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听马兄酒量好的很,怎么到我这儿,就成了不会喝了,这不喝的挺好的吗?”刚才灌沈萍踪酒的那个小孩冷嘲热讽地说道,“看不起我二人,直说便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扭捏!”
这话说的简直要把沈萍踪嫌弃死了,他自然不乐意,于是睨着眼睛甩了那小孩一记眼刀。
拓跋凌涛丝毫不以为忤,只冷哼了一声。知道把他得罪了也没什么好处,便重新斟了一碗酒,主动说道:“我自罚三杯,马兄别跟我一个醉鬼计较。”
说着,豪气干云地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还将碗倒扣过来给他看。
沈萍踪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见他披头散发的,穿着一身皮草装,肤色黑的接近碳球的颜色,简直像只膀大腰圆的瘦熊,立马就知道这多半是个少数民族。
系统刚才简单跟他介绍了一下这部名叫《帝传》的小说:小说主要讲的是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世子在国仇家恨面前逐渐成长为一代传奇帝王的正剧,总体还挺大气的。
虽然是架空朝代,但国情和五代十国的那段历史有点像——诸多小国并起,各自为政,国与国之间打的天昏地暗不算,还有匈奴、鲜卑等游牧民族的随时进行吞并,各国之间内忧外患,活的很是艰难。
男主司马胥端所在的国家叫西宁国,目前最为强大,手上捏着许多小国的皇子作为质子,统一安排在一个叫名叫“明德堂”的半封闭型寄宿学校里学习汉人礼法和四书五经,男主和几个皇子也都在里面学习,拓跋凌涛是他同班同学。
“拓跋凌涛,你简直放肆!”沈萍踪遵循人设,冷脸呵斥他说道,“自罚算什么,有本事你让我也灌你三杯!”
披头散发的小孩脸色立马有点不好看了,当即挑眉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搁,冷眼盯着沈萍踪的小白脸看,眼里的不屑简直要从他深邃的眼眶里激射出来。
拓跋凌涛是鲜卑人,血液里就写着好斗两个字,生下来就比平常的小孩横三分,向来不屑跟软塌塌的汉人一起玩,今天是有事要他帮忙才捏着鼻子往他跟前凑的,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不识趣。
“拓跋,今时不同往日,切莫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说道,“马兄本不愿喝酒,你逼他,本就是你的不对。”
沈萍踪看了一眼,顿时眼睛一亮,不淡定地和系统嚷嚷道:“他是男二!一定是!不是我死给你看。”
“……”系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于是只微笑着回答道,“是的呦,不过他后来死的很惨呦,是你干的呦。”
沈萍踪顿时痛心疾首:“啊!我真无情,我真冷酷,我真无理取闹……”
“可以,”系统显然很嫌弃他,“你戏很足。”挤兑了他一顿,系统又告诉他,眼前这位虽然只有十三四岁但仿佛风流倜傥四个字刻进骨子里的男二名叫刘斯年,是匈奴人。
沈萍踪不是很懂西晋的这段历史,自然就不懂这几个人之间的联系。
系统便跟他科普说后来是匈奴灭了西晋,使华国进入五代十国阶段,亡国的司马姓后人迁都,建立了东晋,之后又被鲜卑拓跋氏建立的北魏所灭,华国才又再次实现了统一。
这本书的背景基本上是按照这个走向的,所以眼前这两个人以后都是西宁国最大的威胁,但司马胥端应该活不到那个时候,所以不用担心。
沈萍踪果然一点都不担心,他甚至有点想抱他们大腿——几个国家未来最高级别的领导人齐聚一堂喝花酒,这景象不活久还真不一定能见着!
“娘的,汉人就是麻烦,尤其是你这软蛋,我生平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么点小事,犯得着如此认真吗?”拓跋凌涛瞪圆了眼睛,愤怒地朝刘斯年咆哮,“何必与他废话,匈奴狗,你不是怕了吧?!”
刘斯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冷冷地斜他一眼:“闭嘴。”
“让我闭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想打架就直说!”拓跋凌涛本就好斗,喝了酒之后更是暴力的无法控制,“主意是你出的,现在怎么还帮着他说话?早就看出来你不靠谱,被汉人当狗养了两年,血性都让你蘸墨吃进肚子里去了,实在窝囊!”
说着,拓跋凌涛嚣张地把手里的酒杯摔在了刘斯年的面前,然后骂骂咧咧地撸着袖子要来揍沈萍踪。
“……”沈萍踪何其无辜,“揍我干嘛,我躺枪好吗?”
沈萍踪同病相怜地望着刘斯年的方形,见他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当即和系统吐槽道:“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所以你应该能懂我的心情了吧。”系统几乎不放过任何讽刺他的机会,“这么久了我才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答应我狗子,今后也要继续和我相亲相爱哦!~~~”
沈萍踪冷漠地呵呵一声,温柔地说道:“呵呵哦。”
系统:“……”妈的智障,是时候让你体会一下父爱了!又缺金手指了是吧?爸爸管饱!
“拓跋兄何必动怒。”沈萍踪听的差不多了,当即端出皇族的优越感来,故作宽宏地说道,“二位均是我西宁国的贵客,有事不妨直说,不必用这么迂回的方法,我大西宁对待贵客一向宽厚。”
这话不知道哪个标点符号触到了拓跋凌涛的逆鳞,使他一脚踹翻了沈萍踪的桌案,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谁要你施恩?”
“那你还当如何?”沈萍踪很是不懂他,“找本世子帮忙,还得本世子反过来求你?果然是蛮夷小国,不成体统!”