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暴徒的时候，张卓心情无比的沉重。
    暴徒太过危险了，他并不是一个好控制的人，而且，暴徒几乎不和张卓语言沟通，这让两人之间好像盘横着一座无形的大山，无法像与赵飞一样建立深厚的友谊。
    赵飞其实和暴徒的性格有些相似，也是沉默寡言的人，但是，赵飞面对张卓的时候还是会说话，无论是高兴的事情还是难过的事情，赵飞都会与张卓分享。
    很显然，张卓与暴徒之间的关系和赵飞之间的关系有着本质的区别。
    赵飞视张卓为值得信赖的朋友。
    而暴徒，则是把张卓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或者说，暴徒认为张卓是在利用他。总之，无论是那种局面，都不利于张卓控制暴徒。
    猛兽！
    张卓觉得自己是在饲养一头穷凶恶极的猛兽，一旦等猛兽羽翼丰满，就会跳出来为祸人间。
    现在，张卓最担心是没有把暴徒培养成一把无往而不利的刀，反而给自己培养一个强劲的对手。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不，应该是铠甲做错了！
    事实上，张卓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让暴徒当手下，一切，都是因为铠甲的想法。
    想到铠甲私自改造暴徒的骨骼，张卓就心怀不满。
    毫无疑问，铠甲一开始就做出了决定，根本就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想法。
    该死的铠甲！
    对于铠甲的决定，张卓也没有办法，因为，他暂时没有办法左右铠甲的想法，事实上，他感觉一直是在被铠甲支配着，都快成为了铠甲的傀儡。
    傀儡！
    想到“傀儡”二字，张卓就莫名的不舒服。
    没有人愿意自己成为傀儡。
    张卓虽然在铠甲身上获得了无数的好处，但他依然不想成为铠甲的傀儡。
    “铠甲！”越想越不舒服的张卓决定找铠甲挑明，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至少他也要找回一点主动权，毕竟，铠甲现在需要他提供能量修复。
    “嗯？”铠甲应了一声。
    “我是你的傀儡吗？”
    “傀儡……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傀儡，亦作‘傀垒’，原指木偶，如傀儡戏。后比喻不能自主、受人操纵的人或组织……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控制你？”
    “是的。”
    “根据计算结果显示，我无法控制人类，因为，我是人类制造的铠甲，这也与制造者的思想相悖。”
    “但你的行为却是在控制我，譬如，你不和我商量，就改造了暴徒的骨骼。”
    “根据计算显示，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最优化的结果……”
    “铠甲大哥，暴徒太危险了，而且，我没有办法和他建立互相信任的关系，你改造他，只会给我添麻烦！”张卓一脸郁闷道。
    “这个……你说的这些，不在我的计算之中，目前为止，我的计算结果显示，让暴徒成为你的手下是最优化的选择。另外，如果你无法控制暴徒，可以选择杀了他……”
    “……停！”
    张卓听到铠甲说杀人的事情就想吐血，立刻结束了与铠甲的争辩。
    这次争辩并没有什么意义，更没有什么结果，但是，让张卓压力放松了不少。
    根据刚才的聊天过程显示，铠甲的确是没有自主思维能力，他所做出的一切决定，都是计算出来的结果，而并非主观意识的把他控制成为傀儡。
    目前，要做的就是如何控制暴徒。
    杀了他。
    如果他不听话，就杀了他！
    一个邪恶的念头突然在张卓的大脑之中无法遏制的滋长，张卓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拼命的摇脑袋驱除那邪恶的念头……
    ……
    “嗨，张卓！”
    大清早，神清气爽的张卓走到校门，正准备混在人群之中躲开姜大爷的时候，突然，背后响起了闫妮的声音。
    “嗨！”张卓硬着头皮回头和闫妮打招呼。
    “张卓，明天中午见！”
    闫妮说了一句后，便一脸羞红的蹦蹦跳跳离开了。
    眼看着闫妮那活泼的背影，张卓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变大了。
    今天考试！
    大清早，学校里面已经人来人往，琅琅的读书声从各个教室飞出来，像动人的青春大合唱，音符满天。平素不爱学习的同学们也都早早赶到学校，希望能够在最后的时刻临时抱佛脚，死记硬背一点知识在考试的时候蒙混过关。
    走进教室，王超群就对着张卓挤眉弄眼。
    当张卓刚一坐下，王超群便鬼鬼祟祟的塞了一把纸团给他。纸团是张卓特意示意让王超群制作的，选择的是质量好又柔软的纸张，便于展开和揉成团。最重要的是，这纸团的颜色都是暗灰色的，不像白纸那样引人注目。很显然，王超群是花了一些心思的。
    第一次，同学们觉得枯燥漫长的早自习变得短暂了，恨不得钻进书里不出来。
    就在同学们临时抱佛脚的时候，铃声响了。手拿一沓试卷的监考老师几乎是踩着铃声走进教室。
    面无表情的监考老师不动声色地站在讲台上，扫视一遍台下：“把书都收起来！”声音虽然不算太大，却如雷贯耳，所有的人都为之丧胆。
    有些同学满不在乎的把书合上，毫不犹豫地把书放进抽屉，那一定是成竹在胸，不！或许佛脚还未来得及抱呢，只是豁出去而已；还有些却恋恋不舍的看上最后一眼，再郑重地合书，狠下决心把书推进抽屉；咦！这位怎么把书压在屁股下，是为了增高？还是便于抽取？天知道？？？
    “调整座位！”
    果然！
    正如王超群所料，监考老师提出了调换座位。
    一些同学们发出不满的声音，故意碰撞着桌椅，或者是把书弄掉在地上，一时之间，教室里面显得格外的混乱。
    调换座位对学生们来说的确是具有巨大的杀伤力，舞弊的环境突然变得陌生，原本做好的准备都失去了作用，最重要的是，与同桌之间的好不容易培养的默契一下子就归零了。
    三排座位！
    张卓和王超群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三排座位的距离对于张卓和王超群来说，没有一点困难。
    不过，张卓和王超群没有发现，两人脸上得意的奸笑表情，都一一落在了吴小洛又细又长的眼里。
    考试开始了！
    试卷发下来之后，同学们纷纷投入到了紧张的考试之中，教室里面显得异常的安静，只听到卷子和钢笔摩擦的“沙沙”声音。
    唯独，王超群如同坐在火山口一般，身体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一双眼睛如同雷达一般扫来扫去，一旦看到监考老师目光移往他的方向，立刻埋头，装出一副专注考试的模样。
    张卓没有管王超群，心无旁骛的做题目。
    二十八分钟后，张卓已经完成试卷，当然，为了避免像上次一样引人注意，张卓把分数控制在一定的范围。
    完成了自己的试卷之后，张卓开始从裤兜里面摸出一个小纸团展开，抄上答案。
    因为选择题很多，也就是填上abcd之类的答案，另外一些填空题之类的字数也不多，而作文需要王超群自己写，所以，张卓很快就抄好了答案。
    为了避免答案出现雷同，张卓在抄的时候，还刻意把自己做错的题目抄对的给王超群，这样，万一被怀疑，也可以死不承认。
    “咳咳……”
    张卓瞅准监考老师低头看手机的时候，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王超群，然后，两人等待机会，当监考老师再次低头的一瞬间，张卓手中的纸团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弧线的终点是王超群。
    此时此刻，两人在篮球场的默契发挥得淋漓尽致，王超群箕张五指，轻轻一捞，灰色的纸团便落入了手中。
    抄！
    抄！
    抄！
    王超群的绝招，王超群从小抄到大，“抄”的经验可谓是极为丰富，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刻飞速的抄起来，而且，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旦遇到什么情况，立刻毁灭罪证……
    ……
    上午考了几科目，无惊无险，但人有旦夕祸福，下午最后考试数学的时候，出了意外。
    一切都是因为吴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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