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
如果他们的爱情注定是沉沦,注定要这样浑浑噩噩不清不楚才得以继续,那就沉沦吧,那就浑噩吧。
只要能在一起,一切都不重要了。
地下停车场。
程雪兰坐在驾驶位上,手中看着刚刚被凌宇浩丢在地上的帝国年会邀请函,心痛不已。
副驾驶位上的手机一直在响,来电者是冷秋朝,可是她无心接听。
她身心巨创,无法在这个时候带着笑脸去应付那个恶心的男人。
打开引擎,方向盘用力一拐,她飞速离开停车场,直奔市中心的一家酒吧。
这个时候,唯一能让自己舒服一点的,也只有酒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后半夜两点。
程家大宅,虽灯火璀璨,早已陷入静谧。
程霸天早就休息,翔叔一直担心雪兰的安全,不停的给她打电话,可这孩子就是不接,一直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等到现在也无法安然入睡。
庭院里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小跑出去。
代驾jiāo还了钥匙离开,程雪兰喝的醉醺醺,反倒给人家行了一个大礼,脚步扭曲的往台阶上走。
翔叔上前扶住她,忍着她这一身酒气,“雪兰,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翔叔。”程雪兰靠着他的力道上了台阶,打了个酒隔,“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啊?”
“这么晚了你没回来,我怎么睡得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又把自己喝成这样?”
翔叔对她一直都特别好。
这个家里,唯一能让她感觉到温暖的地方,就是翔叔了。
脚步扭曲的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她发丝凌乱不堪,呼吸凝重,艳红色的小嘴却不停,“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您才像是我父亲,我爸,我爸他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死活。”
翔叔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
“雪兰,你喝太多了,下人都休息了,我去给你打点水洗把脸。”
他要走,却被程雪兰坐起身拉住手,仰起头,委屈巴巴的流着眼泪,“翔叔,连你都开始嫌弃我了吗?”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雪兰?我去给你打点洗脸水,再去给你熬点醒酒汤,你喝太多酒了。”
“我来熬醒酒汤,你陪她坐会吧。这副样子让老爷看见成什么体统啊。”下人住区的走廊口,翔嫂披着毛绒外套,语气不善的说道。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忙活,明显的刀子嘴豆腐心。
翔叔想说一声谢谢,可终究是卡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的。
沙发上,程雪兰卸了力道瘫软下去,颤然一笑,“你看,就连翔嫂都对我特别不友善,我好歹也是程家的大小姐,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翔叔叹息,坐到她身旁,语重心长道:“雪兰,告诉翔叔,又出什么事了?”
程雪兰仰躺着,双臂瘫软,目光发直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耳垂。
“即便这样,我还是不忍心伤害他。”
又是为了凌宇浩。
翔叔继续叹息,“你看那个安司明,我觉得这小子很不错,你又何必在宇浩身上这么执着呢?他不值得啊。”
“我到底哪里不如程锦?为什么他那么喜欢她,却偏偏对我不闻不问?”
“雪兰。”
“这么多年的情分都是假的吗?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说断就断。”
翔叔一个大男人,自己经历了和翔嫂的婚姻何其失败,他现在没有资格,也没有好方法来劝说雪兰,让她走出感情的yin影。
翔嫂的动作很快,这么会儿工夫醒酒汤已经做好了,用带着红色牡丹底花的精致瓷碗盛好了,端到茶几前,“让她喝了吧,喝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我不喝,我好不容易喝醉的!”
翔嫂无语,“你劝她吧,我去睡了。”
“好,麻烦你了。”
看着翔嫂回到房间,翔叔默默松了一口气,“雪兰,快喝了吧,喝完早点上楼休息。明天公司里还有一堆的工作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