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哐rdquo;地一声被踹开,周成忠黑着脸怒气冲冲进来,翡翠跟在身后。
屋内仆妇婆子心惊胆战,跪了一地,抖成筛子,生怕被牵连。
大小姐跟人苟合,顶好的婚事落在二小姐头上,于夫人眼看要掌控后宅,突然又爆出这腌臜事儿竟然是向来端庄秀丽的于夫人指使人辱了大小姐,真是蛇蝎心肠阴狠下作。
于夫人愣住,她怎么口无遮拦说了出来。
老爷,我、我说地是气话,是、是大小姐故意陷害我,hellip;hellip;rdquo;
啪rdquo;地一声,于夫人被扇了一巴掌跌倒在地,半张脸很快肿起来。
周成忠骤然听见枕边人心黑手狠毁了长女一生,怒火中烧,恨不得扒皮抽骨,一巴掌打出去,见她姿态娇弱梨花带雨,心生怜惜。
尤其周婉与沈轻度婚事在即,于夫人他不想动,也不能动。
瑾儿,让你受委屈了。rdquo;
周瑾垂下眸子,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不着痕迹避开他搁在她脑袋上的手。周成忠一顿,默默收回手,在身后握成拳。
沉默半晌,本月中旬是吉日,宜嫁娶。周瑾月中出嫁。rdquo;
周瑾和方年的婚事匆匆订下,周成忠从中公取了三百两银子陪嫁。为了补偿周瑾,在周瑾提出要宁氏嫁妆时,不顾于夫人大变脸色,一口应允。
借口置办嫁妆,把县令府衙能卖地卖,卖不了的烧。短短三天,县令府衙就跟蝗虫过境似的破败不堪。
周瑾心满意足准备出嫁。
夜里。
平安县大狱。
牢头提着钥匙,打开尽头死囚犯牢门,白冷的月光透过铁窗,方年修长颈项上,黑色lsquo;平rsquo;字烙印扭曲显眼。
方年,出狱。rdquo;
一个县的死囚犯烙上本县烙字。
烙字有损阴德,一般烙在看不见的地方。这小子能烙到颈项上,说明身体已经烙不下。
沉默寡言,两棍子闷不出一个屁。
借着月光,扫到破烂衣服之下。
他究竟犯了什么事儿,竟然集齐周边所有县的烙字。
第19章 宅斗失败的嫡长女3
烙字犯人,从未有释放先例。你小子运气不错,娶得县令嫡长女,得以从这狱、中放出去。rdquo;
五日后。
一顶灰枣色半旧小轿子抬着周瑾从侧门出去。
两人在队伍前头吹吹打打,高亢的喜乐勉强看地出是一场婚嫁。
吹地稀稀落落,索性停下。
远处桥头老柳树下,男人一袭黑衣,长身玉立,斜斜地靠着柳树。等了有一段时间,死水一般的黑眸看到轿子,站直身子。
轿夫唏嘘,都是县令千金,妹妹嫁予高门自此风光无限,姐姐嫁个连宅子都没有的汉子。
安身才能立命,县令嫡长女连个安身之地都没有。
相差太大,一时心酸,竟然连周瑾的喜钱都没好意思要。
拿着吧,我的大喜日子,给二位沾沾喜气。rdquo;
周瑾不缺这点钱。
不如说她很有钱,把县令府衙扒了一层下来,周婉的嫁妆规格直线下降,日日强颜欢笑,周瑾现在正痛快。
多谢大小姐,那就祝二位百年好合。rdquo;
几人收下,一脸感激。
轿夫和吹打人一走,周瑾和方年隔着喜帕对视。
不是没想过逃婚,可这根本不现实。
订下婚期当天,她的户籍就迁到方年名下。若是逃婚,她就是黑户。这个郡县,黑户哪怕死在府衙门口,也不会有人看一眼。
方年抿了抿唇,朝她伸出手。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尖圆润,指腹处有厚茧。
他的黝黑和她的雪白形成鲜明对比。
她和他相看两相厌。
走。rdquo;他说。
周瑾不情不愿,嗯。rdquo;
方年走前头,周瑾隔着三步跟在后头。沿着崎岖小路越走越远,身影像两颗跳动的米粒。
烈日当空,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三三两两聚集在摊位前。说来也怪,这晴空万里不像有雨,可不少人身边别着红伞。
街头处长竹搭个亭子卖茶水,一根竹子立出来挑着茶rdquo;旗,恹恹地垂下。
茶亭里,一男一女点壶竹叶青,快见底。男子面容清俊,沉默寡言,女子一身灰枣色嫁衣,梳妇人髻,饶有兴趣地望着四周,眼珠子滴溜儿转。
小二手脚利索过来添水,客官,可选好吃食了?咱们这儿凉果点心卖地好,清热解暑。rdquo;
周瑾收回目光,行,上一份。小二,我跟你打听个事儿。rdquo;
除了晴天别红伞,还有一怪事,平安县街上往来的中年男子,近七成都是断臂。
都说三条腿的□□难找,两条腿儿的人哪儿都有。怎么到平安县里颠了个个儿,这些人看着都不太完整?rdquo;
小二笑意微滞,客官您说笑了,这人在娘胎里都是全须全引的。咱们这儿的人也不是一出生就这样,有由头地。rdquo;
周瑾丢了块碎银子,说来听听。rdquo;
小二接过银子咬了个牙印,眉开眼笑,压低声音道,咱们这儿闹鬼,红伞鬼。rdquo;
第20章 宅斗失败的嫡长女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