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瞬间惊醒,一下子不迷糊了。
对了,是莫少爷!
自家小少爷侧着睡,看被子的下的形状是蜷着的,然后被后头的莫少爷紧紧的蜷着。
莫叙一有响动就容易醒来,他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了有人。
“谁?!”
齐乐赶紧道:“我是给少爷来吹灯的,打扰您睡觉了,我先出去了!”
然后齐乐就飞一般吹掉煤灯的迅速离开了屋子。
屋内陷入了一片漆黑,莫叙察觉占子然在自己怀中不耐地动了动,他动作变得僵硬,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好一会,占子然转过身来,往他怀里钻,莫叙彻底僵住。
莫叙看向窗外,似乎能听到凌晨的鸡鸣,他觉得自己别睡了。
隔日到了将近中午,齐乐才听到占子然屋里有了响动,他立刻敲门,问需要不需要洗漱。
占少爷伸了个懒腰:“要,然后给我添点炭,冷!”
等到屋内暖和起来,占子然才缓缓爬起来。
莫叙早就穿戴整齐坐在一边。
齐乐早上已经去买好票,这时将票给了占子然,莫叙挑眉:“你还有闲心去看戏。”
占子然横了一眼齐乐,“就不允许我有点精神追求吗?”
齐乐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做了傻事。
莫叙看了一眼戏票,表情有些微妙,道:“下午这场戏我也定了票。”
占子然心道不好,要是莫叙一起去他岂不是白买票了。
“哎,那我估计我和莫少爷位置不在一处,我买的是大堂票。”
莫叙扣紧自己的袖口,淡淡道:“我让止御去补一张。”
占子然:“……”
他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莫叙以为占子然是闹这种小别扭,所以立刻让早就在外头等的杜云晨去把赵止御喊来,直接把票定了。
占子然无语,可是又不能说,只好勉强的道了谢。
中午这一餐,吃的很诡异。
吃的是昨天的剩菜,就是齐乐做的那些鸡鸭鱼肉,以及新从酱菜罐子里掏出来的咸菜,加上新蒸的米饭。
五个人就这样围坐在一个小桌子对着几道剩菜大眼瞪小眼。
占子然尴尬道:“我们不如去外面吃吧?”
齐乐忍不住小声道:“少爷,这菜不能浪费。”
占子然脸上一阵红,被昔日玩伴看到自己这副穷酸样,纵然已经快习惯,还是免不了有一丝窘迫。
莫叙第三次看着占子然塞进一口咸菜,放下了手中筷子。
赵止御立刻明白莫叙想做什么,起身对着齐乐道:“我想借占少爷家里电话一用。”
齐乐道:“电话在这边,赵先生跟我来。”
占家唯一值钱的也是只有这个电话了。
占子然觉得莫叙真的变的太多了,现在就是个蛮横骄纵的人!
他竟然就这样把占子然最喜欢的酱黄豆酱萝卜给倒了!
“没营养,”莫叙冷言。
占子然立刻炸毛,忍无可忍:“我就喜欢吃这个,我们家都揭不开锅你还倒我食物,快还给我,要不然就赔钱。”
然后气急败坏的占子然就被送上门精致的食物堵上了嘴。
赵止御是打电话去定了大饭店的美食。
占子然只觉得,真香!
“这道芙蓉鸡做法相当好,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芙蓉鸡了,你快来尝尝,”占子然夹了一筷子给莫叙。
莫叙难以置信地看着占子然,好一会才低声喃喃:“看来我低估你了。”
占子然吃得正香:“低估我什么了?”
莫叙将占子然夹过来的鸡肉放进嘴里咀嚼,慢条斯理道:“脸皮的厚度。”
占子然:“……”
戏班子是在午饭后才开戏,吃饱后的占子然就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完坐到了亭子里,围着火炉和莫叙一起看书。
齐乐熬了药给占子然喝,占子然皱眉,齐乐一顿好哄后,捏鼻子喝下。
莫叙也在一边皱眉,闻着那药的味道,应该很苦:“你到底是什么病?”
占子然心中曾经有过怀疑,但是没什么证据,也不好说什么,他把药灌下,说:“这病已经好久了,但是最近我觉得似乎有好转。”
“看过大夫了吗?”莫叙嘴角抿成一条线。
“看过了,大夫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病。”
赵止御在边上,出了个主意:“前几天有几个洋人医生在附近开了一个诊所,其中有莫少爷你的同学,不如择日去看看?”
占子然脸立刻黑了,他最怕洋人医生了!
他拒绝道:“别,不用了!这病看不好的!就这样,也不是什么大病!”
“不看怎么知道看不好?”莫叙挑眉。
占子然吞了蜜饯,口齿不清道:“真的看不好的!”
“你老是回避,我倒是好奇了,到底是什么病?”莫叙被他这么一搅合,来了兴趣。
“莫少爷就别问了。”
“不,我非要。”
“你做什么嘛?”
“你快说,要不然我今晚不去看戏,只带你去看大夫。”
赵止御在边插了一句:“咳,我听说那西医见效快,一针扎到屁股上,隔天头疼脑热都能好。”
占子然急了,觉得自个屁股凉飕飕,大吼:“你别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