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役把刘巧仔的尸体抬走后,虽然四大书院的人颇有看法,但是这一年一度的比赛还是要继续的。
今天的团体赛陈锦鲲所在的小组虽然少了一名组员,但却得到了亚军。可这仅仅只是团体赛而已,跟今天特别的比赛相比,明天的比赛才更重要,因为明天是四大书院的学子一位位到四位院长面前面试,面试之后会选出二十位学子,直接参加明年的殿试。
虽然陈锦鲲今天的比赛成绩不错,但是明天的比赛才更关键。
看过今天的比赛之后,陈家人也要回去,离走之前,阿瑜还不忘给陈锦鲲鼓励,“明天好好考,拿出你最好的状态,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陈锦鲲看到阿瑜,想早一点儿把小媳妇娶过门,可是心里面纵有千言万语却碍于现在不好开口,只能含情脉脉的对阿瑜说:“阿瑜,等着我,对你的承诺我从来没有忘记过。”
阿瑜的心头一热,自然明白陈锦鲲话里面的意思,无非就是告诉自己,等拿到殿试资格,明年金榜题名就跟自己完婚。
对于陈锦鲲这个俊俏的小郎君,阿瑜还是挺满意的,她小脸一红,说了一句话,“我等着你!”
说完之后,扭头就跑。
‘我等着你’,等着你金榜题名,回来迎娶自己,这是阿瑜对陈锦鲲的承诺,说得他心头顿时觉得暖洋洋的。
到了夜晚,陈锦鲲躺在床上总也睡不着,而今天书院里面除了住下鱼龙书院的弟子,还有其他三大书院的弟子,所以书院里面分外热闹。
那些学子们头一回住进鱼龙书院,也都大半夜不睡觉,咋咋呼呼的聊着天,聊天的话题无非是今天的比赛,还有离奇的人命案。
隔壁的房间离陈锦鲲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房间里面的谈话内容听得很是清楚。
“真是背到家了,今天的比赛连输两局。跟我那一组的胖子也不知道是哪个书院的,骑上马比猪还沉,这样的人居然参加比赛,跟他一组不输才怪!”
“既然那小子水平不行,你们那组的人还让他参赛,我们这组是听说有一个是山河书院的弟子,还是将军家的外戚,骑马射箭不在话下,我们这组的五枝箭都是他帮我们射的。”
“唉,我也想呀。只可惜我们那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偏偏还个个都以为自己是人中龙凤,没有一个肯把机会让给其他人,结果最后的结果不堪入目。”
“哈哈,那是因为你们这一组都是饭桶,不管把机会让给谁,反正都不会赢。”
“赢了又如何,要想获得殿试资格,还不是要靠明天的面试。今天的比赛不过是个乐子,让四大书院的学子们开心开心,你没看出来,今天选出来的得第一名的小组就是天下书院的那帮士族子弟,咱们这帮寒门学子跑去,不过是走走过场,真正的赢家还不是那些士族家的孩子,咱们何时有真正的出头之日?”
这句话戳中众寒门学子的痛处,大家寒窗苦读为了什么,就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摆脱以前的穷苦日子吗?若是连考试都不能真正做到公正公平,那这些寒门子弟还有什么希望?
“别说这些烦心事了,说说奇闻吧,听说今天一个鱼龙书院的弟子死了,还是因为吃了另一位鱼龙书院弟子家里送来的糕点死的。”
“这事我知道,该不是那名鱼龙书院的弟子不想其他的人通过殿试,故意把那些糕点送给其他参赛者吃?”一位多事的锦绣书院的弟子充分发挥他的想象力。
“若真是如此,那他岂不是要把我们这些人都毒死?”
“嘿嘿,我可听说那位送糕点来的东家,可是一位俏丽的美娇娘。”
“哈哈,那也不错,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吃下漂亮娘子做的糕点死,那也是一桩美事。”
……
接下来那些学子们的话语,就有一些不三不四,不堪入耳。
陈锦鲲听着觉得有一些胸闷,他虽然知道那只是那些不得志的学子们说的混帐话,却也觉得不舒服,虽然不屑于因为这种事跟他们吵嘴,可别人敢觊觎自己小媳妇的美色,总是不乐意的,既然睡不着,索性出来走走散散心。
却没想到这深秋的大半夜,竟还有人跟他一样睡不着的。
林大山抱着一本书,借着月光看起来,明天就是四大书院的夫子们联名考试的日子,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亮’,也是出身于寒门的林大山不由的临时抱佛脚起来。
可是,陈锦鲲却不用像他这样,打小他就脑筋好使,当然除当家理财、跟金钱之类的事情除外,别人需要花一个时辰温书,他却只需要一刻钟的功夫,便可以把内容记下来。所以,他根本不需要用林大山这样的笨办法,而且他对明天的考试很有信心,只要按照正常水平发挥,一切就没有问题。
可林大山奋发图强的精神,还是挺让他感动的。
陈锦鲲朝月下站着的林大山笑笑,很快离开那棵被月光照耀的大树,转而走向别处。
深秋的鱼龙书院还是很冷的,陈锦鲲只是披了一件秋衣便出来,他只是想透一透气,让自己的心情舒畅一些,也免得听隔壁的学子们说的混帐话。
原本他想到平常月光最充足的书院大树下的一片空地上站站,可惜林大山在那里,他不想阻拦别人用功,便换到别处。
当他走到大树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旁,却听到两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
“他娘的,没想到今天竟让那小子逃过一劫。”
“王兄,你这样急着寻机会报仇,我觉得不妥。”
陈锦鲲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大半夜的还有人跟他一样睡不着,跑到书院外溜达溜达。而且听刚才那句‘王兄’,竟觉得还有几分耳熟。
“哼,那小子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本来我已经算好,用他家的糕点把他毒死,这样就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却没有想到被刘巧仔那个替死鬼吃去了,真是白白浪费我的好计划。”
陈锦鲲的心突然狂跳不止,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摒住呼吸,尽量平心静气的接着听下去。
“王兄,适可而止吧。这可是人命案子,闹大了可不好收拾。”
“哼,我怕什么?县令大人每年都收我家不少的大礼,那刘家的小子不过是区区一介寒门子弟,死了也跟死一条狗一样,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即便就是陈家那小子死了,也赖不上我!”
“你说什么?”陈锦鲲听到这里,忍不住跳出来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