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燕带个头引他们认识,之后借口说要亲自安排姐弟俩的住处,退居二线,把空间留给四个年轻人。
四人围坐在一起,无极火龙韩水剥花生吹水闲扯淡,韩书封则挂着恬淡的微笑坐在姐姐手边负责貌美如花,偶尔说上一两句话。
十四岁的小男孩正处在变声期,嗓音柔柔弱弱带点清甜,显得不男不女,听得无极浑身的鸡皮疙瘩在衣服底下开联欢会。
有钱有势的韩家用瘦肉细粮娇养长大的大家闺男,模样倒真的是贵气好看,只是身体单薄了些,腰盘瘦不拉几的,大概只够他合掌一握,应该是年纪小身体还没长壮,外加被当成女孩子养在深闺里缺乏运动。
现在这副文静的模样应该也是装出来给外人看的,不知道真实的性格怎么样?
咦,我这么好奇一个萍水相逢的小男孩干什么?反正今日一别,往后再没有相见的机会。
韩书封奇怪地瞥一眼突兀失笑的无极,暗自不满地撇嘴:笑什么笑,莫名其妙,难道是在瞧不起我们姐弟?!
幼年丧母让他在待人接物上很敏感,自尊心又强,经常往坏的方面去揣测别人看不起他们这对没娘的姐弟。
当然,他敏感的性格也跟从小见过太多阳奉阴违的人有一定关系,毕竟韩家失去了顶梁柱,什么牛鬼蛇神都显出原形想在他们姐弟身上捞点儿便宜。
因韩水九月份要去天师门学艺,无极火龙作为她即将毕业的师兄,跟她大谈特谈入学考试的经验以及天师门中的种种事迹,韩水也听得忘乎所以。
韩书封插不进去嘴,对他们的聊天内容也没兴趣,趁他们热聊时悄悄捂嘴打了个哈欠。
无极眼尖地捕抓到了,笑吟吟问:“封儿觉得哥哥们说的内容很无聊?”
韩书封冲他露出一个局促的笑容,然后垂下眼眸:“没有,我只是有些乏了。”打哈欠被人当场逮到的羞涩模样宛如少女一般清纯动人。
“呀,小弟累了怎么不早说。”韩水语带责备,更多的是心疼,胖胖的手臂穿过他的腰侧将人托起,向场上的两男抱歉道,“我带小弟下去休息,易师兄和堂兄在这里稍等片刻。”
“去吧,我们等着。”待姐弟俩走远,无极边剥花生边道,“韩水真疼爱这个漂亮的弟弟。”
火龙道:“就这一个弟弟,当然要含在嘴里疼着。没娘的孩子早当家,韩水比同龄人早熟,性格稳重,谈吐也得体,虽然稍显青涩,而且我观她体内已经有了些法力,想必在韩家时就开始学习法术了。”
无极点点头,赞同火龙对韩水的评价,同时心想要是花花能有人家韩水一半自觉和争气,旁人也跟着省心。
梵花:喂,夸韩水就夸韩水,干吗拉我出来踩低捧高。作者写个女配出来是几个意思,分担我的主角光环?
韩水牵着弟弟在侍女的带领下走进客房,看着弟弟脱鞋躺到床上,她再弯腰给他盖上被子:“小弟不困也要乖乖睡一觉。”她看得出弟弟不是真累,只是不想待在那里听他们聊天而已,“我们在姑母家中作客,你要收敛点脾气,切莫淘气。”
“知道了啦!一直在我耳边叫我不许这样不许那样,耳朵都被你念出茧子了。”韩书封没好气地翻身面向床里。
“好好好,阿姐不念了。”韩水疼爱地摸摸他的脸蛋,转身欲走。
韩书封翻回身喊住她:“阿姐,把那张面具拿给我再走。”
韩水闻言从包袱中翻出面具,走回去递给弟弟:“睡前看这么丑的面具等下能睡得着吗?”
韩书封把面具扣在脸上,古灵精怪道:“你管我。”
韩水莞尔:“没大没小。”弹了下面具,放下床幔,返身出屋。
韩书封平躺在床上举高面具,指腹摩挲着面具内壁那朵画工粗糙的笑脸花,皱皱鼻子,哼道:“臭麻子,不给我面具还骂我没家教,有能耐骂我,事后又跟我赔什么罪?哼,马后炮。”指头在面具的丑脸上解气地猛戳,心口涨涨的,抱住面具在床上缩成一团。
脸红成那样,八成思春了。
且说韩飞燕退出年轻人的视线,椅子还没坐热,今晨派去监视“天外天”中梵花一干人等的探子便回来了。
这婆娘特别精明,知道梵花身边又有法力高强的天师又有猫妖,监视他们的探子除非比他们法力还高强,否则一准儿被发现,试问这样的探子去哪里找?
于是乎她就换了个思路,叫几个普通家丁去监视他们这一群大拿,这招叫做“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太变态了。
她还双管齐下的叫火龙待在无极房中等他回来,看看能从无极口中旁敲侧击出点什么。
这家人里应外合,说好听点是团结,
ΗǎǐTǎnɡSнцωц。COм说难听点是不厚道,无极招谁惹谁了被他们这么薅羊毛。
探子将跟在梵花屁股后面一天下来的所见所闻一字不漏汇报给韩飞燕听,当然也包括韩书封和梵花那场浪漫的定情插曲,不过不在韩飞燕的关注范围内,她连梵花这个皇帝都不怎么关心,她只关心:“你再把黑猫的样子描述一遍。”
遥爷要是知道有个五十多岁的徐老半娘将他挂在心尖尖上,应该会恶寒得夜不能寐。
不对,五十多岁的韩飞燕对两百多岁的遥爷来说显得多么稚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