间门又被人从外大力踹开。九歌吓的浑身一颤,宣于祁直接打翻了手里的茶杯,两人瞬间被定格,呆愣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房门口。
只见君羽墨轲阴沉着脸,冰冷无温的视线快速在房内转了一圈,最后牢牢锁在九歌惊愣的脸上,眸光幽深而冷冽,看不出任何情绪。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充满阴森诡谲的气息,宛若黑暗中王者。
九歌愣了愣,回过神后立即回想了下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觉得自己最近没得罪他啊。
他怎么了?
等了好半响,君羽墨轲并没进来,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眸光森冷地盯着她。
房间的气氛愈发诡异,九歌被盯得心头有点发悚,后背也觉得毛毛的。
顿了顿,不禁稍稍斜倾了下脑袋,压低声音问宣于祁,“你说他这是咋啦?谁惹他了?”
“谁惹他了我不知道,但你们算是惹着我了。”耳边传来宣于祁略带恼怒的声音。
九歌又是一愣,慢动作般地侧眸看他。
而此时,宣于祁也将心疼的目光从房门上收回来,偏头对上她的视线,素来温和的眸光染上一层薄怒,忍无可忍的责骂道:“你们两还真不愧是一对,瞧这德性!没有手吗?开门都用踹的!你们知不知道,为了能隔音,醉仙楼每间房门都是用铁沉香木做的,倘若被踹坏了,你们给我十倍偿还!”
九歌,“……”
靠,这一个个的都咋啦,吃火药了?怎么都在针对她。
莫非怒火还能传染不成,刚才是她惹恼了风兮音,现在轮到别人来吼她了,这叫什么?一报还一报吗。
许是宣于祁的声音太过愤怒,君羽墨轲黑曜石般的眼珠子动了动,目光扫过他,又淡淡地扫了眼房门,这才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迈开两步,抬起尊贵的右脚准备将门踢上,稍稍默了会,又将那半抬的腿缓缓放下,最后还是伸手将门合上。
“刚才风兮音来了?”君羽墨轲冷漠地看了九歌一眼,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刚好就是风兮音方才坐过的位置。
九歌挑眉,怔了会,忽然反问道,“你回来时遇到他了?”
怪不得一进来就板着个脸,感情是碰到风兮音了。
九歌明白了他生气的原因。却没去想他为什么碰到风兮音会生气。
不是她猜不到,而是她不愿深入去想。
“这么早他来干什么?”君羽墨轲眉心一蹙,眯眼看着九歌。她说的是‘回来时遇到’而不是‘起床时’或者‘进来时’。证明她已经知道自己昨夜一宿未归。
宣于祁告诉她的?
九歌不语,只是垂眸看了眼桌上小瓷瓶。
君羽墨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心拧了拧,却也没再追问。稍稍沉默了会,还是觉得胸腔那口闷气不上不下,堵着他甚是烦躁。
“你们刚才说什么了?”他知道九歌不会乖巧的回答这个问题,所以这句话是对宣于祁说的。
“殿下终于想到祁了?”宣于祁掀了掀眼皮子,平静的语调中含杂了少许怒气:“既然殿下知道这是祁的房间,为何一早进来,也不让人禀报声,亦或者是敲下门?万一祁在沐浴冲凉该如何是好?”
宣于祁确实是有点动怒了。
大清早,不速之一个接着一个,进来的方式一个比一个粗鲁。
把他这里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心情好的时候他可以不计较,毕竟在他心里,他们都算的上是朋友。
但今天,寻了十几年的墨玉好不容易快要重现了,可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却又失之交臂了。
风兮音隐居多年,向来行踪不定。他来古代十余年才与其见一面,今天他若是离开樱城了,难道又要等个十余年不成?
想到这里他便心烦意乱。
“听祁公子这语气,是觉得本王刚才行为不妥吗?”换做平日,君羽墨轲可能还不在意他的话,然现在,他心情亦是不好。
只见他冷冷一笑,双目平视前方,语气淡淡道:“先不说门在长在门框里,就算踢坏了又何妨。区区一块铁沉香,难道赔本王不起吗?”
宣于祁简直被他给气乐了,冷冷笑道:“好,既然殿下这么说,祁就不气了。经你们两一人一脚,门虽然还没踢坏,至少也该修缮,多的不用赔,每人一百两就够了。”
君羽墨轲眉头都没皱下,从腰间掏出两锭银子,每锭差不多五十两,刚好成一百。凉凉看他一眼,随手放在桌上。
看到亮蹭蹭的银子,宣于祁眼底怒意逐渐散去不少,唇角一扬,不气的收下了。
接着偏头看向九歌,眸中意思很明显,该你了!
“没钱。”九歌对他这副财迷的样子很是无感,摊摊手,理直气壮道:“我现在身无分文,别说一百两,一毛都木有。”
宣于祁瞥她一眼,似是想起什么了,登时一脸恍悟,“噢,我想起来了。离京前分给你的五百里黄金你都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了,现在确实该身无分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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