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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吸了口气,回忆起那黑暗的一夜,手指都开始颤抖起来,强迫自己镇定下去,安格斯苦笑一声,咬紧了牙齿,对不起hellip;hellip;哥哥知道,成为lsquo;罪犯的妹妹rsquo;会毁了你这么多年来努力的一切hellip;hellip;对不起,简,我、我试图记起来mdash;mdash;rdquo;
    我只问你一句,rdquo;简望着他消瘦的脸庞,目光沉静,在你心底,你也认为,是你亲手谋杀了她?rdquo;
    安格斯一震,倏然握紧手指。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艰难至极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hellip;hellip;rdquo;他说,缓缓抬起眼,看着简,声音变得坚定,我知道,我没有杀她。rdquo;
    可是证据都指向了对他不利的结果,抗争无效,他曾相信的法律也不曾还予自己正义。即便他深知这场谋杀也许是有人栽赃陷害,但一切都为时已晚,伤害已然造成,大家都认定他就是凶手,再多做解释也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很好。rdquo;简微微颔首,面色无波无澜,我知道了。rdquo;
    简?rdquo;安格斯错愕地看着她,很了解妹妹性格的他立刻就能猜到她想要做什么,不!我不允许!这太危险了!这整件事显而易见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我只是完成目的的棋子,你绝对不能再mdash;mdash;rdquo;
    如果连我的哥哥都保护不了,rdquo;简轻声打断他的话,轻嗤道,我还当什么军人,保什么国家。rdquo;
    安格斯一愣,简hellip;hellip;rdquo;
    我已经不再是躲在你身后只会哇哇大哭的孩子了,rdquo;简站起身,低头凝视他。那一瞬间,安格斯终于近距离地感受到了来自妹妹的力量,来源于内心,平静而强大。经受了四年血与火的洗礼,那个稚嫩而纤细的女孩已然消失不见了,她变得坚定,无畏,自信且独立。在最艰难的时候安格斯没有抛弃她,那么现在,她也会选择留下。
    很抱歉没有早点来看你,被一些麻烦事绊住了脚,好在现在一切都解决了。rdquo;简对他微微一笑,哥哥,你还记得那天晚上视频结束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吗?rdquo;
    安格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记得。rdquo;
    mdash;mdash;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简。好好训练,我在家等你回来。
    你在这里所受到的所有委屈,哥哥,rdquo;简握住他冰凉的手,低下头,目光深邃。
    mdash;mdash;我会让她加倍奉还。rdquo;
    滴。探监时间结束。
    安格斯被带回房间时,还未完全从妹妹的气势中回过神来,把简送出去的狱警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一惊,浑身寒毛直竖。
    简middot;多伊?她、她该不会就是报导上说的那个女人吧?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被曝光身份后跟着的那长长的一串介绍,夸张到他当时以为那个女记者在夸大事实胡乱报道mdash;mdash;
    英国人,出生于伯明翰,二十六岁。六岁父母双亡,十五岁因获得陆军奖学金被录入桑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就读,上了一个月预科班后直接跳到了标准军事班学习,两个学期共二十八周的课程,不论是战术,识图用图,通信,武器操作与使用还是组织指挥课皆获得了优秀,之后进入正规职业军人课程,不到一年时间因为成绩优异而被举荐提前进入部队服役,在军队里逐渐有了自己的名声,参加特种兵选拔成为同期所有士兵中的第一名,在基地受训两年后,被送往委内瑞拉的猎人学校,进行更残酷的集训,并获得第七届国际特种兵勇士竞赛rdquo;的个人项目冠军。
    虽然当年的比赛因为队友失利的缘故与团体第一无缘,但所有特种兵都知道有一个从大不列颠岛上来的女兵,远胜集训的所有爷们儿,战斗素养极高,战略意识强悍,单兵作战能力堪称恐怖,演练时只要有她在的队伍胜率会提高至少百分之二十。不仅仅如此,除了近身搏斗,格杀外,她还有一门令所有陆军士兵只要一想到就会头皮发麻,后背一凉的技能mdash;mdash;
    狙击。
    简middot;多伊,代号麻雀rdquo;,是当年唯一一个靠狙击而拿下勇士竞赛rdquo;冠军的特种兵,曾创下4209米超远距离极限射击的记录。她从猎人学校集训完毕离开时,教官是这么对他身边的学员说的:
    lsquo;麻雀rsquo;,从不失手。rdquo;
    从军一日,当时刻恐惧,与她为敌。rdquo;
    作者有话要说:  最聪明的玛丽苏 vs 最能打的清道夫
    第38章 三十七
    伦敦, 深冬的夜晚。
    商店早早关了门, 静寂无人的街道只有路灯孤独伫立, 给每一位行人投下长而无声的阴影。
    一阵沉稳而富有韵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逆光将来人的身影拉得极长。她穿着黑色的羊毛大衣,长及脚踝, 腰部收紧,看上去精神而利落, 皮质高筒靴踩在水泥上掷地有声。黑色卷发掩埋在格子围巾下, 头戴暗红色的贝雷帽,只露出了一双银灰色的眼睛。她没有如一般女士那样斜挎着包,右手放在大衣口袋里,左手却提着一把足有半人高的提琴盒,黑色天鹅绒包满外身, 简洁优雅。除此之外, 毫无多余装饰。
    拎着一把沉沉的提琴盒, 却仿佛对她毫无影响,步伐却依旧不急不缓, 犹如闲庭信步。她迈过一个又一个路灯, 最终来到了一户看上去与周围别无二致的公寓楼前,抬头, 门上的标牌上写着一行字,贝克街221Brdquo;。旁边就是关门歇业的Speedyrsquo;srdquo;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