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男子十五束发后就会着手准备侍妾、同房丫鬟。为何身份尊贵的王爷殿下已过弱冠之年,却依然洁身自好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九歌话音落了之后,宣于祁和无双也开始深刻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是啊~
邪王堂堂一亲王,不缺钱也不缺权,怎么会当起和尚呢?
“小丫头,你到底想说什么?”君羽墨轲眸色不善地看着某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就连称呼也顾不上套了。
“据说男子在血性方刚之年,依然会洁身自好的原因只有一个,”九歌双手环胸,笑得愈发恣意,“那句话咋说来着,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奈何寡人不举!”
“……”
邪王不举?
无双美女目瞪口呆,漓儿,你这是在老虎身上拔毛呀……她弱弱地偏头瞅着另一位当事人。
君羽墨轲瞳色幽深,冷冷的寒眸中,风暴涌起,妖孽的五官阴得可以滴出水来,冷沉道:“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个女人说话为何敢如此口无遮拦?
无双说起大臣房中之事时,这女人也听得津津有味,一点都没有未出阁女子该有的羞赧。定北侯一世英名,怎么会养出来的这么个怪胎!
他严重怀疑这女人根本没学过什么是三从四德!
邪王真的怒了!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男人的某个方面都是最不容置疑的。
无双美女深深地察觉到一股森寒的气息在雅间内漫延,为避免被这种寒气灼伤,她缩了缩脑袋。完全忘了方才的幸灾乐祸,心中开始哀嚎。
漓儿啊,你不怕死不要紧,但别连累我好么?
不动声色地偏头觑向宣于祁,准备以眼神商量,他们两是不是该遁了,免得待会城门失火,殃及她这小虾米……
然而,她看到了什么?
无双美女呆了,虽然她憋笑憋得肚子疼,但还没胆儿敢在邪王面前明目张胆地笑出来,而一向温文尔雅如祁公子俊颜居然破天荒的勾起了从不属于他的讥笑,那神情好像同意漓儿的话……
莫非某位王爷,真的…不举?
“细细想来,祁认为郁小姐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宣于祁来这个时代太久了,久的几乎都忘了现代人荤素不忌的聊天方式。
前世毒舌的本性也慢慢归来,语气诚恳的帮腔,“邪王乃天之骄子,从小便负有神童之名,十三岁收复南蛮,一举成名天下知。遥想当年,少年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而八年以来,宁王府后院却一直空置,啧啧,人过万花丛,身无片叶沾;也只能归为,咳…那一类。”
“还是祁公子分析的全面,”九歌身子往后一靠,笑得眉眼弯弯,“嫁入王府虽尊贵,但我爹娘应该只想替我寻个能过得‘性’福的人家,所以,王爷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唔,王爷也别沮丧,虽然,咳…有疾,但你身份尊贵,想必愿意嫁给您的女子还是如过江之鲫,滔滔不绝。”
这女人意思是指他君羽墨轲娶妻,还得靠亲王这层身份?
邪王冷眼看着郁、宣两人默契的一唱一和,目光阴鸷,脸色沉了又沉,最后怒极反笑,笑声危险而诡异,“既然郁小姐你如此怀疑本王的能力,不妨亲自试试,择日不如撞日,就选在今日好了。”
九歌本来饶有兴致地欣赏他变幻莫测的侧脸,一听这话,俏颜上的笑意一僵。
不尴不尬道:“王爷,您不必着急解释,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殿下放心,我们仨儿绝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的。”
她就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一口将‘寡人有疾’这四字给坐实。不过她也没骗他,宣于祁和无双与他自小相识,这种事情听听也就算了,不会真的没事找事跟别人说起。而她,一向只喜欢在人前讥讽,不屑再在人后说他坏话。
其实九歌姑娘还蛮喜欢看眼前这位俊美到人神共愤的王爷发飙。
邪王笑得开心,她就憋屈的伤心,邪王脸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她就乐得合不上嘴。
“哈哈~”无双美女实在是忍不住了,破口大笑了几声,原来旁观别人吵架,是件如此有乐趣的事情。
却不料,一下子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立刻正色,摊起双手,无辜道:“你们看着我干嘛?刚有发生什么吗?”
宣于祁淡定地品了口葡萄酒,也不急着帮腔了,俊雅的容颜带着笑意,促狭的视线不离歌、轲二人。
君羽墨轲凤眸危险一眯,寒芒扫过无双,掠到九歌身上,倏地邪邪笑了。
那笑声让宣于祁、无双感到疑惑,让九歌想到了狐狸,狡猾、奸诈中,却又带着诱人犯罪的魅惑。
他在笑什么?
九歌瞄了诡谲的某人一眼,她现在并不担心会得罪这只妖孽。正如他所说,自己后面有个战功显赫的老爹撑着……
郁凌云刚被册封,定北侯府若不是犯了什么欺君谋逆的大罪,这妖孽不管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天下百姓悠悠之口的份上,都不会真的拿她怎样,顶多就是不被王府待见罢了,这点她丝毫都不在乎。
如果能因此不被皇家待见,九歌姑娘不介意编的再毒些。
他要是再狠毒点,就私仇私报,找人修理解决她。
只要不危及到身边之人,九歌姑娘也丝毫不畏。正巧她现在对古武半知半解,若是有人送上门来给她练手,呵,那再好不过了。
雅间内倏有风声微微一响,众人眼前一花,君羽墨轲就已出现在九歌眼前,九歌心中一紧,难道他恼羞成怒,想要动手了?
她没见过这妖孽的身手,听传闻,他很强。
九歌忖思着,如果真的动起手,以她现在的功夫,或许讨不了便宜,就是不知能不能顺利脱身……
宣于祁和无双心中都不禁为九歌捏了把汗,也禁不住佩服她的勇敢!
就在三人各有思量时,君羽墨轲却出乎意料地双手撑在桌沿,将九歌禁锢在他与桌子之间的狭小空间里……
如此之近距离…如此俗套的姿势…让九歌忍不住蹙了蹙眉,瞥了眼落在自己身上的紫金袖摆,压下心头的反感,露出优雅的笑容,道:“王爷如此举动,是恼羞成怒了想动手,还是虚张声势,想证明自己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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