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他打的鱼可是都养着了,难道她还是想晒干鱼?
“如果你想晒干鱼,盘箕怕是不够用吧。”乔喻凌拧着眉提醒。
“家里还有多的织网鱼线吗?”柳青青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男人似乎不太高兴。
“没有吧,这网都织两年了。”所以,你想要鱼线干什么?
“无妨。”柳青青见乔喻凌一副“你想干什么?”却就是不问的表情,不由无奈。
原来男人也会有别扭的时候,不高兴她把鱼都剖了去晒吗?
“诚儿,把竹枝都拣过来!”柳青青喊了弟弟一声。
昨天乔喻凌砍了那么多竹子回来,自然有许多细竹枝条的。
这些细竹枝条可以晾干了做引火用,但现在放在水里打湿了,可以串鱼。
“喻哥,帮我打半盆水来。”柳青青又喊乔喻凌帮忙。
乔喻凌撇了下嘴,还是立刻去了,很快端着半盆水放到柳青青面前。
柳青青先把了一些水在装鱼的端盆里,把鱼的腮抠掉,肚子里也清洗干净,再放进剩下的清水中。
等她把所有的鱼都剖完,如此照做之后,再拿了盐撒进清水中,拿手搅了搅,再试了一下咸味。
“先泡着,等中午我回来再说。”
柳青青把盐水浸泡着的鱼端回厨房放在案桌上,回来把鱼腥之物都用洗了鱼的水装着,倒进了菜园边一只粪桶里蓄起来,浇地作肥。
“蛋糕好了,先尝尝看。”柳青青用皂角洗干净手,再去看蛋糕蒸得怎么样了。
她做的是一个大蛋糕坯子,上面撒了点切成细丝的栀子花,所以这个没有水果和奶油的蛋糕,散发着栀子花香。
慢火蒸起来的,松软适中,颜色也还算好看。
用锅铲划拉了几小块出来,装进碗中,端到厨房桌上。
乔喻凌以前只有一个人,所以家里纵使有几副碗筷,却没有多的汤勺,只有一只不大不小的木汤勺,干脆大家都用了筷子。
“鸡蛋饼到是吃过,没想到鸡蛋和面粉还能做成这样的东西。”
乔喻凌尝了两筷子之后,才露出微笑,虽然没有多欢喜的模样,但也没有不好吃的反应。
“香喷喷的!”柳芽儿大口吃着,笑得眉眼弯弯。
“用小勺舀着吃更方便。”柳青青说了一句,想了想期待地看向乔喻凌,“下次做几把小竹勺可好?”
“你去村口买就是,家里缺什么,只要杂货铺有,自己买。”
乔喻凌失笑,无奈地开口。
他是会编些东西没错,但他也不是无所不能呀。就算他能做出来,为了一文钱就能买到两把的小勺要耗去多少时间?
没价值。
“呵呵呵,我忘了。”柳青青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确实是习惯性就去想他能做出来。
昨夜睡觉前,乔喻凌打开衣柜暗格拿了一只钱袋出来递给柳青青。
里面有几块碎银还有两个五两的银锞子,还有几张一两、五两、十两的小额银票。
说家里银子就在这里,以后想用自己拿,但用去了哪里要跟他说一声。另外又告诉她,家里散钱还有几吊,搁在床下一只陶罐里。
原来他的财产就是这么放的,不算太显眼、但也并不隐蔽,至少这些地方,只要她有心去寻,很容易就寻到的。
为此柳青青心里再次为猎户大叔的随意感到吃惊。
当初虽然她是在困境中选择了求嫁,但她是做过思考的决定,而他,却是随意答应了。
于是随意地娶了她,又随意地任由她在家里折腾,也任由她自己去应对娘家极品,现在还随意地把家产都拿到她面前,告诉她藏钱的地方。
柳青青估不出碎银的重量,就拿了五两银票,再把钱袋子又放回原处。
既然男人将财产摊放在她面前,她也就不矫情了。
现在他们的关系虽然有些半吊子,但也算是有名有实的夫妻吧。
她还想继续跟他过下去,而他也没有要休妻的打算,她管理他的财产并没有不对。
所以今天乔喻凌说要买什么上杂货铺去时,柳青青才恍然,她现在的家用可不只有那一吊钱,她还可以支配更多。
早饭吃完,蛋糕还剩下一小半,柳青青分了两大块用干荷叶包了,拿了一只小竹篮装着,扣上了盖子。
“芽儿,你把碗洗洗,诚儿,我们去找李三爷爷。”
柳青青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她并没有坐在家里等人家过来叫她,而是决定往东头走。
这会儿天色已亮了起来,李耆老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乔喻凌不同去,他肩了锄头继续去旁边荒地锄草。
养鸡是柳家三房的事,柳诚自然要同去,也学着处理事情,增长见闻。
柳青青和柳诚刚走到岔道上,就看见前面一辆驴车慢悠悠地过来了。
果然是李耆老,带着他的大孙子,不是昨晚那个水牛。
柳青青快走了几步,笑着打了招呼,上了驴车就把竹篮盖子打开,栀子花香立刻扑鼻而来。
虽然没有新鲜栀子花那么浓郁了,但在这五月长风中,还是能闻得清楚的。
“真香!”李耆老的大孙子黑牛两眼放光地夸了一句。
“这是……蒸的面糕?”李耆老还算有点见识,猜得不错。
“嗯,是蒸的面糕。”
柳青青也不解释,她猜李耆老会带个人,毕竟是买猪槽,便准备了两大块蛋糕。
这时刚好给他们祖孙一人一块吃着。
“好吃!青青你好手艺!”这次不但黑牛夸,李耆老也赞不绝口。
“我也是第一次试着做,想着不养鸡,拿这个去镇上做点小买卖,不过喻哥觉得麻烦,说养鸡更适合我们几个。”
柳青青笑着解释。
“两个小的太小了,你要去镇上讨生活,不论大小买卖,都确实不方便,乔猎户说得对,养鸡确实适合你们,至少小的能搭把手。”
李耆老中肯地附和着乔喻凌的看法。
其实大家都知道,柳家三房之所以难,就难在柳诚年纪太小,根本撑不起家业。
也是因此,村里才觉得不能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