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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那边的女孩子流行你这么短的头发吗?像男生。”
    他已经放弃解释自己是男人了:“对,越短越好,光头最美。我们B市姑娘都喜欢短发。”
    女孩笑了:“这样啊,我以为我的头发够短了,你比我还夸张。”
    外婆和邻居们寒暄完,也走了过来。她和女孩打了招呼:“哎,是小梦啊?好久没见。”
    又和白星河说:“我们回家吧。”
    “……阿婆,”女孩的眼神忽然流露出来一丝惊恐,“这个是您的……”她望着白星河,没有再说下去。
    她为什么害怕?白星河不明白。
    “这是我外孙女。”外婆毫无察觉,牵着他离开了。他回头时,那女孩远远地站在原地,依然是花颜失色。
    Y镇的夜晚很漫长,没有电视机,网络信号时有时无,白星河的娱乐只有盘腿在床上思索今日见闻。小梦在害怕什么,他没什么头绪,只知道与外婆或自己有关。
    躺下睡觉不久,他听见了若有若无的铃铛声音。
    清脆的……幽怨的声响,从不远的地方传来。
    白星河睡意全无,他提着睡裙裙摆,循着声音走去。走廊静得落针可闻,显得铃声格外渗人。古老的宅子,夜半的铃声,容易让人想起各种乡村惊悚故事……
    铃声是在外婆屋子里传来的。
    门缝隐约可以看见些许光亮,有人在喃喃自语,伴着“咚”、“咚”的沉闷怪声。
    像是什么东西正在撞墙。
    “外婆在做什么?”
    他屈起手指打算敲门,犹豫不决。
    在他犹疑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了轻轻的脚步声。夜晚太安静了,这样的声响把白星河吓得一激灵,猛地回了头。
    长长的走廊上,比刚才多出来一个人影。
    高挑、瘦削的男人模样,看不清脸。
    进贼了!
    白星河尖声问:“你是谁?”他抓着裙摆跑过去。太暗了,他什么也看不清楚,那个人影晃了晃,眨眼就消失了。
    白星河急刹车站在窗下,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轻轻的鸟鸣,有鸟扑腾翅膀的声音,可是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找不着。
    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刚刚那是鬼吧?这是恐怖游戏?”
    外婆的门也开了,她探头问:“怎么啦?”
    “没事,我打蟑螂,南方的蟑螂真吓人,”不想吓着老人,白星河强颜欢笑,“外婆回去睡吧。”
    “不要怕,蟑螂不食人。”外婆伸出手理了理白星河睡裙的领口,“好好的睡裙怎么被你穿成一字领?都露背了,你不冷也要注意别走光啊?女孩子家家的,还是注意点儿,别被人占便宜。”
    白星河心情复杂:“我在家里裸奔也没人看见吧……好好好我知道了。”
    他装作无意地瞥了眼外婆的屋内。
    一排白蜡烛亮着,竖在地板上,还有一只巴掌大的铜铃。这是什么仪式?白星河一无所知,正想仔细看看,外婆的门吱呀关上了。
    白星河疑神疑鬼地回了房间。理论上讲,这是快穿虐渣游戏,只能说系统奇思妙想,即兴发挥。不过既然强行把民俗恐怖元素加了进去,肯定和剧情有关。
    他决定开着灯睡觉,可是灯泡不够亮,照得整个房间都阴森森的。他只好起来找蜡烛。
    白星河开门去了别的房间翻箱倒柜,蜡烛没找到,又推门去了下一间房。
    这是一扇挂着铜锁的木门,却没有锁住,与其他房门颇为不同。
    按照游戏惯例,这扇门后有东西。
    白星河屏住呼吸,悄悄地打开门——
    他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桌子上立着的照片。
    黑色木头相框,框住了大概是七八岁年纪的男孩面孔。
    照片里的男孩大眼睛、尖下巴,天真烂漫。他的头发很长,梳了两根麻花辫子,其实更像个漂亮女孩——按乡下的风俗,身体不健康的男孩最好扮做女孩养大。
    白星河的耳洞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是我的照片啊,我还以为有什么……”他摸了摸耳垂,把自己的女装美照盖在桌上,喃喃说,“得把这些黑历史照片藏起来。”
    正要把照片放进抽屉里时,他猛地觉出不对来。
    黑白照片配黑相框……
    这是遗像的规格。
    作者有话要说:  攻:禁止果奔
    第2章 鬼王x男新娘2
    鬼王x男新娘2
    严婆摇晃铃铛,口中念念有词。她是害怕的,所以心神不宁。天蒙蒙亮,山林浓雾障目,她在山下每走一步,就跪下来磕一个头,如此重复,直到一双手扶起了她。
    严婆不敢抬头,颤声说:“旧时的约定,不能反悔!”
    那双手不见了,她张开眼睛,山林里静悄悄的,什么回应也没有。
    无奈之下,严婆只好掉头回去。
    星河还在家里等她。
    她最宝贝的外孙子,女儿唯一留下的血脉。她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他。
    地府办公室里不约而同地着这一幕,气氛宛如冰雪凝固。
    围观者没有敢说话的,原因很简单:画面里多了一个人。那双尊老爱幼的手的主人、一位面无表情的男人准确无误地抬起头,望并不存在的摄像头位置看了过来。下一秒,所有人的屏幕都黑了。
    三秒的哀嚎后,办公室恢复了往日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