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瓶顾不得疼,拉住他的脚,一手朝自己脸上扇,对不起,荣哥,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她。rdquo;
没人应声。
回头就见自己小弟们倒在地上哀嚎,月光下,那女人眼神冷凝,手里提了根钢管,血顺着钢管头一滴一滴流下,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蒋荣:我荣哥有荣哥的规矩,你坏我的事,就别怪我对女人动手。rdquo;
周瑾:我班委有我班委的规矩,那两个人归我管,你他妈算哪根葱。rdquo;
周瑾本身就力气大,又跟钢管打交道了近一个月,使起来极其顺手。一开始挨了蒋荣几拳,适应后极佳的发射神经发挥作用,后面蒋荣不仅没能近得了身,而且被抽地皮开肉绽。
赵一瓶和孙桥目瞪口呆地看着不可一世的蒋荣长声尖叫,窝在墙角瑟瑟发抖。
她跟上去补了两脚,不打你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能打,滚。rdquo;
孙桥胡乱抹了两把脸,崇拜之情溢于言表,上去就想给她个拥抱,周班委hellip;hellip;瑾、瑾姐,原以为你是青铜,没想到是个王者。rdquo;
周瑾脚抵住他的下巴,蹬开自个儿视线,离我远点,确实跟猪头似得,我看着也想吐。rdquo;
孙桥很委屈。
愣着干什么,去扶赵一瓶,警、察马上就到了。rdquo;
警、察?瑾姐你真报警啦?rdquo;
废话,我这么娇小可爱,哪里是是这帮垃圾的对手。艾玛,吓死我了!快走快走!rdquo;
哦哦。rdquo;
三人前脚刚走,匆忙地脚步声并阵阵警笛声出现在小道里。
这种警匪大片既视感吸了一大波儿吃瓜群众驻足观看,蒋荣几人被迫充当动物园中供人参观的猴子,在警局的档案又厚了一层。警方暗地里与学校通了气儿,停了一周的课,丢脸至极。
几人去了瓶子家里。
周瑾在路口的药店买了消毒包扎的东西。
赵一瓶伤地比孙桥重一些,好半会儿才缓过来。
周班委hellip;hellip;谢谢你,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rdquo;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瑾姐,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小道里?rdquo;孙桥嘴咧地幅度太大,扯到伤口,痛地面目狰狞。
走到一半,想起来我的小笼包没拿,就回去取喽。你们浩浩荡荡一帮子人,服务生想不注意到都难,张口问一下又不费劲儿。rdquo;
赵一瓶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一个小院里全是学生。房子里一张木板床,鞋子乱堆,窗下一张书桌,靠近门口的盆里堆着脏衣服。
那句他们归我管,你他么算哪根葱rdquo;刻在他脑子里,她对外的样子不要太帅。
小笼包有这么大魅力?瑾姐,你其实关心我们。rdquo;
那可不,我明天就指着那兜小笼包过活了,可惜全糟蹋了。rdquo;周瑾回忆起来就心酸,小笼包滚得满地都是,蒋荣几个倒霉催地一压,馅儿都挤出来,打工出了点状况,往后的经济来源十有八、九要断,能省一顿是一顿。rdquo;
她倒不是贪嘴,套电子眼上的袋子和小笼包袋子是同一款。
伸手,简单包扎一下。赵一瓶先来。rdquo;
除了脸,蒋荣就挑胳膊腿儿下手,疼又避开内脏器官。既伤自尊,又虐一把身体。够毒。
蒋荣是一中出了名的混子,一般人避都来不及,你们怎么得罪上他了?rdquo;
孙桥义愤填膺地告状:谁得罪他了,是他先来勒索瓶子,张口就要两千块。老子这身肌肉白长的吗,当场就打回去。rdquo;
他眼瞎吗?吴铮那么一尊财神摆那儿不动,去找瓶子这样的。吴铮跟瓶子之间可差着好几百个你呢。rdquo;
蒋荣也配提铮哥?rdquo;孙桥不屑,说到一半回过味儿来,什么叫差了好几百个我,瑾姐你要不要这么损我?rdquo;
周瑾下手没个轻重,包扎技术很一般。屋里白炽灯亮,照在她侧脸上格外柔白细腻、恬静安然。
她也没那么自私。
谢谢。rdquo;
真心实意地感谢。
手上绷带猛地收紧,差点给赵一瓶疼出泪,周瑾给孙桥包扎完,吃人嘴软,顺便帮他把盆里的衣服洗了。
瑾姐,不用不用。rdquo;
她不计前嫌帮了他,怎么还能让她给洗衣服。瓶子挣扎着下地,腿一软差点没从床上摔下来。
周瑾端着盆到了水龙头洗起来,你现在差不多三等残废,一动包扎就松了,起来干什么?躺着吧,算是我报答你那顿高级火锅。rdquo;
他请她吃火锅是警告她。
赵一瓶张了张嘴,话跟赌喉咙似得,说不出来,羞愧地不行。
公用水龙头水小,线一样,周瑾翻转衣服尽量让全部沾水。
手上突然间暖暖地。
他的衣服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石灰粉。
附近正在施工的地方不多,工地是其中之一。脚手架堆在一起为了防滑防氧化,一般会洒一层石灰粉。
周瑾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他吧?
她很快把衣服洗好,挂上,孙桥刚也走了,天晚了,我回家了。rdquo;
路上,收到一条语音,李业发来的。杂音很重,一个中年男人夹着怒火骂骂咧咧,我打死你rdquo;小畜生你该死rdquo;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