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的是该死。”
徐清昼跺两下脚,不知为何,他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心里就会涌上一种很怪异的情绪,他莫名觉得,他和沈天杳是同类。
那天晚上他的身影,很孤独。
转身,徐清昼朝沈天杳走去,低头一直走到他身边后,徐清昼直接拽住了沈天杳的手腕,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拉着他就往班级走。
两人一前一后,徐清昼身子前倾,沈天杳手被他抓着,整个人懒散地微微向后靠,脚步也没那么利落,阳光落在两个人的脚下,也沾染上几分少年的浓郁。
踩着上课铃,两个人进了班级。
“……”
第一节 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思想开放的小年轻,一向热衷于八卦。
全班的目光集中在开门的徐清昼身上。
略微一紧张,徐清昼手猛地一用力,沈天杳伤口被牵扯,整个人条件反射地往前面靠去。
然后,沈天杳的后背微弯,下巴磕在了徐清昼的肩膀上,为了让自己站稳,他的手不自觉搭在了徐清昼的胯骨上。
徐清昼闭上了眼睛。
他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哦,没想到哦,徐清昼你和新来的沈天杳关系这么好嘛!”
语文老师眼中闪出一瞬失望。
可能是因为抱住徐清昼的不是女生。
徐清昼迅速把手松开,沈天杳懒散地慢了半拍,两个人朝位置上走去。
不经意扫了一眼,徐清昼看到陈骆朝他竖起的大拇指。
徐清昼强压住想翻白眼的欲望,朝陈骆那边看了一眼,他歪头顺了下刘海,伸出手在脖子上抹了下,然后指指陈骆,口里唇语,你完了。
陈骆乖巧地笑了下,指指老师,表示他要认真听讲。
徐清昼转回头,嘴边嘶了一声,表示不屑,顺带手指在喉结上揉了揉。
他小时生过一场略有些严重的气管方面疾病,所以一到寒冷季节就会穿高领的衣服,手指揉喉结,也成了不经意间的安全感习惯。
沈天杳瞥他一眼,然后吸了一口已经冷掉的粥。
就在他想要喝下一口的时候,徐清昼把他的粥拿到自己桌子边上。
“凉了,懒得给你买胃药。”
半晌,沈天杳低低地一声哼,他在食指处捏上几下,没再说话。
一上午,俩人都没再多说一句话。
像赌气一样,徐清昼不想理沈天杳。
沈天杳跟他说一句后没得到回答,就也没再挑起话题。
第四节 课下课,沈天杳坐在座位上,看向身边一样没走的徐清昼,声音里带着调侃。
“怎么,反悔了昼哥?”
“不想管饭了?”
“不想养我了?”
……
徐清昼没吭声。
“哎,也不知道是谁昨天说自己很有耐心。”
“果然啊,小孩子说的话,不能当真。”
沈天杳靠在椅背上,半眸看向徐清昼,目光里带了那么几分狡黠。
“你发烧烧傻了吧。”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养你了?我就,我脚疼,歇歇再走,不行啊?”
徐清昼转过身去看沈天杳,像个炸了毛的小兽。
“还小孩子?”
“咱们两个谁大谁小不一定呢吧。”
“你几几年的?”
沈天杳彻底转过身,和徐清昼面对面。
二人四目相对。
“我?92。”
“巧了我也是92。”
沈天杳一边捏自己的食指末端,一边挑眉说了句。
“既然都是92,那我一定比你大。
“那凭什么?”
徐清昼这句话还没说完,沈天杳那边就说了一句。
“19920101,我生日。”
“你呢,昼哥?”
“……”
“赶紧走,吃饭去。”
徐清昼站起身就朝外走去。
沈天杳挑了下眉,站起身,跟在徐清昼后面。
两人一路就这样一前一后,直到莘莘小区,再直到饭桌上,才结束了这场无声的争斗。
“那我也是你大哥。”
“好的,即便我已经满18是个成年人了。”
“你也还是我的昼哥。”
沈天杳说得顺从,字正腔圆,语气流畅,除了并没有小弟的恭敬以外,样样俱全。
“你知道,就好。”
徐清昼咬牙切齿,但也挑不出什么问题。
一餐饭吃饭。
徐清昼靠墙站着消食。
“你走吧,学校是要上午自修的。”
“你不用?”
“嗯,我不用。”
“为什么?”
“年级第一的荣耀。”
徐清昼声音里带了那么点开屏的意思。
沈天杳看了他一眼。
“年级第一就可以?”
“嗯。”
没多想,徐清昼随便回了句。
淅淅索索,沈天杳穿鞋,临出门,他转过头看向徐清昼。
“昼哥,你这人爱记仇吗?”
没等徐清昼回答,沈天杳就已经关门离开。
房门内,徐清昼听着国际新闻,打开了一袋坚果。
莫名,感觉有些奇怪。
但又不是很能说出来。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长唯理一班整个高二下学期的事情,就是对高中所有的知识进行基础清障和重点深究,以及不断进行对竞赛题的预备演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