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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推心置腹
    花娘没有想到,那个看上去有点弱不禁风的呆书生,不但是堂堂大渝国的右相,居然还心黑手黑,跟隐王爷砍起价来一点儿也不心慈手软。这样的好胚子,倒是个适合做山匪的材料,可惜他入了官场,要不然笼络到自己的身边来,倒是一个适合做左右手的家伙,嘿嘿,当山大王也不错。
    啊呸,想哪儿去了?人家是堂堂的大渝国右相,怎么会愿意做牛鼻子山的山大王?
    花娘在心里面骂着自己,一遍遍的叮嘱自己,不要被美色所惑,不要被美色所惑。
    离边境最近的一个县叫做知兰县,离着边境的三座山不远,虽然有时候山上的山匪在没有捞到什么油水的时候,也会偷愉的铤而走险跑到知兰县打秋风。
    可是知兰县是一座穷县,村里面数百户人家都是吃糠种菜的穷人,平常官府都懒得管这边的闲事,要再往前面走个百十里,就是清水县,那里可是富人多的地方,同时守卫也多。
    花娘他们曾经想过打清水县的主意人,但都因为那里人多势众,才迟迟没有下手。
    想要解除布依国的朝廷危机,第一件事情就是先要混进宫中,见到布依国的皇帝,摸摸宫里面的情况,但是他们三个人想要就这样混进去可不是一件难事。
    花娘可是这里的地头蛇,她提议先到知兰县落脚,知兰县的人每个月都会送一些山珍草药之类的拿到清水县去卖,以贴补家用,可以借着这样一个机会混到清水县,而清水县离着皇宫不太远,到了那里再想办法。
    陈锦鲲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而在地洞里面呆了十年的拓跋弥一听宫里面的危机,恨不得马上叫花娘带着牛鼻子山上的土匪直接冲进宫去,想想那也不太可行,只有听从花娘的计划一步步来。
    知兰县离这里着很近,三个人骑着马几柱香的时间便到了。
    下了马就先到一家茶楼落脚,茶楼的掌柜的亲自来迎接:“几位楼上请。”
    三人落座,花娘从袖子里面拿出一锭银子对掌柜的说:“这个月送到清水县的货可都备好了?”
    掌柜的没有接过银子,反而笑着说:“早就准备好了,等主顾那边想要的人参挖到了,就一块带过去。”
    花娘把银子又往上挪了挪,“若我说明天就出发呢?”
    掌柜的有些不解:“明天?”
    “对,就明天。”花娘朝他挤挤眼。
    掌柜的马上明白过来:“好好,你说明天便明天,你们先在这地方住一宿,明天我们就走。”
    掌柜的接过那锭银子,飞快的就去办事。
    花娘这才放心的喝茶,又叫了几笼点心来吃。
    吃过饭后,花娘又出门一趟,下午的时候才回来,对其他两人说:“事情都办妥了,我们明天一早去清水县,到那里面呆上半天,夜里面就可以入宫。”
    拓跋弥有些惊讶:“这么快?”
    “你嫌快了?那我们先在这里住上半个月再进宫?”花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拓跋弥讪讪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夸你有能力吗?”
    陈锦鲲倒是丝毫也不惊讶,反而觉得花娘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一些理所当然,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花娘布置好了一切,又在这县里找了几间上房休息,等她舒舒服服的洗一个澡,却发现陈锦鲲正站在她的房门口杵着,看那样子似等了许久。
    花娘甩一甩头上未干的头发,故意用怪怪的语调问道:“不知道右相大人找小女子何干?”
    陈锦鲲知道花娘是在挖苦他,脸色微微一变,似有些不悦的说:“花娘,我们能不能不要这样相处?”
    “那我们应该如何相处?”
    “就像之前那样,我们第一次相识的时候。”
    “那我做不到,当初看到你,原以为你只是个聪明单纯的死书呆而已,没想到你不但是大渝国的右相,还是秘密潜入境执行秘密任务的谍者,我可结交不起你这样的人物,万一你哪天起了什么坏心事,把我卖了可怎么办?”
    “花娘,我就算背叛全天下的人,也不会背叛你。你说我欺骗了你,可你难道对我又是坦诚相待吗?你明明认得那茶楼的掌柜的,却要故意掩人耳目,拿一锭银子请他办事,是想防着我,还是防着隐王爷?”
    花娘被她点中死穴,一时间有些吞吞吐吐:“你……你个死书呆,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这知兰县离你们的山头不远,而我们三人来到这县里,没有一个人把我们当作陌生人那样看待,因为他们都认得你。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县里的绝大多数的百姓都是你们山头的人,就连你明天叫我们去的清水县,想必也有你的耳目,否则你不会这样的轻松淡定。”
    “你你你……”花娘很想反驳他,可偏偏没有话可以反驳,因为陈锦鲲说的全部是事实,不但这个知兰县全是她的人,就连明天要去的清水县也到处是她布下的生意网。
    “花娘,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为什么你不能相信我呢?当时不肯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是因为当时的情形不方便,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欺骗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彼此信任,推心置腹的相处?我愿意把生命交到你的手里,你为什么就不能像我信任你一样信任我呢?在我的心里面,你永远是我的娘子!”
    花娘从来没有听过有哪个男人敢这样对她说话,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个死书呆,怎么一下子就发现自己的秘密,明明是他不对,却好像说得跟自己没理一样,偏偏自己还想不到词来反驳。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把生命都放到我的心中,还什么是他永远的娘子?我呸,我答应嫁给你了吗?
    等花娘想明白过来,对着陈锦鲲一顿数落时,陈锦鲲人早就回到了房中。
    却听隔壁的房门咯吱响了一声,花娘找不到陈锦鲲出气,便急冲冲的跑到那间房的门口,用脚把门一踹,只听“扑通”一声,倒霉的拓跋弥本来正躲在门后面偷听墙角,这下子差点没有被那扇门给压死。
    “喂,你偷听什么墙角?”花娘怒目而视,两只眼睛差点没有崩出火苗来。
    拓跋弥见自己偷听墙角的伎俩被对方识破,只能强装出一幅笑脸呵呵一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本王爷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听到。”
    “哼,没听到就好,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一个字,小心!”花娘朝拓跋弥亮了亮自己的拳头。
    “放心,姑娘,我不会说出去一个字的。对了,这县里头真的全都是你的人?”拓跋弥不怕死的还是问出了后面一句话。
    然后,拓跋弥就悲催的度过了一个可怕的夜晚,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更可怕的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